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技工學院。”

張瑞眉頭皺了皺，冷聲道：“除了這所，還有幾所學校？”

徐濤急忙接話道：“瑞總，目前只查到三所，職業技工，師範學院，還有.........”

徐濤沒將最後一所說出來，張瑞敲了敲桌子追問道：“還有哪所？直接說，藏着掖着幹嘛？”

徐濤額頭布滿了虛汗，忐忑低聲道：“是交大。”

徐濤心裡知道交大的學校代理是陳雯，同時又知道，陳雯和瑞總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當時查到交大的時候，徐濤也不敢相信，交大會發生這種事，隨後，為了這事複查了幾遍又幾遍，最後確定，交大的確存在違規。

張瑞此時黑了起來，冷聲追問道：“這事為什麼不早發現？”

“難道就沒有一個學校代理向總部舉報嗎？”

徐濤低頭不吭聲，張瑞沉聲繼續道：“查，繼續給我查，我倒要看看這背後究竟是搞的鬼。”

“京城剛結束，魔都又開始了，真是無法無天，還有沒有把公司放在眼裡？”

說完，張瑞重重拍了下桌子，發出極其沉悶的聲音。

“繼續給我查，私底下查，別打草驚蛇，如果真有這情況，我猜不只是這三所，應該還會有更多。”

“除了魔都，京城，徽市，瀘州，這幾大省都給我仔細查，我就不信這背後的人，還真能無法無天。”

徐濤急忙點頭道：“好的瑞總，我這就去查。”

徐濤匆忙離開，張瑞又隨手撥通了陳雯的電話，問道：“陳雯，我問你一件事。”

陳雯接通電話後，發現張瑞的語氣有些不對，平時兩人通電話，張瑞總是輕言細語，但為什麼這次卻這麼直接？

陳雯皺了皺眉頭，納悶問道：“張瑞，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陳雯猜的很准，張瑞沒多想，繼續道：“你有沒有關心過學校代理，交大內部的。”

“學校代理？”

陳雯隨口道：“這事，我一直是交給悅悅來管，不過有的時候，我會去管。”

“那，沈悅在你旁邊嗎？”

“在，稍等一下，我把電話給她。”

一分鐘後，沈悅道：“張大瑞總，怎麼了？”

張瑞沒好氣問道：“交大最近出現幾個學校代理？”

嗯？沈悅納悶，道：“不就我們一個嗎？”

“張大瑞總，你不會信不過我們，安排了好幾個吧？”

“雖然我和陳雯平時賣的不多，但也不是墊底的，沒想到我們在你張大瑞總心裡，就是這麼靠不住嗎？”

“我....”

張瑞縷清思緒後，沒好氣罵道：“少給我跑題，我現在問是，你有還是沒有。”

沈悅一怔，搖頭道：“沒，我要是發現有別人，我早就和你說了，還等着你來找我？”

張瑞納悶，道：“行，那我知道了。”

說完後匆忙掛斷了電話。

陳雯對這通電話，張瑞的態度，莫名其妙，扭頭瞥向沈悅道：“張瑞，不會公司出事了吧？”

沈悅滿臉的無所謂道：“這麼大的公司，能出什麼事，反倒我覺得出事更好，省的整天沒空陪你，如果真出事了，以後就有大把的時間陪你。”

“現在看着你有男朋友了，我也想有一個。”

“平時製造點小浪漫，突如其來的驚喜，有人關心，有人噓寒問暖，這多好？”

陳雯白了沈悅一眼，低聲呵斥道：“別亂說話，這話要是被張瑞聽見了，小心來罵你。”

“喲喲，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你就護着張瑞了，看來是愛的挺深呀！”

陳雯突然滿臉泛紅，沒好氣道：“我不理你了。哼。”

“雯雯，別這樣，我就是隨口說一嘴而已。”

.........

張瑞頭靠在椅子上，盯着天上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難道是徐濤查錯了？

但徐濤的辦事能力，張瑞是知道的，如果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前是不會亂說出口的。

如果不是徐濤出錯，那是沈悅沒察覺？

至於沈悅貪污，張瑞從沒考慮過這點，畢竟是不太可能。

沈悅有吃有喝，每個月光學校代理這一塊的收入就過萬了，所以沒什麼理由，而且沈悅又不是不知道，陳雯和自己的關係，怎麼可能又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亂來？

時間一點一滴來到了中午11點。

“瑞子，我到車站了。”

“好，爸，你在車站等着，我馬上就過來。”

張瑞掛斷了電話後，急忙跑下樓去車站。

公司距離車站的路程並不遠，開車十分鐘就到了車站。

茫茫人海中的車站，張瑞找了許久才看到老爸的身影，但剛看見，心中的怒火頓時上漲了三分。

張錦榮不斷的跟面前的人道歉，那西裝革履的青年，嘴裡不斷謾罵著，張瑞站的遠，又加上車站的聲音太過嘈雜聽不太清楚。

張瑞滿臉怒色，三步並做一步朝老爸的方向走去。

張瑞靠近才漸漸聽清楚，“你個老不死的，踩到我鞋子了，光賠禮道歉有用嗎？”

“你知道我鞋子多少錢買的嗎？”

“三千塊啊！一雙皮鞋，光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一雙皮鞋，能買你身上幾百套衣服，你知道嗎？”

但這話剛說完，直接被張瑞一巴掌扇的倒退了幾步，那清澈響亮的巴掌聲，周圍500米的路人聽的清清楚楚。

周圍的人步伐漸漸慢了下來，看着這場熱鬧。

此時負責安保的人趕了過來，詢問情況。

那身穿西裝革履的青年，滿臉的憤怒，咬牙罵道：“你TMD竟然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

話音剛落，張瑞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我管你TMD什麼人，你知道剛剛你罵的是什麼人嗎？”

“不就是皮鞋不小心踩了一腳嗎？”

“說聲對不起不就完了嗎？”

“你還想幹嘛？”

“還讓他給你磕頭賠禮不成？”

“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用得着你再這多管閑事嗎？”

張瑞冷笑一聲，道：“我多管閑事，就算今天不是我的事，這閑事我管定了。”

此時張錦榮急忙道：“瑞子，可以了，趕緊走吧。”

張瑞扭頭淡定道：“不用爸，你先再這坐着，這事我替你解決，現在什麼垃圾都敢亂喊。”

這話雖然不是朝着身後的人說，但身後這人聽的清清楚楚。

“你罵誰垃圾呢？”

“你再說一遍小子。”

張瑞轉頭指着鼻子罵道：“我罵的就是你，怎麼了？”

此時保安冷聲道：“跟我來安保室一趟。”

周圍圍觀的人，停滯了腳步，接頭交耳議論着。

但身穿西裝革履的人剛想開口，安保為了防止這件事鬧大，而且周圍圍觀的人越多，嚴重影響車站的人流疏通問題，本就堵塞不通的車站，再被這堵塞，萬一造成踩踏事件，嚴重影響人的生命安全。

保安沉聲道：“你，別說了，再說我告你擾亂社會治安，你們兩個跟我來安保室一趟。”

三人跟着安保的身後，來到了安保室。

安保隊長冷聲道：“什麼情況？交代清楚？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

身穿西裝革履的男子，剛想開口，張瑞打斷道：“我叫張瑞，這是我父親，叫張錦榮。”

“我這次接我爸來魔都，從大老遠就看到我爸給這人賠禮道歉，這人不僅不接受，還髒話連篇罵著。”

“沒有一點素質可言。”

安保隊長瞥了眼張瑞，又看了眼張錦榮，最後指的西裝革履這人道：“來，說說看，你幹什麼罵人？”

“出於什麼事罵人？”

“是被偷錢了，還是被人打了？”

沒想到這西裝革履這人道：“我皮鞋被這老.........”

但沒想到，剛說出口這字，張瑞冷眼瞪着，最後改口道：“我皮鞋被這人踩了一腳。”

“咳咳.....”

安保隊長輕咳了一聲，還以為什麼大事，原來就這芝麻碎皮的小事。

安保隊長沉聲道：“那這張瑞的父親，有給你道歉嗎？”

西裝革履這人不出聲，張瑞補充道：“不僅道歉了，就差跪下來，磕頭賠禮道歉。”

安保隊長冷眼瞥了眼面前這人，怒氣拍着桌子道：“快，給這位老同志道歉。”

最後這人，被安保隊長強壓着道歉，張瑞冷聲道：“態度誠懇點，沒吃飯嗎？”

西裝革履這人呲牙道：“小子，你別得寸進尺。”

張瑞冷笑了幾聲，道：“呵呵，嚇唬我？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

首先是西裝革履道歉後，張瑞也被迫道歉，畢竟是動手打人，雖然只是扇了對方几巴掌，但這也算動手打人了。

最後，兩人被安保接受了一頓思想教育後離開了。

剛走出門，這人咬牙低聲道：“小子，你叫張瑞是吧，你給我等着，有你好看的。”

“呵呵，我倒想看看，你能給我什麼好看的。”

隨後，這人再和自己說話，張瑞也沒理，幫父親拿着行李離開了。

張錦榮不放心道：“瑞子，剛剛那是什麼人？”

張瑞隨意道：“沒什麼人，也就街上的地痞流氓而已，不用擔心。”

張錦榮道：“瑞子，不是我說你，剛剛我賠禮道歉完了就好了，幹嘛一定要打人家？”

“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動不動就動手，會招來很多麻煩的。”

張瑞內心嘆了口氣，不僅老爸這樣說，老媽也經常說這。

平時惹點小麻煩，動不動就小事化了，以前張瑞小沒辦法，現在長大了，而且也有能力了，當然不願意看到有人騎在自己頭上。

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張瑞也要給他打下來。

張瑞不由嘆了口氣道：“爸，你就別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老媽還在家裡等着你呢，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