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是那樣，我反正是沒看清。”

鳴人正拿着不小的錐狀菜刀在卡卡西面前比比劃劃。

“是、是嗎……”

說實話，卡卡西在深夜被這個拎着刀的小孩叫醒時真的超慌的。

雖然是說了就算取走性命也沒問題，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至少能給個心理準備的時間啊……

不過還好他們家的這位並不是來刀他的。

小孩另外的手上拿着個蘋果，比划著轉了好幾圈都沒有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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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有委婉地表示這樣很危險，削蘋果的話自己來就行，但小孩不聽。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走了。”

小孩當時是這樣表示的，放下了蘋果但沒放刀，就那樣拿着轉身就走，走得毫不拖泥帶水。

走得卡卡西有種這小孩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回來了的錯覺。

所以他就連滾帶爬地咕嚕下去抱住了小孩的大腿不讓他走，並做好了小孩沒拿穩的刀會落在自己身上還有小孩會非常嫌惡這種狀況的心理準備。

幸運的是小孩的刀拿得很穩，而且也沒有用讓他放手的眼神看他，只是就這樣帶着個小腿大掛件去門口鎖上了門，又拎着刀帶掛件回到了病床邊。

卡卡西重新坐回了床上，小孩也又拿起了蘋果，思考着該從哪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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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還好吧……”

卡卡西覺得帶土算是得了斑的‘真傳’，所以要是落敗的話還可能是止水。

總之他不是很清楚現在這是怎麼個情況。

鳴人只在剛剛說要走的時候讓自己感覺到了一些‘危險’，現在……就好像是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來探望自己的樣子。

之前還說了不想回來、不想見自己的。

想不明白。

不過對方是這樣的鳴人，所以想不明白或許才是正常的。

“還行，還活着，被安排到了你隔壁的病房。”

小孩猶豫了好久最終決定先對蘋果的把兒動刀。

“嗯……”

卡卡西大概也明白小孩為什麼會過來了。

因為順路……吧。

畢竟都已經到了半徑五米的範圍內了。

卡卡西不能問小孩來這邊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的話他問了可能會被說-這樣就不能來嗎？——然後小孩走人；有事的話那自己問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這小孩還是很可能會因為自己問了而走人。

他不希望小孩離開，所以決定不開口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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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應了聲小孩剛剛的話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坐在病床上默默地看小孩把蘋果捅了個對穿後用刀別成兩半、拿着其中一半斜着切了兩刀後把果核果蒂都切下去，再貼着邊颳了圈後扣在手上削起了皮。

動作蠻熟練的，但刀有點大。

卡卡西很努力才憋住自己話，沒因太擔心而開口——每一刀都看着像是要削到手上了。

他生怕下一刻就看到小孩流血不止的手。

“吃吧。”

鳴人把削完的一半蘋果直接塞到了他嘴裡。

進不去，但卡在了牙齒上。

卡卡西都不敢使勁咬，小孩鬆手後他趕緊捏住了蘋果最邊的地方，啃下一塊就着自己剛剛沒敢咬而積攢出來的一些口水一起吃了。

“很好吃，謝謝你。”

卡卡西咽下蘋果後笑笑說。

“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小孩忽然把刀尖橫到了他的頸側。

刀有點沉，所以手不是很穩。

卡卡西沒有躲，他就認命一樣順從地感受着頸間傳來的那若有若無、令人發毛的寒意。

“我…不知道……”

他覺得小孩指的大概是小孩自己。

命當然是可以付出，之前也有說過，但現在被問到的大概是更詳細的內容。

什麼都沒問題，這回答現在想想是有些敷衍了，雖然他的確也是可以盡數付出的。

——“但只要你想的話，怎樣都可以，就算你不回應我的期望也沒關係，因為希望你活下去也……只是我個人的願望而已，就算你不想按照我的希望來，也可以不用顧忌地隨意處置我的。”

怎樣都好。

就算脖頸邊上的利器橫劈過來，他也不會有什麼怨言。

只會有一些無法見證小孩之後的成長的遺憾而已。

…只有這些。

沒有遺言。

卡卡西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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