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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如此無恥的念頭在百里君御這算是正常的緊,此刻他正在考慮去夏侯家蹭飯要帶哪些人好。

先不提御王府上上下下千個僕人跟他許久了,是要帶着的。

像凌斷的老母親,七大姑八大姨的,若不請了,也顯得他無情不是?

還有那個女人,也是要抓走的。

如此,甚好。

於是百里君御就這麼點了點頭,也沒有考慮夏侯府到底能不能請的起,不過他也無需考慮,這點銀子都花不起,就別提宴請他之事了。

尋常高官貴人馬車裡總會背着茶水,而百里君御卻常備二兩燒酒,那刺激順滑入口,才是人間享受啊。

就在他剛貼到嘴唇上要一口灌下時,馬車卻驟然停下,那車身猛的搖晃,那酒一下子全澆到了百里君御的臉上。

清透的酒水順着他完美的臉龐往下流,也是一番好風景,如果忽視掉他殺人般的眼神的話...

“主子,有刺客!”

凌斷在外面嗷嗷大叫着,看到百里君御滿臉酒水走出來卻心裡咯噔一下,完了完了,沒挺穩車,可惜了那上好的酒...不對,是可惜了王爺那妖孽般的臉。

在他驚訝之時,百里君御已然環顧一周,看到那離馬車只有幾米處站着的黑衣人。

“你個混球!離那麼近了才停車,是瞎了嗎?”

凌斷委屈的捂着挨了一巴掌的腦瓜子,只覺得眼冒金星,耳旁百里君御嚴厲斥責的話語也有些聽不清。

發泄完方才得怒氣,百里君御的心情也好了許多,看着黑衣人都順眼了。

“我這不是覺得王爺您能打的過嘛...”

凌斷又嘟囔了一句,被百里君御狠狠瞪了一眼,他怎麼找了這麼個傻子,難道他打得過就得把人找來跟他打?

他是真沒事幹打架玩啊!

於是百里君御回身就要去睡覺,那群黑衣人見他走出來卻又走了進去,一時間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百里君御,拿命來!”

為首的黑衣人氣不過,於是揮舞着大刀兇悍的向他喊着,他這喊聲確實有用,百里君御聽到都停了下。

“想要我的命?”

百里君御一時間又不打算走進去了,一個大跨步跳下了馬車,臉上囂張至極。

他緩步向黑衣人逼近,視線落到那閃爍的銀色劍刃上,不屑一笑。

“你,你別過來!”

黑衣人沒想到的是百里君御竟然沖他們走來,頓時手足無措起來,結巴着往後退,可他們退的越遠,百里君御就越逼近。

直到他們腳下出現了個調皮的石子,於是頃刻間都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腦袋!”

“我的波棱蓋卡破皮了!”

...

一陣哀嚎不絕於耳,只看得百里君御捧腹大笑,而後又正經起來,彎身躲在他們面前,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一股濃濃的殺意自他眸子里射出,直看得那群人膽戰心驚,雖說他們是刺客,卻也只是半吊子功夫,持證就上崗罷了。

偏第一個活就接了個大單子,殺誰不好非得是百里君御,不要命了?

“我們告訴你,你能放過我們嗎?”

為首的男子突然變得膽小,跪在地上啪啪的給百里君御磕頭,那腦瓜子帶起的塵土四處飛揚,抬起時隱約還能看見紅色的痕迹。

百里君御皺了皺眉,他原本是不想放過這些人的,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群傻子罷了。

熱鬧看夠了,他也沒心思與他們過多糾纏。

“說罷。”

“是,是三皇子收買我們的,他才給了一百兩銀子,我們幾個兄弟實在是缺錢,才接了這買賣。”

男子唉聲嘆氣的坐在地上哭訴,一旁的黑衣人們見他這樣都抱着他哭了起來,幾個大男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嚎啕大哭。

“好了好了,本王看不得這些!”

他們的哭聲實在煩人,惹得百里君御隨意揮了揮手,向馬車走去,並示意凌斷過去。

凌斷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從腰間解下一袋銀子,丟給了除了衣服哪都像乞丐的黑衣人們。

那些人頓時感激涕零,沒成想這殺人不成也有錢拿,於是眾人相識一笑,似乎發現了個好財路。

待凌斷回到車前時,正欲跟百里君御說報銷方才得銀子之事時,卻聽到車裡冷冷一聲:“那錢就當賠本王皮膚的損失費了!”

“是,王爺。”

凌斷剛想說的話頓時堵了回去,蔫蔫的應了聲,他知道王爺最不缺的就是錢,這是在報復自己呢。

得了,受着吧,誰讓他找了這麼個難伺候的主兒。

“駕!”

凌斷一聲呵下,那馬應聲而動,那伙黑衣人見馬車要過,也不商議什麼了,忙把坐在地上的身子挪了挪,幾個人留下長長的拖拉痕迹。

百里君御本睏乏的很,被那群倒霉鬼折騰一出也精神了起來,望着簾外淡綠色的竹林,眸子寂然無比。

三皇子,他終於也開始有反抗意識了嗎?

有意思...

——

“姑姑,你確定我是要在這裡?”

在牡夏的一番教導之下,寒未熙這才明白該叫她姑姑。

她被帶到了一個看起來似乎已經廢棄的院落,只有東西兩間屋子只是落了灰塵,看起來有些泛白,而中間那根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連磚瓦都撲撲的往下掉。

那院子不大,地上坐着一群衣衫樸素,還算乾淨的女子,約莫十五六個人,都是與她相仿的年紀。

可她們臉上卻儘是麻木不仁的表情,手上一下下的打在盆里的衣服上,機械似的進行動作。

她們聽到腳步聲忙抬頭,一個個都丟下了手裡已經泡的發白的棍棒向她們撲了過來。

寒未熙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哧溜一下就鑽進了牡夏的身後。

“放肆!”

牡夏一聲呵退了那些原本想要貼近的人,她們顫抖着瘦弱不堪的身體,眼神驚恐不已,彷彿牡夏不是牡夏,而是兇悍吃人的老虎。

“別怕,寒姑娘。”

牡夏嘆了口氣,未來的太子妃怎能如此膽小?於是強硬的把她從身後拽了出來,迫使她與她們面對面。

“這裡是庭舍,她們都是犯了錯被罰到這裡的宮女,都是花一般的年紀,可家裡都無權勢,交不起處罰的銀子,只好被派發到這裡洗各宮下人的衣服。”

看到寒未熙驚訝的神情,牡夏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在這宮裡,無權無勢又沒錢財,只能連下人都不如,寒姑娘你和她們不同,她們或許這輩子就是這樣了,最後老死病死在這裡,或許都沒人知曉,而你將是未來的皇后,母儀天下的尊貴之軀。

原本你不該來這裡,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讓你稍稍領略人心,別總那麼天真的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是好的,你自己闖禍不要緊,連累太子就不好了。”

寒未熙心情複雜的聽着牡夏半抬舉半警告的話語,深呼了口氣,不就是洗衣服嗎,她洗!

於是袖子一挽,就要走進人堆里,末了又想到了什麼,沖牡夏喊道:“你幫我告訴暝暝,說我在這裡,別讓他擔心。”

牡夏行了個禮表示遵命,又補了一句:“傍晚十分奴婢會來接您,您暫且先忍耐着吧。”

說完她就一去不回了,留下茫然的寒未熙和這破爛的宮牆。

“你也是犯了錯被罰的嗎?”

就在寒未熙猶豫着是不是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個巴掌臉大眼睛的女孩子,凌亂的頭髮顯得她可憐至極,她的相貌說不上精緻,卻也在這群宮女中算得上美貌。

“是的!”

寒未熙選擇隱瞞來意,既然皇后娘娘派她來這裡,就說明肯定不讓她使用什麼太子的相好的身份。

那她也就不上趕着討人嫌。

“我叫寒未熙,你呢?”

寒未熙對着那女孩笑了笑,卻讓她呆住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恍若仙人的女子,這讓她有些自愧不如。

頓時沒了信心,低下腦袋說道:“我,我叫李畔,我的父親是個七品知縣,你的父親呢?”

說罷李畔又抬頭滿是好奇的看着寒未熙,眼裡多了些不明的情緒。

以她的容貌本有機會接近皇上當妃子的,可都因貴妃嫉妒,便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她打發走,偏她的父親沒有絲毫能耐讓她翻身!

她這一輩子,就毀在這庭舍了吧......

聽她提起父親,寒未熙摸了摸鼻子,有些傷心,她怕是石頭縫蹦出來的吧,她那個便宜爹爹都不找她的嘛。

“我,我還不知道他活沒活着呢。”

寒未熙隨意一笑,眸子里悲傷至極,可卻就是一瞬間,而後她就又開心了起來,她看到了李畔耳朵上的一對玉墜耳環。

於是湊近她細細打量,不知怎的,她對這些尤為感興趣,可她卻忽略了身旁人的感受。

對於一個上來就各種觀察自己唯一貴重東西的人,李畔產生了警惕,卻也沒躲閃,她一早便看出這女孩的身份不一般。

來這裡的,哪個不是被牡夏姑姑非打即罵的,唯有對她甚是客氣,還聊了許久的天,要麼是這人在宮裡認識什麼高位的妃子,或者跟那個太監總管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