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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去懸花殿問罪?等宮主回來吧。”

雲不飄:“咱們偷偷去,我先偷偷看一看。”

三人仍是你看我我看你,然後點頭:“行,我們帶你去。”

這樣好說話?

路上雲不飄才知道,幽冥與別處大不相同,只要你有力氣有勇氣,什麼地方都去得。且很多地方互相之間有近路有傳送陣可到達,人人都走得。

至於為什麼無端殿荒無人煙...窮唄。

要人沒人,要出產沒出產,誰也不想來白費力氣。當然,無端殿太偏了,知道的人並不多。

懸花殿卻不同,幽冥少河,懸花殿正橫跨在一條寬闊的河流上,陰冷幽暗的河水湍湍,一片起伏宮殿精美優雅坐立。

雲不飄不可置信指着花團錦簇的懸花殿:“為什麼我們無端殿光禿禿黑漆漆,他們懸花殿能這麼好看?”

“假的。”

背生蝠翼的手下道:“幽冥植物稀少,好看的更少,小公主你看,除了那些若揚若落似柳絮的魘生花,別的黃的白的紫的綠的,地上牆上,全是假的,用材料做出來的。”

哦,原來都是假花。

雲不飄了解的點頭:“很花錢吧?”

“可不是嘛,苦懸花可能花錢了,還有懸花殿這麼亮,也是用發光的材料鋪的抹的,剝去一層皮,沒比咱家好多少。”補充:“幽冥到處一個色,確實不如陽界花花綠綠吸引人。”

所以大家都往陽間跑。

雲不飄想到自己小本本上記的發展幽冥旅遊業,看來很難。

“我能進去嗎?”

“小公主若是以公主的身份拜訪,自然能進的。不過這會兒苦懸花應該不在家,宮主正追殺她呢。若是偷偷的看一看,咱們不要離主殿太近就行。”

雲不飄咬牙切齒:“我才不要拜訪,她殺我,我還提着禮物看她?等,讓我觀察觀察,指給我看看,你們覺着哪些地方比較重要?”

三人指點起來,以前過流浪的生活時哪裡都去過,懸花殿所在地域他們也來混過,知道不少事情,指給雲不飄看,哪裡是宮主殿,哪裡是少主殿,哪裡是待客的,哪裡像存貨的。

不說不知道,一說才知道自家多窮酸。

雲不飄發狠:“等着,我一定把咱無端殿張羅的比這還好看。”

三人心道,小姑娘家家,就看重這個,好看算什麼,關鍵是有用啊。

離着越近紅絮越多,簌簌簌飛到她臉上,雲不飄抓下一團撓撓臉。

細看。

只見這憑空而生的魘生花絲絲縷縷纏繞而成,像細細的毛線團一般,微紅的顏色,茸茸一團,看着也有幾分趣味。輕飄飄,恍如無物。

手掌托着,不通透。

心中一動,雲不飄抬頭望無處不在的淺紅絨團,有了主意。

她輕輕一握,試着用異能感應,魘生花也是植物,應該,可以吧?

絨毛掃過手心,果然有感應,儘管微弱,但是熟悉的植物親近的感覺。

她驚喜一笑,試着調出微微一點點異能,魘生花在她手心上晃了晃。

大喜。

可行。

她拿出一張符來,捲成條,塞進花團中間,放開手,魘生花晃晃悠悠飛了出去,上上下下,始終未落地。

雲不飄手心一拍,成!干!

“小公主,你要做什麼?”

“隱蔽,離遠些,抓些大些的魘生花來。”

三人服從,帶她遠一些,將她藏在兩塊巨大石頭擠成的空洞中,確定外頭看不見,去給她抓花。

雲不飄笑出兩片森森的牙,苦懸花,讓你欺負我,我讓你變成苦菜花。

三千多張符籙,每次要輸入一點點異能進去,製造完,雲不飄臉色白里透灰,手指直哆嗦。

在幽冥里使用異能,綴了鉛一般,累。

墨傾城提醒:“不要來不及跑。”

雲不飄咬牙:“不會的,我有感覺,我能從這裡直接回到無端殿,帶上他們三個也不會有問題。”

這就好。

異能操控,所有的魘生花晃悠悠飛到雲不飄想要的位置,為了不引人注意,她不敢讓魘生花飛得太快,也不敢讓它們飛出不該有的軌跡,過了好久,所有小飛兵到位。

“手拉手,拉緊我。”

雲不飄不得不儘可能靠近懸花殿,雷符的使用方法墨傾城教給了她,需要在一定距離內才能意念引爆,而在幽冥,顯然,這個距離進一步縮小。

三人不知道雲不飄卷的小紙團是什麼,只以為看上去軟糯的雲不飄寫了些罵人的話來踢場子,沒太當回事。

也怪三人都是心粗的大男人,沒看出雲不飄難看的氣色,若是魅無端在,早該看出她強弩之末。

三人:夜遊有什麼氣色?

近些,近些,再近些。

雲不飄向主殿的方向靠近,有人正從主殿旁邊出來,莫名感覺,一抬頭遠遠望見了她,微微一愣,眯了眼。

那人是誰?好像有些熟悉,離得太遠,看不清。

就是此時——

爆!

雲不飄意識里大喊一聲,眼底映入青光一團,氣浪撲面而來。

“走——”

熱浪襲面,消失在原地。

大河之上,煙花盛放,此起彼伏,驚起水柱無數,凄厲慘嚎,皮肉炙燒,宛如地獄。

不止有被炸到的人,還有河底。河底有暗獄,暗獄裡關押的人一通雷電下全跑了出來,殺戮的殺戮,逃亡的逃亡。

懸花殿,半亡。

苦懸花一口老血噴出,感應到老窩被端,凄厲問天。

“誰?是誰?”

後頭緊追不捨的魅無端莫名其妙,打不過就打不過,別以為裝瘋賣傻老子能饒過你。

幽冥的行事,趁你病要你命。

當然,同為宮主,要命的事不能做,可討的債,連本帶利討回來。

魅無端不客氣的打她一掌令其連吐三口老血,才假惺惺慰問。

“哎呀,大家都是鬧着玩,你怎麼不躲開呀。看你這傷,傷得這麼重,舊傷未愈吧,可跟我沒關係啊。你快快回家療傷吧。遠走不送。”

苦懸花一瞬間面目猙獰變形:“魅無端,老娘記着了。”

魅無端一秒冷漠無情:“敢伸爪子,做好被剁的準備。好自為之。”

扭屁股走人。

哇,苦懸花又是一口老血吐出。

給自家崽子報了仇,魅無端喜滋滋回去邀功,見到詫異的坐等的兩人,一聽,面色一變,迅速返回幽冥。

杜三繆張着大嘴,啊啊兩聲:“她去搞事沒帶老魅?”

卿未衍看傻子的眼神。

杜三繆:“...得虧不是我家的,心臟受不了。”

卿未衍心想,當然受不了,夜遊最怕的就是雷。

此時,他只想着,這是夜遊的內部爭端,跟他有什麼關係。

魅無端匆匆回到無端殿,殿門裡頭,三個手下圍着昏迷的雲不飄束手無策。

上前一探,鬆了口氣,累的,睡著了。

問怎麼回事。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回稟,魅無端震驚張大嘴,自己追人的時候崽子自己把仇給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