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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敢怒不敢言,一來百里君御手中重權在握,二來他初登基時帝位不穩,需要人幫扶,而他當時無意是最好的人選。

如今他不過才二十餘歲,才能與智慧天下皆知,凡是戰役無不大獲全勝,也因此被百姓稱為護國將軍。

更有無數女子都發出聲音,非百里君御不嫁。

因此他若是想動百里君御,還很困難,首先要將民心去除才是。

就在他思考之時,百里君御已然走了進來,趙謙漠的視線落到他身後的凌斷身上,有些不滿,他可沒讓這低等侍衛也踏入這裡。

感受到趙謙漠傳來的視線,百里君御不經意間看向身後人,還好凌斷這個人是個粗心腸,並沒有在線趙謙漠是怎麼看他的。

於是百里君御便放了心,冰冷的眸子回對上趙謙漠的眼神,告訴他,我的人不是你能嫌棄的。

那強有攻擊力的眼神頓時讓趙謙漠縮了回去,卻憋氣的很,再也不看他們二人。

“御王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是為何事?”

看到他們二人自顧自的坐下,趙謙漠忍了怒火才扯了扯嘴角勉強開口。

坐在趙謙漠對面的百里君御雖然很是隨意,似乎是在自己王府般自在,可那健碩的身材還是隱隱約約勾勒了出來,他斜靠着椅子,那椅子被他一坐,竟像極了龍椅的霸道。

反觀趙謙漠已經年過半百,身形枯瘦,因常年用藥臉上時刻帶着疲態,這麼一比較,好像百里君御才是那個正統的皇帝。

將扇子放在一邊,百里君御並沒急着回答趙謙漠的問題,對於眼前這個皇帝,他只能給出四個字的評價,昏庸至極。

獨寵那痴傻的二皇子不說,還暗地裡打壓其他兒子,實在不配被稱為好父親,而對於江山社稷有利的太子,他竟也看不慣,實在是感情用事。

若他百年以後將皇位傳給了二皇子,整個趙曦國必將毀於一旦,而趙謙漠,也將會成為千古罪人。

端起身邊的茶水抿了一口,藉著趙謙漠能看見之時又立刻吐了回去,還抽動了下嘴角。

“這茶很一般。”

他邊說邊抬眸盯着趙謙漠,那有些滲人的眼神讓趙謙漠越發覺得冷,不過他畢竟當了多年的皇帝,還是很快調整好了狀態。

“今日我來是想請皇上准我去古力族一趟。”

嘴上說是請,可百里君御的視線卻落到了袍子上,饒有趣味的玩着那上面的綉樣,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趙謙漠的手頓時青筋暴起,此刻他多想站起來大聲告訴百里君御,他才是趙曦國的皇帝,他再怎麼囂張也是臣子,也該恪守本分!

可他終究還是妥協了。

如今的趙曦國不能沒有百里君御。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有些疲累的揮了揮手說道:“去吧,朕准了。”

說完將頭轉了過去,儼然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百里君御卻不慣着他這臭毛病。

又看向了凌斷對趙謙漠說道:“還有本王這個侍衛,也是頭疼的很,他看上了夏侯家的女兒,還望皇上賜婚。”

“御王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侍衛,朕不能為了你一己私慾而毀了夏侯家女兒的一生,此事再議吧。”

趙謙漠敷衍着百里君御,心中卻嗤之以鼻,雖說他百里君御是異性王爺,可他的侍衛也終究是侍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門都沒有!

“主子,您...”

凌斷聽到百里君御竟為自己請求皇帝,感動不已,眼看鼻子抽搐着眼淚就要流下來,卻被百里君御一臉嫌棄的瞪了回去。

將離開時,百里君御撫了撫身上未染的灰塵,打量了這有些狹小的龍軒宮,也沒有向趙謙漠行禮就直挺挺的走了出去。

在他走了不多時,龍軒宮便傳來了霹靂哐啷的砸碎瓷器的聲音,外面的人都被嚇得膽戰心驚,不過也有些習慣。

幾乎每次御王爺來到這裡,皇上總會大發雷霆。

出宮的路上,凌斷有些不解,於是對百里君御問道:“主子,您去古力族幹嘛啊,是想阻止太子結盟之事?”

“他結不結盟與我有何關係,我自有我的事情要做。”

百里君御淡淡撇了好奇寶寶凌斷一眼,眼神里閃爍着不明的光芒。

——

“哎呀,終於有飯吃了!”

寒未熙盯着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就快流了下來,奈何那麼多人盯着,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先動筷。

忽然看向了趙暝祭,小手放到桌下拉拽着他的袖子,而後一臉哀求的看着他。

趙暝祭轉過頭就看見那可憐巴巴的小表情,心中歡喜至極,卻無動於衷,迷茫的望着她。

“你可就這麼一個媳婦,餓死了可就沒有了。”

無奈寒未熙在趴下的時候飛速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而後蔫蔫的盯着那誘人的吃食。

“吃飯吧。”

就在她快餓的暈頭轉向的時候,趙暝祭終於大發善心的動了筷子,將一塊肥美的肉夾到了寒未熙的碗中。

“是啊,就這麼一個媳婦,得好好養着。”

他也學着寒未熙要飯的樣子,惹得她吃的正歡的嘴巴瞬間停了下來,哼,以後有你好日子過。

她翻了個白眼,只能在心裡默默記賬。

飯飽後,無法避免的要開始商議公事,而寒未熙哪裡想要聽這些,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

“你進屋睡一會,一會我商談完了再來找你好不好?”

見她困成了一團,眼睛都快睜不開,趙暝祭也心疼的緊,於是當著倚蘭和古余的面就將她扛了起來,走進內室。

幸而寒未熙此刻已經昏昏沉沉的沒有察覺了,不然非得大跳起來不可。

趙暝祭低下頭,看着那乖巧如貓咪的寒未熙,忍不住偷襲一下,替她蓋好被子,聽到她傳來沉穩的呼吸聲才離去。

“古力族與趙曦國結盟乃是件大事,我們可以負責為你們製作武器,不過要千金一件,且恕不外漏玄石的配方。”

待趙暝祭走過來坐下,古余就當機立斷的提出了他的條件,心中也是自信滿滿,對於趙暝祭幫助他之事,他自然感恩,不過個人恩怨與家族利益,他還是要分開處置的。

況且他自認為開出的條件並不苛刻,也算是友好往來。

“就這些要求嗎?”

趙暝祭挑了挑眉,的確這些並不過分,卻與他們與旁國合作時並無不同,分毫沒有妥協啊。

既然感情牌他不出,那他就讓他不得不出。

“阿澤是不是還沒有入族譜啊,這私生子入族譜若沒人擔保,卻是有些困難。”

一旁的倚蘭聽到也開始擔憂起來,她好不容易到了今天,萬不能被這入族譜之事難住啊。

於是她也焦急的詢問古余:“太子說的是真的嗎,可是,我們上哪去找人擔保啊...”

她眼裡有藏不住的惶恐,一下子觸動了古余的保護心裡,於是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勸慰道:“別怕,有我在呢,肯定讓阿澤認祖歸宗!”

說罷他思考良久,堅定的開口:“太子,您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幫我們。”

此刻古余後悔至極,若一開始便提出感情稍讓一步,也不會變得被動起來,看來人情債難還啊...

見他有所悔改,趙暝祭這才鬆了口,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是為難你們,只是告訴古族長,凡事不要太追究利益,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若按以前的我定會向你一樣,可如今我有了熙兒,懂了愛,便明白了世間最難得的就是愛,切不可丟了。”

聽他說完,古余也笑了笑,撓了撓頭,有些愧疚:“是啊,我是利益心太重,竟都忘了情義二字。”

他說完突然站起來向趙暝祭一抱手,欽佩的說道:“今日聽太子一言,受用一生!”

“別拘禮,都是一家人。”

趙暝祭將他扶起,眼神落到一旁什麼都不懂阿澤身上,對他們夫婦說道:“你們放心,在我走之前,定把阿澤的事情辦好,熙兒既認了他作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

伸手揉了揉阿澤的腦袋,趙暝祭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手突然停頓,問阿澤:“你長大了想做什麼?”

阿澤聽到,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我要打勝仗,當大將軍!”

“好!有志氣!”

趙暝祭沉聲誇讚了阿澤一句,對他欣賞不已。

“我的孩子就是像樣!”

古余也十分開心,竟沒想到阿澤又如此壯志,很是給他長臉。

“至於條件,我並沒有其他要求了,你將協議寫出兩份便可。”

趙暝祭轉頭對古余說道,他忙應了一聲,急切的去寫協議去了,看來他是不必為阿澤的未來發愁了,還能有比太子更好的師傅嗎?

想着他就開始激動,甚至寫字的手都開始顫抖,好不容易才寫完了兩張紙。

兩個鮮紅的手印按上,雙方都露出了和諧的笑容。

高氏在落敗之後,出奇的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回到娘家,而是鬼鬼祟祟的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