最新網址:www. “雲濟帆最近動向如何?”
“他好似離開了雲霧國,不知往何處去了。”
“我知道他去哪了。”
趙暝祭望着窗外沉思了一陣,喃喃的說著,“風巫族。”
“你且先去繼續查探,我最近要出去一趟。”
“是,”
冷決應了聲,帶上了那面具,而後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趙暝祭隨後走出客棧,看着喧鬧的長街,將視線落在了對面的一家裝飾豪華的珠寶樓。
“這位客人,是給您夫人買首飾吧?要珠釵,耳飾,頸飾或者腳飾也有。”
那老闆看着趙暝祭那不同尋常的服裝搓了搓手,諂媚的雙眼亮閃着光芒,看來今日能有個大單子。
“那就把這裡做的最好的各來一份。”
想着寒未熙要醒了,趙暝祭也沒有時間去細挑,便讓人打包了許多,帶回去她歡喜哪個便戴哪個吧。
於是趙暝祭就扛着個麻袋,在眾人詫異疑惑的眼光里向太子府走去。
不能坐馬車,省了錢給夫人買吃的。
太子府雖離那不遠,卻也不近,待他到了後已經滿頭細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可心裡卻很滿足。
“未熙,看我給你買什麼了?”
趙暝祭還沒有踏進院子便興奮的大喊了起來,此刻寒未熙已經醒了片刻了,正倚在門上惺忪的看着他。
“...”
寒未熙雖然沒說話,只給看趙暝祭個眼神,可趙暝祭卻看懂了,她是在說,你好吵,我好睏,想睡覺...
“好未熙,你看這是什麼?”
為了討好媳婦,趙暝祭笑嘻嘻的湊了上去,神秘的打開了那口袋,那一片珠光寶氣將寒未熙眯的豆兒大的雙眼差點閃瞎。
“...”
寒未熙還是沒有說話,而是乾脆一下子鑽進了口袋裡,抱着那堆金銀首飾,幸福的蹭了蹭臉蛋。
“夫君真好!太子最棒了!最有錢!”
“都是你的,這麼急幹什麼?”
趙暝祭笑了笑,摸了摸這小財迷的腦袋,突然想到方才的事情,臉色又慎重了起來,沉聲說道:“未熙,我明日可能要出發去風巫族辦事,可能要半月不能歸家。”
寒未熙還沒有從那錢財來帶的興奮中逃脫出來,卻聽到了這個消息,立刻撇了嘴,從那袋子里鑽了出來,又踢了一腳。
“你就是為這事收買我的吧?我不要那些,你不許走!”
說完抹了抹眼淚,故意背對這趙暝祭,吸溜兩下想着,他會心疼的吧,心疼就該不走了。
趙暝祭望着她得背影,嘆了口氣,他終究要去做別的事,不能眼看着雲濟帆去陰謀設計,還有絕襲,因為他們也變成了孤兒,至今不知在何處。
他愛她,但他們的愛要在不去傷害或者不間接影響別人之時,才是最純粹的。
“未熙,你聽話,我去去就回,以後就永遠陪在你身邊,好嗎?”
寒未熙咯噔了一下,而後鼻子酸澀不已,她努力捂着嘴巴不發出聲音,難道她就要變成一個人了嗎?
“別哭...我會難受”
一聲嘶啞自她背後傳來,而後她就被帶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身邊儘是趙暝祭身上好聞的氣息。
可越是這樣,寒未熙就越捨不得,可她也明白他是太子,終究有許多事要做。
她怨念自己沒出息,明明每次想要儘力去幫助他,想證明自己不是沒有用的人,可卻在一次一次的去阻撓他的行動。
或許,是看的太重了吧。
在寒未熙心裡沒有親人,朋友,而趙暝祭就是兼親人,愛人,朋友為一體的存在。
“好,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即使在不舍,寒未熙還是說了那句話,而後把頭深深埋了進去,想要儘可能留住他的味道。
第二日凌晨。
趙暝祭早已起身,身穿黑色絨毛披風,領子也厚實的緊,望着背對着他還在酣睡的寒未熙嘆了口氣,拿起了床邊她昨夜執意替他收拾好的包袱走了出去。
而在床上本該是睡著了的寒未熙卻突然睜開了眼睛,猛然翻身,盯着那被趙暝祭關緊的門看了許久。
而後突然跳下去穿衣服,推開門一陣雪的味道就傳了進來,那是冷冽的,清新的,讓人神清氣爽,帶走了昨夜的滾燙與灼熱,帶來了清晨的冷靜與平和。
寒未熙看着那腳印的路線,突然抬腳踩進那腳印中,看着那大了一圈的輪廓,輕笑出聲。
視線掃過整個太子府,終於記起曾經趙暝祭的介紹,說從他房間向左走第三個房子便是書房。
那裡不僅放着各種他國的資料,還有他所擁有的產業,隸屬於他的人的名單,還有一條秘密通道,是為逃生之用。
寒未熙握緊了昨日趙暝祭給她的書房鑰匙,從左邊開始數數。
“一,二,三。”
她來到一個看起來與旁的屋子並無兩樣的門外,也沒有掛上牌子,卻上了鎖。
或許是為了掩人耳目吧。
寒未熙將手裡的鑰匙插進那鎖里,用力一擰,只聽“咔噠”一聲,那鎖就掉在了地上。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一陣龍涎香的氣息讓她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
昨夜寒未熙思考了許久,她不該在原地等待甚至後退,什麼事都交給趙暝祭解決。
摸了摸脖子上的印記,寒未熙決意要自己查探身世。
上次那個女人說她是什麼風巫族的聖女,而趙暝祭此次去的也是那裡,她倒要看看,那個族有什麼奇怪,讓那麼多人都惦記。
於是寒未熙來到了放着一堆捲軸的架子前,她倒不是認識很多字,可那風字趙暝祭是教過她的。
於是她開始尋找風字,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大概略過,前幾層都沒有一個帶着風字。
於是她把希望放在了最後一層,細細看去,一卷,兩卷,終於最後一卷終於帶了個風字。
寒未熙興奮的將那捲軸抽出打開,她脖子上的印記赫然記錄在冊,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她卻只看懂了一些,什麼聖女,印記。
難不成...真的和那個女人說的一樣?
她是風巫族的聖女!
可那個女人還說了,聖女不得與人苟且,也不能離開風巫族。
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抓她。
寒未熙這麼想着,心裡突然緊張了起來,她要是被抓走了,趙暝祭一個人可怎麼過。
又忽然想到,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她在這裡啊!
瞬間鬆了口氣,放鬆了下來,將那捲軸放了進去,坐在那桌子上沉思。
那既然趙暝祭去那裡,定是尋求什麼幫助吧,若她有這身份,會不會幫到他?
頓時興奮了起來,方才對趙暝祭的思念也一掃而空。
——
鳳棲宮內,容挽抿了口茶水,看着衝動而來的趙暝異,皺了眉頭,問道:“你這時辰來找本宮做什麼?”
趙暝異有些緊張,他的嘴唇顫抖了好一陣,努力控制着才開了口:“您沒有騙我,您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
“自然,本宮從來不誆人。”
容挽笑了笑應道,卻是嘲笑,她本以為他會聰明點不會當真,卻沒想到那麼好騙,她不過是為了不讓他與祭兒作對才順着流言說罷了。
可趙暝異不知她得想法,他如今得知了自己的身世,那麼就該早點與母后親近,那捲軸曾經沒有,是後來被誰挪動過,或者之前就在那裡,被誰偷了去也未可知。
那只能勉強算作一項證據,還缺些什麼...
“母后,我可以叫你母后嗎?”
說完這話,趙暝異的身體更加顫抖了,甚至話都說不太清。
二十年了,他代趙暝祭受了二十年的苦難和非議,他不求他的回報,只願以後可以拿到屬於自己應得的權利。
“當然,快過來坐。”
容挽溫和的向他招手,待趙暝異坐過來之時,用長夾在那燒的通紅的火爐上夾了個已經崩裂開來,看得到金黃果實的栗子。
“吃吧。”
她用手帕將那栗子包裹住,用指甲輕輕褪去那殼,將那噴香的栗子遞給了趙暝異。
趙暝異接了過去,忽然眼前模糊了,有些看不清容挽臉上的神情,卻看得清手上溫熱的栗子。
他把栗子湊到嘴邊咬了一口,軟面帶着沙綿的口感讓人上癮,這是剛上新的栗子,正對時節,因此味道甘甜醇厚,回味無窮。
可趙暝異卻只吃了一口,就悄悄的將那栗子握在了手裡。
“好吃嗎?”
“嗯,母后給的便是最香甜的。”
走出了鳳棲宮,那冷冽襲人的大雪也蓋不滅趙暝異灼熱的內心。
趙暝祭一步一個腳印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進屋沒有褪下衣服彈雪,而是先翻遍了床頭的匣子,終於找出來一塊正正方方的白色帕子。
他將手中握了許久的栗子小心放在那帕子上,把它包裹捆紮了起來,而後放在了枕頭的旁邊的一角。
做完這些,趙暝異方才想起身上還落了許多雪,起身欲拍打,卻只看到一片濕潤和水珠。
原來,雪都已經化了。
這時寒心傾端着還往上升騰熱氣的熱水走了進來,放在了那凳子上,說道:“殿下,外頭天寒,洗把臉去去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