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郎便是陸白陸叔的兒子陸見成,今年十二歲,幾年前景兮給了他一本武功秘籍,還准許他跟着顧毅他們一起練功一段時間,這麼些年過去,少年的身手明顯有所長進,不敢說能媲美武林高手,但是至少能夠在這雲霧山裡出入,打獵的本領已然跟上了他爹陸白。
陸白是景兮來到異世第一個見到的人,且當初在雲霧村的時候,一家子對她們母女頗為照顧。
陸叔作為雲霧村裡僅有的幾個獵戶之一,打獵多年,本領頗為不錯,也不知是該說藝高人膽大還是靠山吃山,陸叔常年出入雲霧山打獵,在當時那樣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條件下,還能盡己之力,照拂一番景兮母兒,甚至在兩個弟弟出生,母親死後,一家四口便經常幫助她們姐弟三人。
對於他們,景兮頗為感激,是已,見陸叔的兒子陸見成習武心切,景兮也毫不小氣讓他與顧毅等人一起習武。
而今,已然學有所成的陸見成儼然承了他父親的志向,在學習之餘也會出入雲霧山,既可以檢驗武學成就,也可獵捕一些野雞野兔回家添菜。
倒是一舉多得。
對於去書院學習一事,陸見成儼然並沒有其他要考取功名的人那般上心,他的志向在於投軍,想當一個威猛的將軍保家衛國。
不過,村長常說知識改變命運,建議村裡的孩童都去學堂讀書識字,而他也不想做一個有勇無謀的武夫,所以,對於學習,他也不會落下。
至於進山打獵,不過是練功,添補家用罷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吧。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陸見成到了山腳便直直往家裡走去,一路上遇到村民熱情地同他打招呼,他也一一回應着,一邊腳步不輟,往家裡而去。
而此時他家院里,他的姐姐和母親已然翹首以盼。
“爹~娘~阿姐,我回來了……”
少年背着背簍走到自家門前,還沒打開院門便往裡大聲喊着。
“阿弟,你又獨自往山裡跑了~”
一身着細棉素絨繡花長裙的少女開口說道,容貌清秀,烏黑濃密的發間只插了一根蓮花銀簪子,素凈的臉上,紅唇輕點,眉眼含笑間卻是嗔了自家弟弟一眼。
這人便是陸叔的女兒,陸見寧,年十四,還未及笄,已是青山縣人人艷羨的佳人了,更有縣裡的公子託了紅娘來村裡牽線。
只可惜,她目前並無定親之意,是已父母也都婉拒了。
要說為何縣裡的公子不敢強搶為妻,那是因為這雲霧村裡還有個顧宅,那可是王妃郡主當年的居住地,現在還有一個管事在打理着。
而且,陸白一家當時還對王妃郡主頗為照料,這幾年可以說是縣裡的
人都知曉,景兮回京時自是託了管事好好照拂他們,你說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中意於她,又豈敢強搶?
是已,被婉拒了的公子只得揠鼓旗息,哪還有別的心思呀。
“看院子里的背簍不在,娘就猜你是進山去了,果真如此。”
“娘,阿姐,我這不是沒事么?再說我還習武了的。”
“你呀,還真是藝高人膽大~”
那婦人一身細棉布,伸手指了指眼前的兒子,無奈道。
而一旁的的陸見寧正要上前幫助弟弟取下後背的背簍,便見爹爹從院外走來。
“爹,你回來啦。”
“爹,你回來啦。”
陸白見兒子背着背簍,哪還有不明白的?見女兒要上前幫忙取背簍,連連叫退女兒,自己上前,將兒子後背的背簍取了下來。
“女兒,爹來。”
“嗯。”
陸見寧站到一旁,看着爹爹卸下背簍。
“喲呵,還怪沉的,看來收穫頗豐啊,沒跑到山內圍去吧?”
陸白掂了掂背簍,看了一下,有些不放心問了一句。
陸見成有些心虛,他方才進深山了,不過避開了大型野物出沒的地段,只得道:“爹你就放心吧。”
看着婦人又道:“娘,我打了野雞,還有幾隻兔子,咱們今晚吃野雞炖蘑菇吧?”
“這主意不錯,娘子,今晚咱可得加餐。”
“阿弟,還有兔子呢?能不能在咱家養着啊?”
陸見寧到底是女孩子,見着毛茸茸的萌萌的兔子總歸是喜歡的。
“行,今晚就炖野雞,那你一會去把雞殺了,送兩隻到顧宅那兒去唄?”
只見那婦人笑呵呵答道,如今家裡有富餘了,還攢了好些銀子,日子也不再過得緊巴巴的,這都是託了郡主的福,再說兒子的武功也全仰仗郡主教導,況且顧管事平日里待村民也極好,這不,那婦人見兒子打了野雞,便開口提議送兩隻野雞到顧宅去嘗嘗鮮。
“沒問題,現在就讓阿成送去。”
陸白見自家娘子這般說,也是頗為贊成,遂拍板道。
“好的,爹。”陸見成應聲,見姐姐一直盯着那布袋看,隨即解了袋口的繩子,也不怕兔子跑了,一邊道:“阿姐,我今天抓了五隻兔子呢,喏,你看。”
陸白見女兒這興緻勃勃的樣兒,笑嘻嘻道:“女兒啊,既然你喜歡,阿爹等會便在院里圍一下,搭個兔子窩,咱就養着吧。”
“阿爹你真好~”
陸見寧一聽,當即便樂呵起來,還拍手叫好。
“阿姐,難道我就不好么?”身旁的陸見成酸溜溜道。
“好,阿弟也好。”陸見寧見狀,也誇了他一句。
身後的婦人看着眼前的丈夫還有兒女,滿足的笑着。
陸叔先是簡單搭了一
個兔子窩,將女兒要養的兔子放了進去,而後提起一隻野雞去了院里殺,至於陸見寧和陸嬸母女二人則在廚房裡摘菜的摘菜,燒火的燒火,頓時,歡樂的笑聲從農家小院里傳開。
至於陸見成,提溜着兩隻野雞便往顧宅的方向走去。
……
京城,王府
閑來無事的景兮正在看着院里眾人練功,其中還包括了兩道小身影,沒錯,這兩道小身影便是雙胞胎阿珩阿琰。
只見阿珩阿琰正在一旁扎着馬步,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上額頭均布了一層細汗,頸間還有不斷滑落的汗滴,僅四歲的小男孩如今正堅定的扎着馬步,儘管已經酸痛不已,卻仍舊在堅持着。
自打他們倆個滿了三周歲,景兮便給他們特意調配了一種葯浴,經過這麼幾次的葯浴以來,兩小隻的身體素質早已勝過其他小孩,葯浴使他們身強體健,也為他們習武打下了一定基礎。
而昨天宴會上,景兮的受傷更是激發了兩小隻的習武熱情。
雙胞胎中的哥哥一臉堅定地說服了弟弟,他與弟弟阿琰道姐姐會受傷是因為壞人,他們作為小小男子漢,要練功,快快長大,好保護姐姐。
而一向貪玩的弟弟阿琰顯然也被哥哥阿珩說動了,是已,翌日一早央了顧陽將他們帶來這院里跟着顧毅他們習武。
景兮來到院里時,見到院里兩個認真練功的弟弟後明顯愣了一下,問了弟弟們身邊伺候的侍衛,得知了這一幕的景兮心頭一暖。
接着景兮將視線移到新柳身上,便看到新柳的劍招有一招並沒有領悟到精髓,等到她收了劍,景兮命了顧毅取了一根樹枝,才跟她道:“新柳,方才你的劍招使錯了,而且在第三招的時候,應該是這樣的,看好了,是這樣,往這一挑,迴旋,橫劈,這樣才能逼退敵人拿劍的手,一旦敵人失了武器,接着使這招,看好了,這樣,才能制敵。”
景兮看了一眼右手,伸出左手結果顧毅遞來的樹枝,便現場給新柳指比划了方才那幾招劍招。
而新柳看着自家郡主用着沒受傷的手給她演示的劍招,看了一會,像是領悟到了什麼,上台,抬起長劍試着按方才郡主所演示的那樣揮劍,挑,劈,刺,一會,順勢收起長劍,儼然已有所得的樣子。
新柳欣喜地同郡主說道:“原來如此,新柳懂了,謝謝郡主您的指導。”
她的功夫還是郡主教導的,對於郡主的武功,她自然知曉厲害。
“明白了便好。”
景兮淡淡道,而就在她給新柳演示的同時,顧毅等人也在看着郡主左手使“劍”。
心下驕傲不已,在他們眼裡,郡主的實力深不可測。而今即便右手受傷了,就剛才揮“劍”的模樣看來,明顯郡主還
會左手使劍。
“怎麼了?怎麼都這般看着我?”
景兮後知後覺發現他們幾個都在看着她,遂問了一句。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而後顧毅說了句:“郡主,原來你還會左手使劍啊?”
“會一些,怎麼,要切磋一番?”景兮見顧毅如此驚訝地問,挑眉。
“郡主,可是你的手……”
顧毅可不敢冒然答應,儘管他是個武痴。而周圍江文等人方才還以為能見郡主與顧毅切磋一番,方才郡主瀟洒的提“劍”姿勢,要不是顧毅說起,他們都差點忽略了郡主右手受傷的事。
再想到王爺,眾人便蔫了,哪還敢期待切磋之事。
“是啊,郡主,您的手還沒好呢,等好了再切磋也不遲啊。”
“是啊郡主。”
這會身旁的春夏秋冬也跟着勸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