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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考察吸納的對象不要僅僅只是局限於朝廷各部和地方州縣官府的官吏們,可以擴大到民間市井之間的販夫走卒、商賈婦孺等等,身份階層不是阻礙我們吸納這些人進入鐵衛的理由,只要有維護大唐社稷和天下百姓安危的想法和決心,任何人都是我們爭取的對象!”

“新成員的考察期最少要有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被考察的對象附和要求,可以吸納為預備鐵衛,再經過一年預備期的考驗,才可以批准成為正式鐵衛,在吸納新成員的問題上,我們一定要持寧缺毋濫的態度!”

“最後一件事情,是關於維持鐵衛運轉經費的!明年正月十六,你持我的名刺去西市新開的‘匯通天下’錢莊找掌柜開一個戶頭,以後每個月的初一這一天,會準時有一筆款項存入這個戶頭上,你任何時候都可以拿存單和信物去把錢取出來用以維持和發展鐵衛運轉的開銷!錢不要亂花,必須要花的一定要花,可以不花的就節省一些!”

“鐵衛內部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沒有薪俸,可能有些時候還要往裡面倒貼錢用於打探消息或做其他對鐵衛有用的事情,但是對於那些家裡困難的成員,我們可以酌情支持一些錢財讓他們維持生計!”

“另外,我們可以在各地開設一些例如酒樓、客棧、花樓、珠寶鋪、茗鋪等等這些產業進行經營,安排成員在這些產業內做事,一方面讓他們可以養家糊口,另一方面也可以更方便我們的成員融入各行各業打探消息、收集情報!”

“關於鐵衛組織構架、內部紀律以及運行方式,我都寫在冊子里了,你們兩個輪流看,這些內容的全部僅限於我們幾個知道,至於新吸納的成員只需要知道他們應該知道的部分!”

魏庸和霍撼山二人一起躬身抱拳:“屬下明白!”

三人從二堂出來時,前堂內外所有文官武官、小吏兵卒們都在低聲說著話,看見他們三人出來,都停止說話,場面一時間變得靜悄悄的。

蘇揚走到前堂中間對眾人說:“諸位,想必某辭官的消息你們都已經聽說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新任左街使或許很快就會上任,若他繼續沿用某此前頒布的政令,希望你們盡量配合,若是他撤銷某頒布的政令,你們也不要與他對着干,都是為朝廷做事,向皇帝盡忠,互相體諒一二,或許他有他的想法,每個人為官之道都不同,這也很正常!”

“咱們同事一場,也算有些交情,某以後若有事求到你們頭上,希望諸位看在往日的交情,你能幫則幫一把;若諸位有事求到某的頭上,只要某辦得到,絕無二話!好了,衙門的事務也多,諸位都各歸各的崗位吧!”

眾人一起向蘇揚行禮,然後各自三三兩兩的散去。

左果毅白剽走到蘇揚面前嘆道:“當初你要那麼乾的時候我就勸過你,可你不聽勸,我當時就想你可能在這個位置上干不長,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蘇揚伸手拍了拍白剽的肩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想得太多、顧慮太多只是徒增煩惱而已!若想做事卻又瞻前顧後、畏首畏尾,如何能把事情辦成呢?我雖辭官了,但我相信長安城的紈絝子弟和那些不守法的官員大臣們肯定會收斂一些,百姓們也能安寧一段時間了,我認為這是值得的!”

接下來,蘇揚又分別去了中郎將府和大將軍府向周純和龐同善告辭道別。

這二人都把他送到衙門口,望着蘇揚離去的背影,周純嘆息着對龐同善說:“大將軍,雖然這小子這幾個月把左街使署搞得雞飛狗跳,卻也實實在在做了一些事情,轄區內的治安好了許多,紈絝子弟們也不敢亂來了,這一點就連末將也不得不佩服他,只是這小子年輕一些,做事不考慮後果!”

龐同善道:“年輕好啊,這才是年輕人做的事情!倘若他這般年紀卻又老奸巨猾,只怕你我都吃不消吧?”

周純不由搖頭苦笑:“這倒是!”

臘月二十六,受盧照鄰的邀請,蘇揚前往光德坊盧照鄰的府邸赴宴。

蘇揚走後不久,蘇府後院東側的圍牆上閃過一道人影,這道人影很快就出現在月輪公主的房間窗戶外。

正在繡花的月輪公主感覺窗外有人,抬頭一看出聲問:“誰在外面?”

窗外人影一閃,緊接着房門被推開了,一股寒風吹進來,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男人站在外面,這男人在月輪公主驚異目光注視下邁步走進房間並關上了門。

他走到月齡公主面前單膝下拜:“熬參見公主!”

月輪公主穩定了一下心神,平心靜氣,“你不是應該在大理寺獄么?如何出來的?”

“回公主,吐蕃與唐國議和了,我們的使臣已到了長安,按照我吐蕃在議和中提出的要求,我和鶩都被放了出來,恢復了自由之身,等過了唐國的大年,使臣受到唐國皇帝接見之後,我們就可以返回吐蕃了,臣希望公主能跟我們一起回去,我等來長安的目的就是來接公主回國的!”

月輪公主道:“你覺得我還回得去么?贊婆能允許我活着回到邏些?”

熬立即說:“請公主放心,大論臨終之前曾有交代,命我等七勇士接回公主並向您效忠,我們絕不會讓您受到傷害!大論生前昔日忠勇的部將眾多,麾下兵馬無數,只要您回到吐蕃,他們都會接受您的指揮和命令!”

月輪公主沉默了許久,她拿不定主意,“我要想想,你先回去吧!”

熬無可奈何,只能拜別:“長安是唐國的長安,不是公主的長安,您是吐蕃的公主,只有在吐蕃,您才能受到萬民擁戴啊!使團啟程返回之前,熬會來通知您!”

光德坊。

盧照鄰披着斗篷站在前堂門前看着蘇揚走過來,還不等他說話就上前埋怨:“其他人都到齊了,就等你一個,怎的來得這麼遲?”

蘇揚不苦着臉說:“我說盧兄啊,我就是一粗人,又不會作詞賦詩,你把我叫過來參加你們文會豈不是讓我坐蠟嗎?”

盧照鄰道:“你還不情願,若是其他人,我還不請呢!你知道長安城多少才子才女想來參加而無請柬嗎?”

“得得得,某受寵若驚了!”

“先隨我進去吧,這天也真夠冷的!”

兩人一起進了前堂,堂內兩側做得滿滿當當的,蘇揚目光一掃,只見男女老少還真有不少人。

“諸君,盧某給諸位介紹一番,這位少年郎就是令長安城所有紈絝子弟和為非作地的那些達官貴人們聞風喪膽的蘇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