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打了電話給何今，隨後何今回了一個電話，約成了，就約在今晚，地點是何今那邊定的，從何今的語氣能夠聽得出來一絲意外，意外的是楚天這麼臨時約姜珊居然約成了。

見面的地方有些特殊，在一個酒坊，酒坊不是在郊區，就在後海十分鐘路的一條胡同里。

進了酒坊，看這擺設這氣派，沒說的，有錢的任性出來了。

而且，衝著滿屋子的酒香，楚天知道這些個一缸缸一罐罐的也絕非是擺設。

楚天和王珺到的時候，穿着旗袍的姜珊正彎着腰沽酒，那身段，便是王珺這女人見了也是暗暗咽了下口水。

“向來嗜酒，三年前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酒給戒了，酒味兒是戒了，但實在戒不掉這酒香，每個月總來幾趟聞上一兩個小時。”姜珊沽好酒，讓人將酒溫了去，領着楚天和王珺往邊上一個房間去，一邊說著，“今兒這正好有一壇酒要啟封，我便來了聞聞酒香，順道兒你們也嘗嘗。”

對於這種半點不帶銅臭味、沒有銅臭卻打死也裝不出來的比，楚天也真不知道該怎麼接。

王珺倒是微微笑着說：“戒酒味兒不戒酒香，姜總這種磨礪意志的方式真可謂是別出心裁。”

姜珊笑了笑，說：“說什麼磨礪意志，不過是給自己找個樂子罷了。”

進了一個裝飾古色的品酒屋，楚天、王珺、姜珊和何今四人分了座位坐下，

不久，酒也溫好，姜珊接過酒壺，親自給楚天、王珺、何今各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但只是端起來聞了一下後就放在了一邊，示意楚天三人嘗一下味道後，也不問酒如何的俗氣問題，直接問了楚天：“楚老闆，考慮清楚了？”

楚天點了點頭，說：“考慮清楚了。天空很願意與銀河進行合作，不過，前提是合作的方式要改一改。”

“哦？”姜珊問，“怎麼個改法？”

楚天也不繞圈子，直說：“姜總將整個選秀節目都交給我，包括整個節目的策劃、監製、統籌、導演、音樂乃至製片、宣傳等的人員，都由我來把控。”

姜珊聞言，笑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楚老闆的意思就是我們銀河製作投資、你來製作，對嗎？”

楚天點頭：“差不多一個意思。”

何今想要說話，姜珊伸手攔了一下，問：“那楚老闆能告訴我這個節目你需要多少預算嗎？”

楚天伸出一隻手：“八千萬。”

何今被姜珊攔住後喝了一口酒，聽到楚天這話，雖然沒把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但杯子里所剩不多的酒是灑了出來。

王珺也被這數字嚇了一跳，她是知道楚天要合作的方式，但真沒聽楚天說過這天價數字啊。

姜珊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卻伸手去端着聞了起來。

何今狠狠咽下了嘴裡的酒，咳嗽了一下，對楚天說：“楚老闆，您這是開玩笑的吧？您要知道這是選秀節目，即便不是選秀節目是成名歌手的競演節目，那製作費也要不了八千萬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去年最大的選秀節目，製作費滿打滿算也就兩千萬！”

楚天說道：“我不是開玩笑。對於現在華夏乃至全球的選秀節目，我都了解過，而這個製作費也是我慎重考慮後的結果，並非亂說的一個數字。”

姜珊聞夠了酒香，開口說道：“楚老闆，我就不問這八千萬製作費花到哪裡了，也不問你的選秀是什麼樣的選秀，我只問一個問題，八千萬製作費的綜藝節目，你打算如何盈利？”

楚天知道姜珊有這麼一問，伸出了三個手指頭，說：“大致分三步。一是冠名費，二是廣告費，三是網絡播出權。”

何今接話，說道：“楚老闆，現在市場上的綜藝節目冠名普遍是在一千萬左右，王牌節目的最高冠名費也只有三千萬，就算是您能拿下天價三千萬冠名費，那也不夠啊。而廣告費，就算是與衛視共享，能分到製作單位的也不會多。至於網絡播出授權費用，基本也是與衛視掛鉤的，而且價格也不會高。滿打滿算，最好能有五千萬算是很不錯了，依舊看不到盈利。”

楚天說道：“我知道，這三步，每一步都存在着問題，但如果這檔節目每一期的收視率平均能達到呢？這一切還是不是問題？”

平均收視率！

這話可把王珺、何今和姜珊都給驚着了。

這個世界的娛樂產業極為發達，這也導致了節目數量極多，在一個季度當中的綜藝節目數量之多能和原世界一年相當。

節目數量多，收視率肯定也就分散。

像原世界經常能夠出現收視率破、破4甚至破5的綜藝節目，但在這個世界，破2就算是了不得的收視率了，像之前慕蓉參加的《唱響華夏》達到1.5可就算是最好成績了，至於平均達到2那絕對就是王牌綜藝節目了。

平均？

這世界沒有！

起碼近十年沒有！

有也是十年前節目資源相對貧瘠的年代了！

當然了，也正因為這樣，楚天才提出了在原世界看來屬於自暴自棄的數字。

“如果真能像你所說的那樣節目收視平均達到的話，的確是能和衛視、視頻網站以及廣告商想怎麼就怎麼談。”姜珊停頓了一下，看向楚天問，“那如果達不到呢？”

楚天挺光棍的說道：“我一分錢不要，不參與任何分成，選手名額也一個不要。”

姜珊搖了搖頭，說：“這可不夠。另外再加上，免費製作十張專輯。”

楚天之所以說得這麼光棍，也就是給自己留了個討價還價的空間，笑道：“姜總，以我這名字的品牌，八千萬的投資，就算是製作的再爛，給您收回五千萬成本應該不成問題吧？餘下三千萬空缺，您要十張專輯，這就算是折成專輯製作費算給我也少了啊。”

姜珊說道：“我是個生意人，八千萬投資即便全部收回，那也是虧本生意。只有楚老闆答應免費十張專輯，我才能夠保證自己穩賺不賠。”

楚天聞言，也不再討價還價，反正自己也是虧不了的，點頭應了下來。

何今和王珺在邊上都有些石化。

真答應了啊！

八千萬的投資！

看着楚天和姜珊，何今和王珺真心有些無語。

一個是真敢要，一個是真敢給！

而且，談成之後，馬上籤訂協議！

何今和王珺都有些想要各自勸勸兩人是否都要再考慮一下。

接下來簽訂協議非常順利，但只在一個問題上楚天和姜珊產生了分歧。

那就是節目的版權歸屬問題。

最終，楚天出讓了製作費——只要平均收視率達到後的收益分成——才將版權拿在了手裡。

因為這個世界雖然選秀節目多、選秀方式也五花八門，但每一種方式都被市場玩遍了，到了現在，一個選秀節目的版權概念也僅僅只局限於名字上，由此姜珊也不是特別的在意。

不過，在簽訂協議後，與楚天細聊整個節目後，姜珊就後悔了！

“這是一種全新的選秀模式？”

聽不到三分鐘，姜珊就聽出不對勁兒來了。

楚天點點頭：“當然，如果不是模式的創新，我也不敢打包票能有高收視率。不過，模式創新也只是看點之一。”

姜珊隨後也就釋然了：“這也就難怪你在簽訂協議之前如何不肯透露節目相關內容了，這是怕被拿走創意吧？”

楚天笑道：“這也主要是姜總有魄力，別人可不敢連節目內容都不知道就投錢。”

姜珊嫣然一笑：“這可是第一次有人罵我傻，還是當面罵的。”

楚天裝聾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