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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我過去就說一聲。”鄭道笑眯眯地送別了李別。

李別大搖其頭連連搖頭:“哥,這事兒就別提了成不?你和人姑娘聊天,我在上面都聽睡著了,你要再說你是心理醫生,咱哥倆兒以後就沒法處了。”

去你的,鄭道氣笑了,在李別眼裡他就這麼沒用?不過又一想,也說明他的隱藏技能隱藏得好,就連李別也沒有察覺。

說到底,還是老爸教導的好。只不過他的隱藏技能也不知道得到了老爸幾分真傳,老爸雖然不讓他顯露身份,但一身本事還是對他傾囊相授。只不過他學到了多少火候,有實戰中又有多少勝算,就是未知了。

也正是因此,鄭道才對一雙孩子的病情深感無能為力。

李別走後,鄭道趁都沒醒來的間隙,回到房間中拿起醫書認識地學習起來。他說翻書現學現賣可不是騙人,一個真正的醫者,必須時刻處於學習之中。

兩個孩子的病情到現在鄭道還沒有一點兒眉目,完全不知道是什麼病,更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表面上他在忙其他事情,實際上一刻也沒有放鬆對孩子病情的研究。

就算沒有所謂的股份和現金,他也要盡自己所能為孩子治病,只是如何做到不暴露自己就有些困難了。當然,據他猜測,杜天冬也並非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而是想藉機逼老爸出手。

古往今來的醫案很多,實踐出真知,說不定就可以從哪個名醫的醫案中找到解決之道。

不過醫案浩如煙海,多看多讀,積累知識和經驗確實有用,但想要很快找到治好兩個孩子的方法,並非易事,需要時間和機緣。

才看了不到半個小時,何不悟先醒來,然後是何小羽和兩個孩子。

“好看的小姐姐有什麼病?”何小羽睡足了,氣色飽滿,她做了一個拉伸動作,還壓了壓腿,從露台朝下面張望一眼,“不是說醜人才多作怪,好看的人說什麼都對嗎?她那麼美麗,不會也有問題吧?”

“她心理沒有疾病。”鄭道指了指腦袋,“不過精神上有些問題。”

“肯定是你沒能說服人家才會在背後編排人家壞話。”何小羽穿上外套,“下午還得去局裡一趟,我盡量早點回來看孩子。”

何不悟不說話,沉默着泡茶,臉色有幾分凝重。

“叔,認識盧西洲?”鄭道抱起杜無衣,牽着遠志,瞬間化身為溫馨的居家男人,“講講。”

“不認識。”何不悟的臉色更黑了幾分,比他剛泡的茶湯還黑,“鄭道,你爸不在了,叔算是你半個長輩,有些道理得捋捋。你現在是缺錢,但再缺錢也不能靠坑蒙拐騙賺錢不是?”

這是說他嗎?鄭道左顧右盼,身邊沒人,他放下杜無衣,讓他自己去玩:“叔,幾個菜喝成這樣?但凡有盤花生米,也不會醉糊塗了。”

“喝個屁,自從有了孩子後,叔就戒酒了。”何不悟敲了敲桌子,“剛才睡着前,叔聽到你和人家姑娘的對話,越聽越是心寒,你算是哪門子心理醫生?你這是在毀你老爸的一世英名,還有叔的光輝形象。”

“聽上去你像是什麼戀愛專家、感情大師、中老年婦女之友、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神棍界的傑作代表……”

這話鄭道就不愛聽了,他忍住笑,老爸隱姓埋名十幾年,所要的不就是籍籍無名不為人所知,哪裡有什麼一世英名?何不悟就更不用說了,還光輝形象,七級美顏加十級修圖就拯救不了他天生的臉殘……不對不對,不能這麼腹誹長輩,他忙喝了一口茶壓了壓笑:“叔,別鬧,這麼說自己多不好,您好歹也上過十幾年的小學,只接受過義務教育,沒有上過素質教育的課,算不上漏網之魚。”

何不悟呼地站了起來,臉黑脖子紅僵了片刻,又坐了回去:“隨你好了,隨便你自己折騰,愛當醫生當醫生,愛在忽悠當忽悠,只要賺錢就行,我又操哪門子風馬牛不相及的閑心不是?”

“來,咱爺倆兒開一個總結小會。”

何不悟看了在一旁玩耍的杜無衣和杜同裳一眼,目光中瞬間充了慈愛:“叔是真心喜歡這兩個孩子,要是能一直留他們在身邊就再好不過了,可惜的是……不說了,不說以後的事情了,先說眼下。”

鄭道擺出了洗耳恭聽的謙虛姿態,有時必要的表演可以拉近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通過和盧西洲的交鋒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時刻保持演技在線並且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不斷地增加賺大錢的可能。

“叔,喝茶。”鄭道殷切地為何不悟倒了一杯熱茶,“叔是又有什麼新的心得要給我上上課?”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得繼續加強對你的引導和教導,不能讓你長歪了。”何不悟眯着眼睛品了一口茶,“叔的意思很明顯,你的路數和你爸完全不一樣,騙、咳咳,賺錢的速度明顯比他快,忽悠人的本事也明顯比他高,但是,咱畢竟是醫生,要有治病救人的底線,不能凡事都是為了錢,了解?叔雖然愛錢,但從來不坑蒙拐騙。”

我也沒有坑蒙拐騙好不好?鄭道想反駁幾句,告訴何不悟他和盧西洲的對話是高手過招,真正的交手在語言的背後,不是表面上那麼膚淺……又一想,算了,老人們一向固執己見,他說他的,他做他的。

他有說話的權利,他有選擇聽或不聽的權利,鄭道一向認為“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

“鑒於你是初犯,叔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何不悟再次加重了語氣,還故意停頓三秒,“作為懲罰,你坐診的第一次收入就充公了,叔就不還你了,算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孩子的生活費、叔的辛苦費還有你的房租和飯費。”

等等,哪裡不對,說了半天何不悟是貪圖他剛賺來了8000塊,可問題是,錢在他手裡,他不給老何頭,老何頭能奈他何?鄭道見何不悟原來黑呼呼的臉慢慢浮現出得意的竊笑,想起了什麼,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查看錢包,頓時臉都綠了——依然是之前的200塊錢!

盧西洲支付的8000塊呢?鄭道猛然抬頭看向了何不悟,何不悟晃了晃手機,笑得很開心很貪婪:“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收款二維碼被我換成了我的,錢打到了我的微信賬戶。”

“什麼時候的事情?”鄭道徹底服了何不悟,這個何監生太無孔不入了。

“你爸失蹤的當天。”

“叔,商量個事兒,您年紀這麼大了,不太會用微信支付,您先把錢轉我,我取出現金再給您。”

“滾你的,我不會自己提到銀行卡上再取現金?誰說我不會用微信支付?只要是涉及到和錢有關的技術,叔分分鐘學會,都不用人教。”何不悟捂緊了手機,生怕被搶走一樣,“你吃住都在叔家,不用花錢,要錢也沒用。叔替你保管,再分一部分給你爸……”

前面鋪墊那麼多,就是為了黑下他的8000塊,真夠可以的,鄭道本想再理論一番,大不了再拿小羽當籌碼交換,至少要回一部分。不過聽到最後一句,他又改變了想法:“行吧,也沒多少錢,叔就拿走隨便用,就當我孝敬您的,畢竟都是一家人了。”

鄭道更加堅信一點,老何頭和老爸,肯定有聯繫的渠道,他們應該一直保持着密切的溝通。

“什麼一家人,你可別瞎說,在你沒有拿到天冬集團的股份和現金之前,你和小羽沒有可能。”何不悟虎着臉,努力生氣的樣子看似嚇人,“別扯沒用的了,說說杜家的事情。叔跟孩子相處了一段時間,也從他們嘴裡套出了不少東西。”

他就知道何不悟不僅僅是一個酒鬼吝嗇鬼,還是一個機靈鬼,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鄭道笑容燦爛:“叔,請開始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