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深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睡着的。
這一覺到天亮，再也沒有驚醒過。
起來的時候，靈瓊已經不在房間。
曲瀾深坐起來，昨晚發生的逐一從腦海中閃過，臉頰上的紅暈漸生。
她怎麼可以親自己……
然而想到那個吻，曲瀾深心底又生出許多細細密密的不知名情緒。
“瀾深，你起了嗎？”向極在外面敲門。
“起、起了。”曲瀾深慌張應一聲。。
向極開門進來，曲瀾深想起身，又發現什麼，趕緊坐回去，壓着被子，“向極哥……”
“怎麼了？生病了？”向極見曲瀾深臉色不對，關切地問。
“沒……沒有。”曲瀾深緊張搖頭，“我沒事，剛起來……有點熱。”
向極沒有多想，“那你快起來，我帶你去吃早餐……對了，那位神明哪兒去了？”
他剛才過來，見她房間門開着，裡面像是沒睡過一般。
少年搖頭，“不知道。她有時候……會去辦事。”
向極坐到床邊，“她真的沒什麼目的嗎？她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蘇醒的神明，真的沒有別的目的？
現在金屬人的威脅本就讓人類應接不暇，要是再來個神明……
那這個星球離毀滅還遠嗎？
向極不走，曲瀾深也不敢起來，囁喏道：“她沒說過……”
曲瀾深沒說，他的神明說過，是為了保護他。
向極嘆口氣， 又拍下被子：“快起來啊， 我們去吃飯，老師也在。”
“……”曲瀾深窘迫：“向極哥， 要不你先出去？”
向極好笑：“你小時候我還給你洗過澡，有什麼不能看的。”
“……”
曲瀾深不動，坐在那兒不知所措的樣子，讓向極無奈搖頭， “行吧， 那我在外面等你。”
等房門關上，曲瀾深立即從被子底下抽出褲子穿上，跑進浴室洗漱。
……
……
曲瀾深和向極到餐廳，靈瓊和秦老師已經在， 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 少女抿着唇角笑，溫柔又神聖。
曲瀾深躊躇下，垂着頭跟着向極過去。
他想坐秦老師旁邊，結果還沒過去， 就被少女拉住，“坐這兒。”
“……”
曲瀾深被迫坐到靈瓊旁邊，手還被她拉着。
向極之前見過無數次， 那個時候只覺得自家弟弟被佔便宜， 不過弟弟沒表現出不樂意，他也沒辦法。
此時……
心情複雜。
她可是神明啊！
反而秦老師有些意外。
但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沖曲瀾深笑笑， “小深睡得可好？”
曲瀾深臉上剛消退一點的熱意， 又蔓上來， 將腦袋垂得更低，含糊應，“挺好的……”
“要是有什麼你就跟你向極哥說。”
“嗯……”
向極皺了皺眉：“瀾深，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沒有！”曲瀾深搖頭。
向極：“……”
沒有就沒有， 這麼激動做什麼。
他眼神狐疑地在靈瓊和曲瀾深身上打量， 總覺得……好像發生了點什麼。
靈瓊單手撐着下巴笑， 少年有些惱怒，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她怎麼還好意思笑。
靈瓊把笑憋回去，正經臉：“吃飯吧， 等會兒不是還有事。”
……
……
因為金屬人的事要保密，所以由秦老師親自來，只點了幾個十分信任的成員。
曲瀾深站在玻璃外，看着秦老師和向極他們圍着金屬人開始工作。
玻璃外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和靈瓊。
他餘光掃向靈瓊，下一秒就對上少女笑吟吟的視線：“怎麼了？”
曲瀾深立即收回視線看向裡面。
“昨晚……”
“舒服嗎？”
“……”
曲瀾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
“你怎麼能對我做那種事……”曲瀾深抿下唇角。
靈瓊理直氣壯：“你沒拒絕我的啊。”
曲瀾深：“……”
當時那情況，他整個人都是暈的……
曲瀾深轉身走到旁邊坐下，似乎不想理她了。
靈瓊滿臉無奈：“別生氣嘛，要不今晚讓你還回來……”
少年瞪他一眼。
靈瓊笑出聲，在曲瀾深更‘凶’地瞪視下， 她收斂笑，蹲到他身前， 揚起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蛋，乖巧極了，“我錯了， 別生氣好不好。”
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明，伏在他膝蓋上，小貓兒似的用無辜單純的目光看着他。
曲瀾深根本沒法生氣……而且他也不是生氣。
他唇瓣囁喏下：“你……我們算什麼啊。”
她對自己又親又抱又摸的， 但他們之間算什麼？
靈瓊握住少年的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吻：“你喜歡我嗎？”
喜歡……
曲瀾深腦海里閃過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他能記起他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
想起她的時候，心跳會微微加快。
會因為她的靠近、觸碰生出羞恥感。
是喜歡嗎？
“我不知道……”
她是神明，他能和神明……
靈瓊輕聲說：“那你慢慢想好，等你想好，我再告訴你，我們是什麼關係。”
曲瀾深：“你是神明……”
“嗯，你的神明。”
“……”
“所以為你解決一切問題，都是我的職責。”靈瓊眉眼輕彎，“包括你的身體哦。”
“……”
曲瀾深甩開靈瓊的手，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怒：“你不要跟我講話了！”
……
……
實驗室內。
向極不時往外面看一眼，“老師，你有沒有覺得瀾深和那位……怪怪的。”
秦老師有些佛：“他們之間的事，不用我們管，小深有自己的想法。”
向極：“可是老師……她可是神明啊。”
秦老師：“神明又如何？現在的世界都變成這樣，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向極：“……”
話是這麼說，可……那是曲瀾深啊！他怎麼能放心！
向極低聲說：“我是擔心她有別的目的，最後受傷的是瀾深。”
秦老師沉默下，往外面看一眼。
向極繼續說：“瀾深可是能喚醒神明的。”
萬一……
萬一她的目的是要哄騙曲瀾深幫她喚醒其他神明呢？
他承認那個神明對曲瀾深很好，可誰也不知道，擁有超越人類力量的神明，她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
最後受傷的不還是曲瀾深？
曲家的事才過去多久……他要是再經歷這樣的事，向極都不知道，他的人生該怎麼辦。
秦老師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向極：“我等會兒得找瀾深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