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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冬入夜,大街上更是清冷,此時十點整,大街上幾乎沒有人走動,如果有,也是匆匆趕着回家。

街道兩邊,堆着一些被清理後的雪塊,風把壓在樹枝上的殘雪吹了下來,落到了陳魈的頭髮上,她沒有抖動,因為那微不足道的雪花還沒被看清,就已經融化了。

她在約好的地點等着海叔,不多時,街角便走過來一個人,腿似乎有些問題,一瘸一拐,不時的四下張望,然後來到了陳魈面前。

“海叔!”

“嗯。”

“那老樓,局裡調查了嗎?”

“我已經上報了,上面還沒給指示。”

“如果真是大鬯僵,怎麼辦?”

“你不要輕舉妄動,這東西不要說是你,就是十個我,也對付不了,元化星最近怎麼樣?”

“沒什麼異常,會不會她只是普通人?”

“你不也曾經這麼懷疑過自己嗎,在等等吧,上面給的信息肯定沒錯,還有,找個機會,把老樓那邊的貓處理掉。”

海叔看了一眼有些猶豫的陳魈,皺了皺眉。

“怎麼?你不方便?那我來?”

“我可以的。”陳魈趕快答道。

“這還差不多,這麼簡單的事,以後不要讓我來告訴你怎麼做,心軟成不了大事,日子很長,你慢慢就會懂的!況且這次任務是局長親自下達的,叮囑要確保她的安全,在沒調查清楚前,不能讓她冒險了,我想這個人應該很重要,否則局長不會直達命令。”

“海叔,局長是個什麼樣的人?”陳魈特別好奇,在進入六孛局之前,她就聽海叔提過好多次,海叔跟局長之間,應該是有很深的淵源。

“咱們局長,我已經好多年沒見到了,他神出鬼沒的,這次的紅頭任務,雖然是局長親自下達的,但我還是沒見到他人,以後你總會見到的。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這次被他看重的任務,為什麼非要派你去,你可是個新手。”

“也許我跟元化星年齡相仿,容易接近吧!”

“應該沒那麼簡單!”海叔沉默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下次我們不要在這聯絡了,你不方便回去,到時候我直接找你,你們宿舍樓不是有曬台嘛,可以在那,晚一點沒有人。”

“那您的腿。”

“不用擔心我,這腿疾我就不信了。哦,對了,老給你找麻煩的那些人呢?”

“我已經教訓過了,應該沒問題了。”

突然,海叔的身子晃了一下,險些沒跪倒在地上,陳魈反應比較快,一把扶了過去。

海叔直起身子,使勁的搖了搖頭,就像是想把什麼東西從腦袋中甩掉,又像是想清醒一下,陳魈不由又擔心起來。

“叔,你怎麼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沒,沒什麼,這些找麻煩的人就該死!”

陳魈一怔。

“叔,你在說什麼?”

海叔沉默了一秒,抬起頭時,臉上卻升起一股暴戾之色,面容在月光下照出的陰影略顯猙獰,和剛才判若兩人。

“阻礙任務的人都不配活着!”

陳魈心中一抖,扶着的手放了開來。

因為冬天的緣故,海叔嘴裡呼出的白氣,變的比剛才還要粗重,面色緩緩的變為了疲憊的感覺。

“好了,你小心從事吧。”說完便向街角走了回去,只是走路的樣子比上次還要跛一些。

“海叔到底怎麼了?”陳魈有些迷惑不解,他的腿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宿舍樓前,陳魈是打算敲一次宿管阿姨的窗戶了,這個時間,樓已經鎖了,但她卻看見,那位梳着大辮子的宿管阿姨,此時卻向外張望着,看到她後招了招手,讓她快點進來。

“怎麼這麼晚呢?幹什麼去了?不知道學校規定啊?”

“哦!我叔叔病了,回來晚了。”陳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以後別這麼晚了,在學校還安全點,女孩子家家的,大街上可不安全,快進來吧!我要鎖門了。”

陳魈進來後覺着有些奇怪,“按理說,十點就鎖門了,而宿管阿姨就像在專門等她一樣。”

她若有所思走上了樓梯,而宿管阿姨沒有鎖門,而是目送着她上了樓。

疊翠名邸

市裡唯一的別墅區建在玉海湖公園周邊,去年竣工,除了一些商人,還有那些既有錢又有權的人也住在這裡,這些為數不多的人里,就有卓藝萱的父親。

這片別墅都是獨棟,假如是夏季,景色一定應了它的名,能想象到蒼翠樹木掩映其中,湖海碧波,寧靜悠遠,頗為欣怡。

但此時正是冬季,雖明月當空,但照在枯枝殘雪上,也甚是蕭條冷清,而大部分別墅都黑着燈,像是不曾住人,所以這棟亮燈的別墅格外顯眼。

從昨天到今天,卓藝萱一次次對着鏡子哭,醫生只是說免疫力下降,頭髮能不能長出來,暫時沒個定數。

這使她恐懼,又讓她憤恨,而她父母,每天都有應酬,就屬於有時間給錢,沒時間關懷的家長,即使她“病了”,也沒有人陪她,內心的自憐讓她又哭了起來,嘴裡還時不時咒罵著陳魈,突然一樓傳來一個很輕地“吱牛”聲,像是哪被推開了。

她不再哭了,這個偌大的別墅只有她,假如有什麼人,不打招呼的進來,真的是件恐怖的事情。

“難道是爸媽回來了?”想着她抹了把眼淚,斑駁的頭髮亂糟糟的,再配着哭紅的眼睛和鼻子,整個人顯的即滑稽又有些瘋癲。

她輕輕走出房間,外面並沒有人,鼻子因為哭過有些不通氣,即使用嘴呼吸也不敢太用力,莫名的有些害怕,側耳細聽,整座樓除了鐘錶的滴答聲,也就剩下心跳了,她琢磨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來到樓梯護欄,向樓下望去,沒有人,此刻為了給自己壯下膽,她開口喊了一聲,“爸,媽?”還是很安靜,原來是自己嚇自己啊。

此時,放鬆警惕的人啊,甩了甩睡衣袖子,將身子轉了過來,一片壓迫感,鋪天蓋地,一張青白的臉帶着一張嘴咬向了她的脖頸,身體被巨大的力量吸住,瞬間僵硬,連喊聲都來不及,夜的顏色在瞳間蔓延,沒有了絲毫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