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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七的關注點卻在另一點:“他說他有瞞過天道的辦法?”

幾人面面相覷,人已經死乾淨,什麼辦法也問不出來了。

墨傾城道:“沒有那般容易,沒見冥主多聰明,他以為的辦法未必是辦法。”

“早知這樣,該讓他多活一會兒,問出分開你們的法子,你該赴死赴你的死,連累我家飄飄。”魅無端手指背擊打手心,甚是可惜。

四人側目,所以啊,為什麼您老人家一句沒問就和人家打起來還把人家給打死了?

魅無端無盡懊惱。

這時,雲不飄出聲,只聽她疑惑道:“先前,冥主被圍住,不是說當場煉了我們?放了火燒我呢,很疼呢,後來——後來怎麼著了?”

冥主放火燒她,接着拎着她甩來甩去,然後又毒她,那毒,疼起來根本不是人受的,一下子蓋過灼燒的痛楚,她就忘了,再後來,呆毛帶她逃出去,直到毒解,好像不知什麼時候那火就滅了。

墨傾城道:“冥主自身都難保,哪有精力再維持煉化,他死都死了,更留不下痕迹。”

雲不飄可惜:“早知道存一些,研究一下看是什麼東西。”

眾人都可惜,無論如何,兩人還是分開比較好。

魅無端開始教訓雲不飄:“讓你亂跑,看看多危險。”

雲不飄乖乖受訓,等魅無端滿足了一腔老父親的心,趕緊攆着人回去。

氿泉,商未明守株待兔,別提多幽怨:“那麼好玩的事情都不叫我,還是不是朋友。”

魅無端眉頭一挑:“我們前腳才發生的事,你後腳就知道了?六族公會耳朵長到幽冥去了?”

“跟公會什麼關係。上次去認識了幾個朋友。誰不得給自己準備後路啊,我還沒想好死後轉世還是從頭修鍊呢。”商未明擺擺手。

孟償不能相信:“會長,你上次去幽冥一步都沒踏出無端殿吧,去哪裡結識的朋友?”

商未明掃他一眼:“不要將別人想得跟你一樣無能。路上認識的。”

興緻勃勃:“早等着你們回來,來來來,我準備了小酒,咱們好好聊一聊。你個老魅,厲害啊,把冥主都幹掉了。給我好好說說。”

魅無端拒絕,他抬頭看了眼天:“我們這就出城,我觀城外,來了不少人吧,不給凡族惹麻煩,我們這就走。”

商未明想了想:“那也行。我囑咐一聲。”

他也要跟着去,得跟會裡說一聲,發了道傳音符便完事。

一行人不做停留的出了城,嗖嗖嗖前頭落下好些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看。

商未明不耐煩的揮袖子趕人:“滾滾滾,都去終余山等着,別在這裡擋道。”

裡頭一人開口:“真去終余山啊?”

言外之意,不是逃到別的地方去?

卿未衍和墨傾城出來表態:“終余山。”

攔路的人你望我我望你,仍是不信,但都將路讓開,看他們去的方向,的確是終余山。

終余山很遠,出了凡界可換乘靈舟,但現在他們用縮地法術,有時候快些有時慢些,總體來說,大家不約而同沒太快。

雲不飄從里往外望,酸溜溜得不行,把墨傾城指揮得團團轉。

“那朵花,我要。”

“那叢草,連根挖。”

“那幾種樹,盡量根莖葉齊全,看有沒有去年的種子留下。”

“那邊的土顏色不太一樣,挖一桶。”

“那河的水樣,裡頭蝦蟹,底下的泥巴。”

卿未衍忍無可忍,鋤頭一豎:“哪有你這樣折騰人。”

墨傾城拉他:“飄飄有用。”

雲不飄:“就是,你懂個屁。”

可卿未衍不如墨傾城知道的多,不知道有門叫科學的學術就是研究這些的,認為雲不飄出不來故意折騰墨傾城。

他對雲不飄道:“你想要什麼,我給你。”

雲不飄又來一句:“你懂個屁。這叫民生。”

還民生,我還仙生呢。

孟償很不悅,看卿未衍的眼神頭次帶着輕蔑:“民生,關乎百姓生存之大計。在你看來幾把土幾棵草,在百姓看來那就是一季的糧食一家人的肚皮。你們鞋底的泥,是凡人的命。飄飄採集這些,自然有天大的用途,你不懂,不要亂叫。”

亂叫,這是罵他汪汪?

卿未衍臉色難看。

雲不飄:“就是,植物採集了可以分析經濟價值和環境價值,土壤分析出來能知道適合種哪類作物,甚至能找到礦產。水樣分析能搞水產。我做這些都是有用的。”

卿未衍沉着臉:“我們要去終余山。不是你也急着去?這些事情哪裡還有時間。”

“怎麼沒有時間啊。喏,我已經都分析出來了。得了些結果的,我都整理了要交給孟償的,以後他會交給當地的官員和朝廷,很有用的。”

說著,雲不飄對孟償道:“之前我們不是路過一片不毛之地嗎?土壤里錫含量豐富,應該可以開採。”

孟償點頭:“銅鐵難買,百姓多用錫器,很有用。”

雲不飄:“就是嘛。”

魅無端便道:“有什麼麻煩,人家墨傾城願意偏你嘰嘰歪歪,挖個土撬塊石對咱來說不過一抬手。我家飄飄可沒要求大家停下來等她。”

墨傾城輕輕推他手臂,卿未衍深吸一口氣:“是我出言不遜。”

雲不飄大度:“沒事,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墨傾城心情也不好,強忍着罷了。”

卿未衍一愣,望向墨傾城的眼裡全是愧疚。

橙七忍不住問:“難道你不覺得——”怨恨?

年輕的生命終結在最美的年紀,成全別人犧牲自己,不怨嗎?

雲不飄道:“還好,我已經死過一次,現在的好日子都是撿的呢。啊,是,你們當然不甘,你倆還沒成親,誒,對了,要不咱現在給你們辦個婚禮?”

哈?

婚禮?

話頭是怎麼扯到這上頭來的?

眾人一愣,墨傾城微微紅了臉,卿未衍不由心動。

商未明眼珠一轉,扇柄敲打着手心:“甚好甚好,我和老魅算長輩,做見證人。”

卿未衍:“傾城...”

墨傾城轉過臉,卿未衍嘿嘿笑起來。

傻子。

橙七暗妖看不過眼,怎麼繞來繞去還是這渣男,張口欲說,魅無端眼裡刀子瞄準他們,兩人閉上了嘴。

是啊,什麼立場,他們只是朋友,要尊重朋友的選擇,真要攔了,渾身長嘴都說不清了。

雲不飄很開心:“我還沒參加過婚禮呢。”

其實有機會參加的,但——憑什麼她要去吃狗糧?!工作餐它不香嗎?

曾經,雲研究員的野心: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何謂盛大?全研究所的人都來參加,讓他們的狗眼親自見證,她、雲不飄、嫁出去了!

不用想了,這個野望永遠不可能實現了,她被釘死在單身一輩子的光榮榜上。

真特么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