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些年裡都做了些什麼啊！”

玖辛奈深呼了一口氣，微笑着扣住了他腦殼的兩側，往中間按着。

“對、對不起……”

帶土縮了縮肩膀，想躲但不能躲——也躲不開。

“一句對不起就完事了嗎？？”

玖辛奈手上沒有雞毛撣子，但她打人要比被雞毛撣子抽更疼。

為了不再刺激到帶土或者把他打傻，玖辛奈硬生生地把作為目標的腦袋換到了胳膊那裡，不是特別重地拍了一下。

帶土又縮了些肩膀，只是抬手擋住自己的臉，說著抱歉之類的話。

他沒辦法去為自己辯解，因為那些事情的確是他做的——也是他主動去做的。

即使其中也有黑絕——‘斑的意志’的誤導，但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長本事了啊，沒事了不先回來還在外邊浪！”

玖辛奈又pia地拍了下他另一側的胳膊。

只是看着痛，但聲音是那種比較悶的聲響——所以並不是那種發泄怒火一樣的‘暴打’。

“我……唔、”

帶土開了開口似乎是想說什麼，但他餘下來的話卻被玖辛奈的下一巴掌給打回去了。

他當時的胳膊還沒長好，而且為了出去還把好不容易成形的胳膊又打爛了，最後還是靠着鳶（我這那個圈圈白絕就是鳶了）才能成功出去的。

……自己那時候真的回不來啊……！

而且見到了那樣的一個場景，就算想保持平常心也沒有辦法。

……不過不得不說，他被玖辛奈這麼捶了幾巴掌以後，不上不下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

卡卡西那邊對他真的不是一般的寬容，而琳也沒有說什麼特別過分的話——她會拒絕自己也是正常的，雖然很難過，但他得到了那樣‘肯定’的答覆以後，卻鬆了口氣。

……像是一種枷鎖被卸下去了的感覺。

至少他不會再抱有那樣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只要她還在，自己就已經很滿足了。

曾經的老師也沒有說什麼，就只是把處理的權利移交給了面前正打着自己的這個人——不過若是作為五個人的份量來算的話，實在是有些太少了。

至少還是有人願意‘教訓’自己的。

沒有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了。

來自漩渦小辣椒的巴掌力道變得越來越大，帶土的肩臂也不只是拍一下震一下了，而是被越來越重的巴掌拍得不由得向兩側傾斜了下去。

伴隨着又一巴掌下來，帶土被拍得站不穩倒在了地上。

玖辛奈見此將巴掌握成了拳，對着帶土的腦袋就捶了下去。

帶土條件反射地閉緊了眼睛，無助地護住了自己的臉。

再打臉的話會變得更難看的，即使並沒有人在意自己臉上的傷痕。

……因為那對他們來說是不重要的事情。

沒有因此而產生隔閡或者覺得臉怎麼樣雖然是很開心，但換一個角度來看……或許是因為覺得不會再並肩走在街上了，所以並不在意吧。

因為自己沒有資格再正大光明地走在木葉的街道上了。

不過卡卡西和鳴人除外，他們有邀請自己回去，而且他們本身也有不少的故事，帶土搞不懂他們是怎麼想的。

或許卡卡西是覺得一個人帶孩子太麻煩了，才極力邀請自己回去的吧。

畢竟鳴人這娃是真的難帶。

《……不好！》

帶土想着想着忽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被教育，犯了那麼嚴重的事兒結果現在又是這樣不認真的態度。

那被打死也不能算什麼了。

帶土仍然緊閉着雙眼，就這樣倒在地上沒起來，打算接受玖辛奈姐的下一拳…………等下？

他忽然意識到剛剛閉上眼睛時，玖辛奈姐已經開始向自己揮拳了。

但他到現在也沒有感受到那本應該落在身上的拳頭所帶來疼痛感。

而身邊的幾位都只是默默地在看着他被打，沒有出聲，導致閉眼後什麼都看不見的帶土感受到的只有一片黑暗與周圍寂靜。

只有遠處的九尾喉嚨中依然有那種不服氣一樣的低吼。

九尾是可以不開口就能說話的，所以能有這樣的聲音，那就一定是故意發出來的。

……不好，又想到別的事情了。

帶土悄悄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打算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

玖辛奈的拳頭停在了距離他鼻子有二十厘米左右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感覺到揮拳所帶來的的流風，即使這邊是虛假的空間，但該有的空氣也都還是有的。

帶土看着那個拳頭又縮了縮肩膀，咽下口水後一點點地順着那個拳頭將視線上移。

玖辛奈正滿臉複雜地看着他。

帶土為了防止被鳴人被搶走身上穿着的外衣、而不得不露出不怎麼好看的松垮裡衣的情況，所以在來這邊的時候也都是穿了好幾件衣服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發現玖辛奈落下來的眼淚已經浸濕了自己的衣服表面的現狀。

和鳴人哭的那個情況不一樣，因為自己穿的不都是高領的衣服，所以還是能感覺到的。

“……你這孩子……”

玖辛奈見他睜開了眼，也沒有再保持沉默了。

停在半空中仍有些顫抖的拳頭無力地落在了帶土那完好的臉側，而帶土只是震驚地看着這一幕，即使拳頭湊近了也連眼睛都沒有再眨一下。

——“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去扛呢……就算因為那件事情讓你恨上了卡卡西，但……為什麼不來找你的老師和我商量呢……”

玖辛奈從他臉上轉手就扯住了他的領子，把他揪了起來。

帶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玖辛奈給抱住了。

——“痛苦的不止是你，我們也一樣很難過啊！……而且你也應該是了解卡卡西的，他那之前都為了救琳而把任務放到一邊了，那樣的他又怎麼會……怎麼會嫌她礙事而殺了她呢？”

玖辛奈抓不牢帶土的衣服就只能揪住他炸起來的頭髮，一邊向下扯着一邊哭。

——“即使……即使當時卡卡西真的說了很過分的話，但你不是他的夥伴嗎……為什麼……不能再相信他一下呢？”

這幾個孩子的事真的是讓玖辛奈感到非常難過。

在她有了自己孩子以後的現在，更會為這些一看還都是小孩子的人的事情而感到難過了。

因為她的孩子……她和水門的孩子，將來也總會有這樣為同伴的事情而感到煩惱的。

“抱歉，玖辛奈姐……”

卡卡西低着頭站了出來。

——“如果不是我說了那樣的話，帶土也不會有那樣的誤會了，都是因為我，所以才會害你們……”

卡卡西對着玖辛奈還有抱着鳴人的水門跪了下去。

——“真的，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