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的人為他們弄空了一池子的水而感到非常驚訝，不過也沒有去詳細詢問什麼就和溫泉負責人將溫泉水重新引進了他們這房間的池子里，然後離開。

自來也身上還有被呱踩過的印印兒，不過這邊正好也有兩盆水，他就打算在洗完小孩衣服後再洗洗自己的這身。

但，一想到小孩說的這可能接觸過跟動物有關係的衣服在水裡洗過，自來也就也不太想在這裡洗了。

都怪那小鬼啦！說些沒有意義的話，害得他都變得在意這些事情了。

自來也最終還是決定到時候再重新打兩盆水洗了。

一個桶用來細細地搓洗，一個桶用來投洗再擰乾。

兩套衣服並不多，自己身上的也並不厚重，所以就算是多花了重新打水的時間，也沒有用太久。

?

一直到晚飯後的睡覺前，卡卡西都沒有明白為什麼自來也老師會給鳴人洗衣服。

這種事情應該由自己去做才對。

?

“嘿！”

鳴人在卡卡西關了燈躺進被窩後，熟練地從挨着的被褥中骨碌碌滾到了他的被子旁，掀開卡卡西的小被子並拱進了他懷裡。

側躺着睡的卡卡西會比較輕鬆，因為如果平躺的話，小孩會直接像貓一樣壓在他身上，讓他沒辦法好好地去呼吸。

很多養貓的人都會有嘛，感到胸悶難受而掙扎着睜開眼睛，結果發現是自家的貓團在心口那邊，都不好去叫醒它們的。

而也有很多不是這樣醒來的情況，其中大部分時間也是因為貓沒飯了所以過來踩人起床。

聰明一點的甚至會自己給自己準備吃的，只不過留下的殘局會讓人收拾得寧願被壓醒了。

卡卡西懷疑這孩子是因為之前沒養貓而自己學貓打算養自己，因為他以前認識的那位只是特別喜歡抱而已，並沒有這種非得壓着人的壞習慣。

——家裡只能有一隻小隻的哺乳動物，除非是多胞胎的人類幼崽。

之前的鳴人年紀確實小，自己都照顧不太好自己呢，怎麼能照顧貓啊？

而且自己也有點不太想這麼快接受新的貓，即使認知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好幾年了，但家庭成員的接連離世就算過五十年、一百年也放不下的吧，除非老年痴呆忘記了令人傷心的存在。

但很可惜，他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這算是好事嗎？

鳴人變了，雖然變得不是很多，但在他看來是往好的方向轉變的。

雖然更粘人了讓人身心俱疲，但他覺得這算是很不錯的發展。

不像之前那樣明明離得特別近卻會感覺像是被拒在了千里外一樣。

“今天也一定很累了，就這麼睡下吧……晚安。”

卡卡西抱着小孩給他拍了拍背，揉着他後腦勺的頭髮輕聲說。

“好吧，不過在那之前你得給我講故事，我要聽你小時候的事，十二歲以後的我可是不聽的啊！”

鳴人仰臉對他眨眼。

“這……”

卡卡西每次被提到年少時期就感覺尷尬，即使現在的他也還只是個少年。

“不想講嗎？”

小孩噘嘴。

卡卡西從中聽出了危險的感覺。

“也……不是，就沒什麼特別的，也沒有意思，而且過得也太久了，可能不會很好地描述出來。”

他抬手揪住鳴人身後的被角往小孩後脖頸那掖了掖。

“要聽，給我講。”

小孩攥住他懷裡的衣服扯啊扯。

“那就從我有自主意識的時候開始講吧……那時候的我似乎只有一歲？再早一些的我就沒有印象了。”

卡卡西努力地回想着自己久遠的過去。

老實說，三歲多上學前的印象他也沒有多少了，而那是他五六七歲時就已經記不清了的事。

畢竟那之前都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就算有也因為自己年紀太小而不知道那算什麼。

總之，自他有意識起就已經過着沒有母親的生活了。

他的父親是很優秀的人，所以他也並不會因為失去了母親而感到痛苦寂寞。

因為有父親在陪着他啊。

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他是有點慶幸母親是在自己沒有印象的時候離開的——因為就算是回憶也回憶不出來什麼，所以也不傷心。

他記得的就只有小小的自己被抱在懷裡的那種溫暖而已。

“嗯，這樣就行。”

鳴人躺在床上擺出了坐姿，兩手撐在膝蓋上認真地開始聽。

“我小的時候很少有隻喝水的時候，父親總會買很多奶粉然後加水兌成我的飲料，我那時候不喝牛奶，所以父親只能買奶粉……不知道多久以後我就換成喝牛奶了，原因是因為喝奶粉太不成熟了……”

卡卡西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雖然沒有什麼根據，不過那時候我也是覺得喝牛奶會容易長高的，可是我怎麼都比帶土他們矮……不過他們年紀比我大所以比我高也很正常，阿斯瑪他們的年紀也大，小時候的我總是感覺自己矮了他們一頭就很不爽，但也不能說出來不是？不過還好也沒什麼拿我身高說事，不然大概我會和說的人打起來吧，雖然沒打起來的時候也總是在說些討厭的話。”

卡卡西陷入了自己都記不太清了的回憶之中。

雖然記不清，但，大腦會好好地幫忙腦補出來的。

“感覺你小時候的性格很容易被打欸。”

鳴人踢高了些被子麻溜兒地轉了個身，躺靠在他懷裡吐槽了一句後抬頭繼續聽。

“嗯，不過他們都打不過我。”

卡卡西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彎出了笑。

在小時候的同齡人堆里，他算是最厲害的了！

之後才是止水，再之後才是鼬。

就算是現在他也比很多同齡人強，因為他五歲就是中忍、十二歲就是上忍了，阿斯瑪十二歲才當上中忍呢！

紅二十七歲才當上上忍，鼬也是十歲才當上了中忍。

怎麼比都是自己比較強嘛。

但……即使再強也沒有用，他並沒有保護好想保護的同伴，還受了精神打擊……

那段時間裡他的感情因為痛苦過了勁兒所以也沒什麼波動變化，就算是凱跟他搭話也像是平常一樣不怎麼熱情，也，在老師的葬禮儀式上沒有太多的傷心。

但他是真的很難過，但那卻是之後才發現的事情了。

現在想想，他冷漠歸冷漠，十二歲以後沒有因為覺得煩而煩躁動手和吵架就已經很難得了……明明以前就是那種很願意計較沒意義的事和人吵的人。

?

十二歲十四歲以後到帶領七班前的生活真的沒什麼特別的，帶了班以後的事情小孩也有看過好多次了，比起那些，鳴人倒是更願意聽這些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

這個卡卡西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小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可能就不是原本的卡卡西經歷過的，就算是真的，也不是那個紙片人的故事。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就是過去的故事而已。

“那如果他們群毆你的話呢？”

小孩杠杠地問，“如果一整個村比你大不了三歲的人群毆你的話呢？”

…咳，總之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夠了。

“……那我大概會進重症監護室。”

卡卡西眼皮跳了好幾下。

那得是多大仇啊！

自己又不是帶土或者斑！

不過那倆單一個來說要是喪心病狂了的話，全村上可能都打不過。

即使他所經歷過的第四忍戰時期在面對那倆傢伙聯手的情況下，就只死了一個人和一隻動物，但他也仍覺得全村一起上都沒用。

別說只一個木葉了，五大忍村的人一起上都沒有用的。

不過他沒有機會、也不想有機會去求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