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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宇朗笑眯眯地道。

“皇上,您訂的規矩自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不過……臣認為其尚有不妥之處……”

“你想說的是朕偏重武藝,不考經義詩賦是吧?”宇朗笑問。

“是。皇上英明!”

宇朗忽然收起笑容,嚴肅地道:“朕這麼做,是為了能選出一位真正優秀的駙馬來。自古以來,才的標準是什麼?會讀聖賢書,吟風弄月就是才?錯!昔日孔開館授徒,學、禮、弈、御、書、數藝齊備,甚至還教授行駛戰車與軍法。才應該心繫天下,而又有心繫天下的本事。那是什麼?武藝!我大晟國以武立國,強盛數百年,靠的不僅僅是治國之能臣,還有安邦之將帥!朕希望駙馬是武全才之人,故有此比試。即便粗蠻武夫真的能闖過三關,昭寧也是絕對不會選的!”

一席話說的眾人皆默不作聲。只有昭寧在一旁偷笑:皇帝哥哥也是,這些比試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明顯是偏袒武藝高強的雲飛。偏偏他還要想出這麼正經八百的理由來矇混過關!

於是比試正式開始。果不其然,一試之後,一些只會皓首窮經的書生們紛紛落馬,留下的大多是有些武術根底的。比試場上空了一大半,可知科舉取士的比例較之武舉,還是佔了絕對多數。

第二場比試是射箭。第一關通過的士站成一排,由監考官牽出一匹馬來,士騎馬,拉弓射向百步之外的靶上,一共十隻箭。環顧全場,雲飛自然是通過了初試,代表曲家的曲繼宗,還有許卓然也通過了。

“王田!”監考官一聲大喝。

“到了額了。”先前那個關口音的黑瘦青年走了出來。此次武舉是為駙馬之位而去的,生怕公主嫌己家貧。不願下嫁,是故參考舉各個衣着光鮮,便連各自的武器也是頗為考究,生怕被人比了下去。這位少年穿的布衣,雖然收拾得乾淨整潔,終究還是寒酸了些。那少年上馬拉弓,動作乾淨瀟洒。“唰唰唰”數箭,全部命紅心。席上的宇朗和宇瀟笑着叫了聲“好”。次真公主也笑道:“這人箭法不錯。”昭寧撇撇嘴:“好什麼?和雲四哥比。算不得什麼。”次真看着她只是笑。雲飛注意到他地全身肌肉十分協調有力,看來武藝也不錯,這次比試真是高手如雲。監考官又開始報人,大家不再說話,隊伍有一個人出列,是曲繼宗。

只見曲繼宗堪堪爬上馬背。拍拍馬背道:“好馬兒,就看你了。”一夾馬肚,向場央跑去。騎上去搖搖欲墜,想要穩定都難。有人笑道:“得了!就你這騎功還比什麼?回家再多練幾年吧!”曲繼宗沒有理會,雖然下半身搖搖擺擺。但是上半身卻定如磐石,拉弓射箭,也是全。回場以後,卻對着那幾個發笑的人冷冷橫了一眼,道:“憑你,也敢議論我曲二爺的本事!小,記住,我姓曲!”

那人馬上明白了曲繼宗地身份。嚇得不敢多言。躲在一邊。

監考官又報人。人群一人應聲。是許卓然。只見他大搖大擺走入場。接過侍者手地轡頭。翻身上馬。拍馬便向場奔去。只見許卓然拉開長弓。箭箭命靶心。許卓然昂着頭騎馬回來。高傲地把韁繩交到侍者手,不可一世地望了望還在等待地舉。彷彿自己已經被選駙馬。

監考官又開始報數。雲飛清朗應聲。侍者把馬牽到雲飛面前。許卓然望着雲飛地背影一臉詭笑。這時昭寧卻忽然站起來。正想為他加油。宇瀟眼明手快。“唰”地一聲。一支筷插在昭寧座位地扶手上。昭寧這才驚覺。緩緩坐了下來。次真盯着那半截入內地筷。又看看宇瀟。眼睛亮晶晶地。

雲飛摸摸馬背。長出一口氣。翻身上馬。一手拿着弓箭。另一手在馬臀上拍了一記。馬一聲長嘶。向場奔去。

快要奔到射箭區了。雲飛一夾馬肚。馬兒忽然揚起上蹄。劇烈蹦跳起來。無論他如何握緊韁繩調整。馬兒沒有平靜下來地意思。反而滿場飛奔。眼看離靶心越來越遠了。雲飛當即拉弓。射出一箭。命靶心。然而馬不僅開始飛奔。且又開始前後踢腿。雲飛控制不牢。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宇瀟站了起來。昭寧和次真也全都站了起來。神情緊張。雲飛不多耽擱。趕緊從箭壺內抽出支箭。流星趕月一般。“唰唰唰”連射了箭。箭箭命紅心。

這時。馬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雲飛勉強留在馬背上。已經十分困難。根本沒有力氣再射那剩下地三箭。他趁着馬前蹄高揚。身體稍穩定地一個空擋。一把取出三支箭。拉開長弓。幾乎沒有瞄準。便一起射了出去。就在這時。馬也跑到場邊。雲飛從馬鐙上抽出腳。一個鷂翻身。漂亮地從馬上落到地上。回頭一看。三箭也都命紅心。

場內一片歡呼!

監考官示意雲飛完成了測試。宇瀟站起來拍手道:“好箭法!”昭寧也想祝賀,又被宇瀟一眼瞪了回來。

回到場下,曲繼宗贊道:“好箭法!”許卓然嘲笑道:“不知是誰,剛才差點落馬,那副醜態真是人所未見。”雲飛淡然道:“我練習射箭騎馬十三年了。以後下絆,記得挑好上路的人再下。”說罷定定看了許卓然一眼,許卓然一陣青一陣白,垂下頭去。

不久所有人都完成了射箭項目,留下地人更少了,諾大的場本來人聲鼎沸,現在只剩下寥寥十人而已。這些,就是與我最後爭奪的人么?雲飛環顧場內,捏緊了拳頭。

宇護的正殿。

日影西斜,時辰已是午後。

酒過三巡,菜品還在不斷更新。宇護舉着筷,一面幫琴布菜,一面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琴並不吃東西,也不喝酒,只是安安靜靜地坐着。她地面前堆滿了食物,盛了好幾杯酒,卻不見她動。

“怎麼?菜不合口味?都沒見你動嘴呢。”宇護笑着問。

“我不餓。”琴淡淡的道,對周圍的一切都不以為意。

“還是……你怕菜里下毒?”宇護放下筷,雙手支着頭,撐在案上,玩味地挑挑眉看她。

“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你做的出來。”琴不咸不淡地回,依然端坐。

“有意思,本皇……”宇護剛準備說話,卻不料被人打斷:門口忽然衝進來一大群鶯鶯燕燕。她們看着殿內宇護和一名白衣女坐於其間,彼此無言。有些女人已經開始抱怨起來:“殿下,聽說你接進來一位卑微的宮女……”

琴明白了,這就是宇護的十位侍妾。略略一掃,入目處燕瘦環肥,花明柳綠,應有盡有。

“怎麼了?”宇護的美眸掃過殿上的如花美眷,唇角微揚,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煞是惑人。

“殿下,那個您心心念念的人就是這個卑微的宮女么?”

“殿下,您怎麼可以忘記妾身呢?”

“殿下,琳兒每日都在等您……”

“殿下……”

一聲聲“殿下”,端的是嬌媚無限,有旖旎,有抱怨,還有對琴的……蔑視!眼前這個女,哪有傳說那麼傾國傾城?至於身份,哼,小小宮女一個,也敢來與日月爭輝?殿內的這些女人,哪一個不是出身豪門貴胄?再不濟也是一方名人!

“殿下,別讓這個女人破壞了這裡的氣氛嘛,這裡的姐姐都希望您能多往我們屋裡走走。”一位粉紅衣裝的女粘了上來,無限嬌媚地勾着宇護地脖,聲音甜膩。

“天心啊,你真是……”宇護勾起她地下巴,寵溺地道,“下次吧,下次我准來。”

“殿下老說下次……天心都等了半年了。”那女人低垂着頭,長睫毛一陣顫動,一臉委屈。

“哦,那就明晚吧。”宇護笑着撫摸她光滑的臉。

“啊,殿下不公平,玉兒也想您陪陪我……”

“殿下來我這裡吧……”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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