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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人逗完帶土以後就沒再去管他,又上了一次洗手間後回房間繼續去睡覺了。

卡卡西的家裡除了自己以外,沒什麼值得拿的。

鳴人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讓帶土自己在客廳里待着或者亂逛也沒什麼。

現在的帶土至少不會那麼輕易就對自己和卡卡西動手了。

鳴人爬上卡卡西那邊的床,把側躺着的卡卡西扒拉回了平躺狀態,然後非常滿意地橫躺在了他身上,把有空的手又塞回了卡卡西的掌心裡。

據說心臟的位置上有東西的話會容易做噩夢。

【管他呢】

鳴人仰着腦袋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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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之後的卡卡西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困,但帶土還在這裡,他也不能就那麼躺下繼續睡了。

之前那些天的失眠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補回來的,除非睡上一整天什麼都不做。

帶土自備了手術刀,不過沒拿出來。

他打算把卡卡西帶神威空間里去,免得被撞見或者被打擾。

卡卡西又不是沒有朋友,而且還有個特別熱情的傢伙經常來找他。

這是帶土對卡卡西身邊人的印象。

他不清楚卡卡西在開始養孩子以後就沒怎麼主動和別人來往了,就算和別人聊天,也基本上幾句話就會提到一次鳴人。

那個時候被他帶在身邊的鳴人就會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揪着卡卡西的衣服‘哭鬧’着要回家。

卡卡西也就順着他的意,對交流中的人表示很抱歉以後就帶着鳴人回去了。

主要是鳴人不喜歡那些人的行為,說著說著就開始逗小孩了,摸完腦袋還要捏臉,還把臉湊過來到不遠的地方說看看我是誰、還記得我嗎——等等的話。

鳴人把腦袋埋卡卡西懷裡假裝怕生都躲不過去,最後也只能裝哭了。

久而久之,卡卡西就沒什麼親朋好友拉着他聊天了,也就見面的時候會停下腳步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交流三分鐘以上鳴人就會醞釀著要哭了。

至於凱……卡卡西清楚鳴人不擅長應付那樣的人,便事先和凱說過請他在看見鳴人的時候稍微離遠點和自己說話……

大度的凱立刻就豎起大拇指露着亮牙答應了。

不能和卡卡西對決的日子裡,凱便一個人跑去深山裡進行加強練習了。

“這個……我不太放心讓鳴人自己在家,他之前也醒過一次了,要是之後睡夠起床見不到我的話,我擔心他會不高興。”

卡卡西把自己準備的藥箱放回了遠處,抱着門框表示自己不能就這麼走掉。

帶土也只能拉着他回了房間,把鳴人和那個大的布偶一起帶進了神威里。

之前搭好的帳篷外不遠處有一個像是澡堂搓澡床的石台,邊上有一個頂面凹陷進去的石柱,凹槽內是裝在了不明液體里的手術工具。

帶土站在那邊看着卡卡西把鳴人安頓進了帳篷里,目迎他走近自己這邊。

“嗯……”

卡卡西看着看着自己的帶土。

“……”

帶土總感覺這個情況非常的彆扭。

“我洗過手了,你放心吧——”

卡卡西用飲用水弄了個小型水遁來洗手。

帶土在他的印象中應該是沒有潔癖的,和那邊睡着的小孩不一樣,不過也難說,畢竟對方沒有正兒八經地說自己沒有。

“……”

帶土糾結地瞄了眼石台,看了眼卡卡西,隨後撐着石台趴了過去。

“帶土,衣服……嗯……”

卡卡西也有點尷尬。

他沒辦法對帶土說出‘你把衣服脫了吧’之類的話。

“……就、就這樣吧!你直接把我左肩胛附近的衣服劃開好了!”

帶土趴在石台上感到非常的羞恥。

《……好怪啊!》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卡卡西也鬆了口氣。

活了很久的他在很早以前就會用自己的雷屬性查克拉弄出可以用來代替的東西了,比如說帶有麻灼效果的雷制千本啊,一條條彎彎浪浪聚集成的雷制拉麵餅啊……不過正常人沒辦法吃就是了。

他凝了個雷針在帶土背後划了一圈,而後拎起了被劃掉的幾層帶土穿着的布。

卡卡西盯着那些布看了幾秒,疊整齊後塞進了口袋裡。

“嗚呃——”

帶土側枕着石台的平面,一臉嫌惡。

“不是,我覺得鳴人應該會想要……”

卡卡西解釋道。

“……算了,那種事情隨便怎樣都好,快點做完。”

帶土翻了個白眼,正回腦袋把下巴擱到了搭疊在一起的手背上。

“嗯。”

卡卡西挨個摸了一遍手術刀的刀柄,最後選了最順手的那個,捻起來像轉筆一樣轉了幾圈。

帶土瞥了眼這把手術刀。

中等不大,但握柄很長。

卡卡西先用手指在帶土的背上按了幾下,來確定心臟的位置。

……怎麼說呢,人類的骨骼和兔子的不一樣。

卡卡西順着劃開了一些皮膚以後,才發現心臟背肩胛骨擋住了。

帶土的皮膚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也沒怎麼出血,卡卡西在為看不到心臟而發愁的時候,起始的地方和收刀的位置都開始向中間攏合了。

但是速度不快。

“帶土,你疼嗎?”

卡卡西連忙在傷口合上前用食指和拇指把劃口擴開了。

要是再劃的話肯定還會很疼的。

“……這不算什麼,別廢話了,要是給琳做手術的時候也這麼猶豫的話,你就等着挨打吧!!”

帶土向後扭頭,眉毛皺起來了一些,面上很是不滿。

“抱歉……我繼續了。”

卡卡西的右手像是握着素描鉛筆一樣,捏按着小刀將劃口下方又擴大了一些,尾指抵着帶土的皮膚層來減緩它向中央回彈的速度。

卡卡西的心情意外的不是很沉重。

他沒什麼自己正在切人的感覺。

刀尖繞了個路到了肩胛骨下方,他歪橫下了腦袋,挑着那塊‘骨片’觀察着下方的器官。

顏色比人類的那種要淺上不少,沒有讓卡卡西的眼中充斥着鮮紅。

帶土向上挺了挺肩膀,垂下了腦袋。

“我可以用手碰那邊嗎……用刀的話有點……”

睜開了左眼的卡卡西看到了心臟,也看到了心臟上邊那個不應該存在的咒符。

“……可以。”

帶土的聲音有點低:“不過你……給琳取的時候只能用刀……!”

他似乎是疼到了。

“我明白。”

卡卡西用左手擴着劃口,把刀放在了帶土的皮膚上,糾結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又怎麼了。”

帶土這次沒有再回頭,但聽聲音也能聽出來他現在是很不滿的。

“沒什麼,我消消毒。”

卡卡西抬起右手對着腦袋上方,鼓起了腮幫子。

他已經會用單手放忍術了,甚至還按照那個鳴人的要求,學會了用嘴唇啊眉毛啊耳朵啊肩膀啊腿啊或者jio指啊什麼的來結印。

畢竟腿骨折了胳膊也打了石膏,只能靠別人照顧的那一個多月里,除了這些也沒什麼能練的了。

不過這個身體才接收了三年多,查克拉量沒有從前的自己那麼多,現在用單手就已經算是極限了。

他結了個鳳仙火的印,對着手吐出了好多個火球。

有點燙,不過離嘴巴很近,所以只燙了有火球數量的那幾次。

卡卡西慎重地對着帶土的心臟伸出了手。

觸感像是扯了皮但是沒去膜的雞腿肉,黏滑、噁心。

……還在跳。

卡卡西下意識地縮回了手,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在害怕?”

帶土發現了卡卡西的不果斷。

心臟被觸碰到的他剛剛也在那一瞬間止住了呼吸。

“……抱歉,請你稍微忍一下。”

卡卡西緩了兩三秒後糾結着臉再次伸出了手,用食指和中指擠進了肩骨下方後,夾住了那片薄符的一角。

——“有感覺嗎?”

卡卡西沒敢太用力,只是向外輕輕地扯了扯。

“……你廢話怎麼這麼多!”

帶土就很想轉過去給他一拳。

卡卡西忽然被超凶的帶土吼了後一個哆嗦,直接把那片給扯了出來。

還帶了些血絲。

帶土像只蝦米一樣弓起了身體。

……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還好嗎??帶土???”

卡卡西拎着血淋淋的符,有點慌。

“……沒……事!”

帶土幾乎是咬着牙去回答的:“唔……還好琳現在沒有意識,不然……”

他不希望她去感受並記住這樣的痛。

卡卡西抬起了擴着劃口的左手,帶土背上的劃口用緩慢的速度,開始自行癒合了。

——“把那個符……拿給我,我要確認一下。”

卡卡西便把它放到了帶土的面前。

《是一樣的……》

帶土握緊了拳頭,後背的傷口處隨着他的用力而飆出來了一些血。

卡卡西拿出紙給他擦了擦傷口邊上。

帶土沉默了,就那麼趴在那裡看着那張符,卡卡西站在一邊,有些不知所措。

“那什麼,縫合的事還是讓我來吧……鳴人他還太年輕了,沒辦法保持平常心去面對那些……那個裙子的領口比較寬,或許不用劃開衣服、只要向下拽一拽就好,如果你介意的話,那時候可以請你幫忙按着琳的衣服和刀口嗎?”

卡卡西忽然想起自己還沒和帶土說這個事兒呢。

“……哈?”

帶土的後背又飆出來不少血。

卡卡西看到了他正在變紅的耳朵。

——“這、這也太、太……!”

帶土扭過了急紅的臉,瞪着卡卡西,卻沒有再繼續形容下去。

“抱歉……那還是我來吧,我不想去勉強鳴——”

“不行!!!”

帶土後背的血濺出來能有半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