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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你不可能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的,就算說是他告訴你的,那也說不通——他也不應該知道的。”

帶土的聲音從很高的地方傳來,鳴人聞聲仰頭望去,那人正站在一個平台的邊緣看着這邊。

——面具的正面是面對着這邊的,至於看沒看就是鳴人自己去猜的了。

比之前少了一些銳氣。

“他不知道,但我知道,因為他不是我——帶土大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過些天能不能好好地坐下來和卡卡西談談啊?他一直都想向你解釋和道歉來着,關於我為什麼清楚那些事情的原因,之後我也會一起告訴你們的,不然我如果活下來了的話,可能還要單獨和他說一遍,太麻煩了。”

鳴人向後退了幾步仰着頭手作喇叭狀向帶土喊話。

有點遠,感覺小聲的話不太能聽清楚。

“……”

帶土從平台邊向後走出了鳴人的視線。

半分鐘後,他從遠處躍了過來,落回鳴人的旁邊。

鳴人大着膽子向他靠近了幾步,扯扯他的袖子。

帶土揮袖甩開了他的手。

“卡卡西可能還沒睡,你可以現在就去找他談話,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可以和他說把我關起來了,作為交換,要他把知道的一切事情都說出來就好了——他還挺關心我的。”

鳴人再次伸手用食指勾了勾帶土的袖邊,沒有想象中的可怕反應後,放下了不少心。

【應該沒事了。】

他跑回了帶來的帳篷邊上,繼續把那些行李往帳篷里收拾。

等他再出去的時候,帶土已經不見了。

【睡一會好了。】

他蹬掉鞋子鑽進了那個動物外形的睡袋裡。

還有機會看到將來的太陽。

點心吃多了的鳴人,很快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

旗木卡卡西現在仍待在客廳里。

算今天已經失眠第三天了的他,黑眼圈的程度都快趕上羅砂了。

當然,比起我愛羅來說,還是差了不少的。

{他會回來的}

卡卡西用這句話洗腦並安慰着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肩上。

“鳴——”

卡卡西以比飛還要快的速度回了頭。

“他不在了。”

穿着一身暗青色還有點紫的長衣還戴着面具的長髮帶土特別冷漠地說。

“……”

卡卡西直接宕機了。

“我給你一次解釋的機會。”

帶土收回手後,抱着胳膊靠在了牆上。

——“僅此一次,說吧。”

他仍戴着那個奇怪的面具。

“……那樣啊。”

卡卡西用手背擋着吸了吸鼻子,難以形容地笑了:“請……請坐吧,我先去準備些茶水。”

“不需——”

帶土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卡卡西垂着腦袋一路撞着牆跑到了廚房裡。

{……}

卡卡西放緩了自己的呼吸,打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洗臉。

茶是有,不過是那種比較甜的果茶包。

他拎起茶包用水沖了一遍外側後便放進了另外的、印有動物圖案的水杯里,接了大半下的熱水。

卡卡西端着那杯果茶回到了客廳,將其遞到真的在小餐桌邊坐下了的帶土面前。

帶土直視着卡卡西的眼睛,看都沒有看那杯茶。

“我沒有往裡邊放茶包和水以外的東西,你可以放心。”

卡卡西正坐在帶土對面偏過了頭。

不是不敢直視着眼睛說話,也不是想說謊。

他擔心自己說話的聲音會變抖。

萬一要是哭了的話可就不好了。

不知為何,卡卡西覺得現在這個只有十幾歲的自己就很容易變得想哭。

可能是身體年輕了的同時內心也變年輕了吧。

畢竟以前十多歲的他也哭過。

“我當時——……”

卡卡西就這樣解釋起了之前的事情。

帶土見他沒有要對視的意思,覺得自己一個人盯着臉就很奇怪,便把目光落到了茶杯上。

幼稚。

聞起來也像是那種甜的茶飲料。

幼稚。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面對着卡卡西的時候還有這樣平靜的心態了,或者說以前就沒有多少。

帶土一邊看着茶一邊認真地聽着卡卡西的解釋。

……為什麼會有點想喝?

帶土閉上了眼睛。

-

對面盤腿坐着的人,並沒有對自己的話產生任何反應。

卡卡西冷靜了一些後還是將腦袋轉回了正面。

只透過那個面具並沒有辦法看到帶土的表情,面具眼洞下也看不到那個與自己左側搭對的寫輪眼,漆黑一片。

他將之前給鳴人解釋過的事情說了大半,去掉了和重生相關的內容。

“——……當時在戰場上的時候,最後出現的人是你吧?還有那次在墓園裡……”

卡卡西忽然住了口。

……‘把我埋了的人也是你吧?’這句話怎麼想都感覺很奇怪。

“是。”

帶土淡淡地回應了他的疑問。

“……抱歉!”“Bang——”

卡卡西的腦門低到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悶響,帶土聽着都覺得疼。

“我以為你不在那裡,沒有考慮你的心情……也沒有考慮琳的心情,就自作主張做了那樣的事,真的是非常抱歉!”

卡卡西道完歉後,不知怎的長出了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之前想道歉都沒有機會。

——“請把琳的……請把琳再次交給我,我會盡我所能地去把她救回來的!”

卡卡西又咣地一下撞了下桌子,像是在拜託‘岳父’一樣。

“……據我所知,你那之前並不知道玖辛奈是人柱力,所以你應該並沒有和人柱力‘接觸’過。”

帶土仍然抱着自己的胳膊,抬了些腦袋睜眼俯視着桌面上的卡卡西,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姿態:“所以,你是怎麼知道封壓住尾獸力量的方法的?從誰那裡聽來的。”

他都不知道卡卡西會封印術。

卡卡西出戰的時候比自己還莽,作為新晉上忍取代水門帶隊的時候也是莽着就衝出去了。

他就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卡卡西用攻擊以外的術,就連防禦都少之又少。

就連通靈的封印、召喚術,也沒看他解除召出來過。

更別提這種能封尾獸的高端封印了——一般人可是連接觸人柱力都沒有的,就算有知道誰誰誰是人柱力的情況,也沒有多少人敢去與他們接觸。

玖辛奈那邊是瞞得很好,一直到死了都幾乎沒人知道她是人柱力,不知道從哪流傳出來的消息,也只說了玖辛奈是支援水門一起對抗九尾的,還說尾獸已經不在了。

如果不是開了萬花筒的他也去接觸過不少人柱力,對尾獸的查克拉變得敏感了不少的話,可能就會連鳴人都送上門來了也不知道他是新的人柱力吧。

野生狀態的尾獸,尾數越高越難收。

帶土是有點慶幸的。

不過……

《現在那個已經……。》

帶土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堵。

“……請問,鳴人和你說過嗎?我的事情……”

卡卡西猶豫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帶土。

“他說你喜歡我。”

帶土忽然想到了鳴人之前亂說的話,從無語狀態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已經把那臭小鬼瞎說的話說出來了。

“他說——”“咚——”“……他是那麼認為的嗎……”

卡卡西的腦袋又撞到了桌子上。

不過這次只是因為手滑沒撐穩自己而已。

帶土剛想解釋說'鳴人說自己是亂說的',但想了想後又合上了嘴巴,不自禁地挑了挑眉。

——他忽然也想看看卡卡西聽了是什麼反應。

“……帶土。”

卡卡西扶好桌子抬起了頭,認真地看向帶土的面具:“你……聽我說。”

“……”

帶土面具下那不知不覺被久違地勾起來了的嘴角僵在了那裡。

《等會,那不是真的吧!?》

帶土就很想衝過去捂死卡卡西的嘴,不讓他說出那個可怕的猜想。

“我喜歡的人早就死了,在十多年前。”

卡卡西真的是一點都不希望被誤會。

雖然不知道已經聽過了自己故事的鳴人,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但現在的帶土,也是不會隨便說謊的人了。

“……是、是嗎,鳴人後來和我說,他之前那句話是因為太慌所以亂說的,在那之前還說其實喜歡我很久了來着,不過我最後……還是對尾獸出手了。”

帶土暗自鬆了一大口氣,連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接近曾經年少的自己了都沒有察覺。

“……是嗎,我想那個的話,倒應該是真的吧。”

卡卡西自嘲地笑了笑。

“……”

《?》

帶土就很想揪着他的領子問他你什麼意思、說清楚、

但沒有那樣做。

這個鳴人並不是之前認識了多年的那個鳴人,雖然他們的喜好、愛好和其它的方面都一樣,但……。

卡卡西承認,自己只是想在這個鳴人身上,得到那人早已放棄掉了的‘家人’關係而已。

這一次平平安安地將他帶大,看着他和其他人一樣,和普通的女孩子談戀愛,和普通的女孩子成為更親近的家人。

以並不稱職的監護人——‘父親’的身份。

曾經的鳴人覺得,帶土比起自己來,更像是他的父親。

也在四代目之子身份暴露之前,對外稱帶土是他的父親……暴露了之後還稱其為是後爸。

卡卡西覺得,重生後已經有很多更壞的情況了,但自己這次也至少要把那件事做好,好好地去當一個監護人,不再讓情況變得像曾經一樣、或者更差。

……那樣就夠了。

他是這樣的想法,即使想要的也並不止是這些。

至於把曾經那人的生活態度與經歷過的各種事情告訴這個鳴人,就只是一些私心了。

希望他不會再變成那樣。

因為現在的他之前聽了,也覺得那樣的自己不可理喻。

這次會變好的。

卡卡西是這麼以為著的。

可……

“……”

帶土看卡卡西又變得低落起來後,忽然想到了一個符合之前那個話題條件的人。

《十多年前……》

帶土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