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樣了，前輩…”

止水悄悄爬牆打開鼬房間的窗戶將小孩放進去後就溜之大吉了，在路上買了些早餐帶去了卡卡西那邊。

他如實跟卡卡西說了鳴人的想法和態度，並為自己沒能勸住小孩回家而感到抱歉。

“……這樣嗎，那也沒辦法呢。”

卡卡西聽完他話沉默片刻後擠出了個看起來不勉強、但卻很沒有真意的笑容。

——“現在也只好拜託你多照看一下他了，如果有什麼生活上的問題的話，請不要介意地來問我，我會盡量解答的。”

卡卡西說著說著就進屋拿出了一沓錢交給了止水，說是小孩的生活費以及照顧小孩的報酬。

止水推拒無效，最後還是收下了一半。

“我會在這期間好好看護他的，請前輩放心吧……對了，前輩，這個是給你的。”

止水拿出了一封封好的信遞了過去。

卡卡西前後翻轉着觀察了一會，沒看到有署名，也看不到裡邊的字。

“……是鳴人寫的嗎？”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別的可能了。

“呃，是的，說是寫字的話會比較方便。”

止水稍微有點心虛。

不過被自己養的娃‘討厭’了的卡卡西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卡卡西自己是這麼覺得的，因為那小孩本來就不喜歡自己，所以從嫌棄變成討厭也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

卡卡西能理解會有這樣想法的鳴人，因為之前的那位也差不多，雖然沒奢望能獲得多少回報，但付出了那麼多卻還是被這麼覺得就…至少難過還是有的。

就像是最親近的人做着和別人相同的事，但因為那人是親近之人，所以就會感覺更難過一樣——他早就當鳴人是家人了，被別人覺得自己怎樣怎樣都不會特別在意，但家人的話就不可。

被家人說討厭的話除了本身就無情、對家人沒感覺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會難過的吧。

尤其是叛逆期的孩子，帶給家長的傷害要比其他人大多了——當然很多時候還是家長在傷害自己的孩子，以各種各樣的方式。

{我難不成又做錯了什麼嗎……}

卡卡西又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他真的搞不懂這個小孩的想法了。

小孩的要求他也總是盡量答應的，還有比較過分任性的也都有努力滿足，但小孩現在寧願在別人那被不聞不問也不願意回來當‘王’，除了又生氣了，或者是自己被討厭了以外，卡卡西真的想不明白。

自己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算富豪’吧，但小孩想要的除了那些買完就只能吃灰了的以外基本也都有商量答應啊……再說了止水雖然天才但也不算多有錢，而且也還只是個少年，要照顧鳴人的話還是清楚喜好的自己去照顧比較好吧？

啊——想不通

卡卡西感覺腦闊痛。

?

他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普普通通但量足的早飯，收拾完小桌子後嘆着氣打開了小孩寫的信。

“……”

{之前還好好的啊，我又哪裡得罪他了啊……}

信里有一頁紙，摺疊起來的紙里還有一封信，但，第二封信沒有封起來，很容易就能拿出來看。

第一封上邊寫的是把這個交給‘那個人’，不準偷看，偷看的話這輩子就別想看見他了。

這還威嚇上了。

卡卡西瘋狂撓頭。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啊！

都已經是‘共犯’了，連對團藏大人動手的事情自己也都被告知了，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嗎……

卡卡西舉起那封小小的信躺倒在地。

……嗯，透過自然光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爬起來開了燈，但在要把信舉高的時候猶豫了。

{沒打開就不算吧，但是要是看到了那也是偷看……吧}

不過這樣要是能偷看到的話，只要不告訴任何人自己看見裡邊內容了不就好了？

但，但那樣的話自己會有負罪感吧，大概也會因可能在之後被發現而擔驚受怕…

卡卡西真的很好奇。

他捏着信糾結了半個小時，半小時後他默默地去關了燈，不甘心地放棄了。

……如果不會被斷絕關係的話，他大概也還是會糾結看還是不看的吧。

不過有的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要好。

想到這裡的他走去窗前呼吸了會新鮮空氣，而後心情複雜地把不知道內容如何的信轉移到了帶土的神威空間里。

?

然後受了傷也情緒不怎樣的孤寡老卡，就因為用了萬花筒而精神力消耗過猛而暈倒了。

?

“真的沒關係嗎？卡卡西前輩真的不會去看嗎？”

止水很是懷疑。

因為是沒封上的，所以他覺得很有可能拿出來看幾眼。

“那你看了嗎？”

小孩趴在鼬房間的窗戶那問外邊樹上蹲着的止水。

“呃、沒、”

止水撓頭。

“所以說就是這樣啦。”

小孩攤手。

第一封信其實也是沒封的。

雖然他們不封口主要原因是沒有可以拿來封信的膠。

他也有和止水說不要偷看來着。

止水也不怎麼在意裡邊的內容，而且大概也能猜到。

止水有跟鳴人說想請那個人和自己談談，所以小孩要了紙筆要寫信，小孩寫的第一張紙就是把這個交給那人，然後他就請止水離遠點了。

鳴人跟止水解釋說是因為那人經常會有事情去找卡卡西，所以比起自己來，卡卡西更容易聯繫到那人。

只要卡卡西不看，那就能在不告訴他是什麼事情的情況下請他聯繫那人了。

“好吧……”

止水抬手招來了只烏鴉，靠樹上逗起了鳥。

他今兒事情少，上午雖然也有但可以到下午再去做，現在他的‘任務’就是等鳴人吃完早飯後從鼬家裡出來。

然後他再帶小孩去自己那邊——因為族長大人不想看他嘛，但他也不能讓小孩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自己找路不是？

?

自來也本來是被安排和鳴人在小孩子喜歡待的地方偶遇的，但團藏的事情解決了，就也沒必要裝些什麼了，因為普通人是沒辦法成功地監視到忍者的一舉一動的。

因為沒那個必要，所以自來也就隨心所欲地在村裡逛街亂晃了，卡卡西受傷去醫院的事情他還是算受傷當天的第三天才被三代目傳喚過去而了解到的。

“我過來看看你，你不好開門的話我就自己開了啊。”

拿着三代目給的備用鑰匙的自來也敲了兩下門後衝著屋裡喊。

他等了半分鐘都沒等到回應，門也沒被打開，於是他就自己動手開了門。

人沒有回答可能是不在家，按理說不在家的話就應該回去了，但自來也帶了些慰問品過來，不想帶回去，就想着至少要把它們留下。

……然後他就在客廳里看見了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卡卡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