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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死亡做什麼。”

就在蘇晉以為,雲月柔已經消失了,地上的嫩芽就是她遺留的種子的時候。

青色的捲風襲擊着那枯木,大顆粒的沙塵划過蘇晉的側臉,迫使他轉過頭去。

天空之上,雲月柔整個人都變得若隱若現,風激蕩的在她身邊刮過,卻絲毫都沒有觸碰到她。

有些渾圓帶着妖嬈的桃花眼微眯着,這一刻,她彷彿是風的主宰。

飛沙走石皆按照她得心意,瘋狂對準蘇晉掃射而去。

“月柔...你沒死?”

蘇晉捂着嘴巴,卻擋不住指尖的縫隙,嘴裡不住的進着石頭和沙子。

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怎麼,你很失落?”

雲月柔的聲音縹緲至極,若不仔細聽就會忽略掉,可那又有穿透力般進入了每一個生靈的大腦,迫使着它們聽她的命令。

“不,當然不。”

蘇晉自然明白自己承認該有什麼下場,只得瘋狂的搖頭否認。

可他眼裡的不真誠讓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雲月柔感到厭惡。

到這種時候了,這個男人還在欺騙她!

看來不讓他付出點什麼,他是不會明白那一條命的貴重的。

“你真不是個男人,瞧不起你!”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就看那沙石只圍着蘇晉亂刮,一下也不碰他的時候,趙九宸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就是個負心漢,欺負女人的男人都不算男人。

“用得着你說我,你有老婆?”

蘇晉氣急,雖然趙九宸說的一點也沒錯,可是自己的事情憑什麼他來參與,關他屁事!

“我有沒有老婆,也沒你那麼爛。”

趙九宸白了他一眼,不屑於跟這人鬥嘴,髒了他的舌頭。

領着憨憨就離開了戰場,在一旁的枯樹下面悠閑的坐下了。

“爹爹,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好?”

憨憨一屁股坐了下來,才不急不慢的看着上面的局勢念叨。

“我看你看的挺開心。”

趙九宸隨意看了眼憨憨,他眼睛亮晶晶的不是在看戲嗎?

那小手揮舞個啥勁呢。

真是心口不一的傢伙。

“月柔,之前是我不好,是我負了你,你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蘇晉對着雲月柔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也不管石頭是不是進了肉里,滿臉虔誠的模樣。

要不是雲月柔跟他生活了百年,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就被他矇混過關了。

蘇晉是個不會撒謊的人,有什麼情緒都會寫在眼睛裡,他多年以來一直好奇她為何時常盯着他的眼睛看。

她只不過是為了證明,他沒有欺騙她罷了。

可十有八次,她都失望而歸。

這一次也沒有歸為那剩下的兩次里,恐怕今生她都等不到他的真誠了。

一個虛偽慣了的人,早已把真誠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讓我原諒你,很簡單。”

雲月柔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甚至露出了一絲笑容,她伸手指向了一旁看戲的憨憨。

對着蘇晉命令道:“殺了他,我就放過你。”

她想要看看,他是否還有人性,會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話音落,蘇晉沒有行動,雲月柔的眸子動了動,可還不等她改變心意,蘇晉的面上就閃過一絲狠辣。

只見一道殘影划過,蘇晉就竄了出去,趙九宸一步上前就對上了蘇晉那用盡全力的一掌。

兩掌擊中,身邊的空氣都震蕩不已,地面也被牽起滿林灰塵。

這一下,二人都後退了半步,可蘇晉的嘴角卻流出了血,沒有獄心的加持,再加上趙九宸逐漸了多年,他如今已經不是趙九宸的對手了。

“蘇晉,拿命來!”

雲月柔徹底狠下了心,她害怕了,恐怕如果她讓他殺的是沫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這種男人,留不得。

蘇晉看着那青面獠牙,手指修長宛如鬼魅的雲月柔向他衝來,來不及緩和方才損失的氣息就趕緊躲避。

雲月柔的胳膊擦過蘇晉的手臂,四目相對,皆是仇恨。

“月柔,既然你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蘇晉騰空而起,踏着雲霧,抽出長劍,用力一揮,一道劍光閃過,向雲月柔劈去。

雲月柔伸手凝出法力抵擋,卻有些費力,即使這裡她是主宰,可蘇晉志高的修為,也不可忽視。

無奈之下,她舉起手指,在眼前畫符,以魂為器,以靈為力,召喚着這桃花林遠古的怪物。

蘇晉一開始還不知雲月柔在做什麼,可漸漸的,身旁儘是凄厲的嚎叫,而雲月柔的身體也越發的虛幻,他感覺到不對勁了!

猛然轉身,是一個龐大的黑色觸手,正向他掃蕩而來,蘇晉迅速拔劍砍去,可除了劍砍在石頭上的聲音和一片火花在,便什麼動靜也沒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蘇晉不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劍,原本嶄新的劍身居然崩裂了一個口子。

他這好歹也是神兵利器,雖不是什麼上古神器,可也不至於如此脆弱!

那怪物到底是什麼來頭,竟連這劍都砍不斷它?

怪物還在揮舞着觸手,觸手上都是火紅色的裂紋,仔細看能分辨出,那裂痕中的火紅色,與地獄的岩漿並無分別。

莫非,這傢伙是從地獄裡出來的?

蘇晉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它不怕他的劍,它根本就不是肉身!

那液體般的火,怎麼可能怕武器呢?

於是蘇晉突然後退了多步,口中念念有詞說著什麼。

那灰暗的天空開始烏壓壓的變黑,大片的烏雲疊加,閃電在雲中穿梭,噼里啪啦的發出響聲。

那怪物抬頭看了一下天,似乎明白了蘇晉的意圖。

他是想用水來滅掉它!

不過,它豈是普通的水可以澆滅的?

不過蘇晉倒是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對那怪物的不屑絲毫沒有反應,他就靜靜的抬頭看着天。

一滴,兩滴。

雨水嘩啦啦的降落了下來,與尋常透明不同,這水竟隱隱發藍。

“啊!!!”

那怪物粗狂的怒吼里,夾雜着雲月柔尖利的慘叫,逐漸被雨水擊打萬物的聲音吞沒。

“原來,這是天水。”

雲月柔最後的一聲中,平靜至極,似乎那雨水也帶走了她滿腔的仇恨。

她得魂靈緩慢的飄落下來,而蘇晉也低下了頭顱,看着那粉色的靈體瞬間化為血霧,無動於衷。

這一次,雲月柔是徹徹底底的消失了,連轉世也不會有。

對於蘇晉來說,曾經的雲月柔是白月光,溫暖,活潑,可逐漸變成了蚊子血,讓人看見就厭惡,煩躁。

如今那淡淡粉色的光點,圍繞在蘇晉的身邊,他伸出手去接,可那光點似乎刻意的躲避着,不想要他觸碰。

一滴淚混入雨水中,蘇晉解除了法力,任由那水珠拍打着自己。

天水是天庭的靈氣匯聚的,極為珍貴,哪怕少了一滴,也會有人精氣不足。

所以雲月柔萬萬沒想到,蘇晉會打開天水的開關,只為置她於死地。

趙九宸目睹了這一場戲,卻沒有了看戲的心思,他看到那分離的場景,好似他殺了葉漓的樣子。

他與他,都是一樣的人。

無論是不是命運的安排,葉漓與未熙到底是不同了,她有自己鮮活的性格,有自己執着的事情。

他欺騙了她達到目的的事情,永遠無法抹去,他生生世世都欠葉漓的。

“爹爹,我想要見娘親。”

許是受了刺激的緣故,憨憨的情緒極其不穩定,他抓着趙九宸拚命搖晃着,開始不聽話的大喊。

“爹爹,也找不到娘親了。”

趙九宸這次沒有去哄他,是因為他真的瞞不下去了,如果葉漓不認他,他又該傷心了。

可葉漓又為何要認他呢?

畢竟這一世的她,他沒有碰過,也說不上是夫妻了。

一片桃花瓣自高處墜落而下,裡面包裹着閃閃亮亮的石頭。

蘇晉一眼就看出了那是獄心,伸手就要去拿,卻被偌大的一個石頭擊中了手。

疼的他忍不住喊出了聲:“誰!”

這一下把趙九宸的思緒拽了回來,他看着蘇晉拼了命的揉手,又眼尖的瞧見了那閃閃發亮的石頭。

於是急忙竄了出去,趁蘇晉揉手的功夫,一把將那獄心拿在了手裡。

可卻沒有聽到蘇晉的叫囂,暗道不妙,果然一轉身就看見了蘇晉劫持着憨憨。

他怎麼把他給落下了,該死!

“趙九宸,你為了個破石頭,連孩子都不要了?”

蘇晉有些得意,他抓着憨憨的脖子,看着他因喘不過氣憋的通紅的小臉,他就越發舒爽。

“我今日就要看看,這崽子和獄心,在你心裡哪個重要!”

“你放開他!”

趙九宸忙阻止蘇晉的手越掐越緊,憨憨看起來都沒有力氣掙扎了。

“我給你獄心,你給我把他放了!”

一個拋物線似的東西順着空中就飛了出去,蘇晉一看,立刻就鬆開了掐住憨憨脖子的手,向那閃光的痕迹飛去。

“憨憨,你沒事吧?”

趙九宸心疼的上去檢查憨憨的脖子,看到了那脆弱的脖頸上有一道道深紅的爪印。

“爹爹,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