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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有一道粉煎排骨。

這算是時下吃的多的一道菜了。

豬肋骨,搭配饊子和阿魏。

如今沒有辣椒,花椒也少,這個在後世入葯的阿魏就算是辛辣的一種配料了。

吃了十幾年,庄皎皎也習慣了。

不過這道菜,顯然王府的廚子們做的比莊家的廚子好一點。

不帶一絲絲膻氣。

簡單來說,就是排骨腌制入味,然後裹上綠豆粉糊糊,油煎熟了就是了。

但是火候要是掌握不好,很難做好吃。

庄皎皎還是很喜歡這道菜,顯然趙拓也喜歡。

趙拓還對今日的另一道菜,雪霞羹很有興趣。

這個其實就是荷花花瓣和豆腐做的羹。

花瓣焯水放在邊上,豆腐切丁熬製成羹。

沒多好吃,不過庄皎皎也是一樣,吃慣了。

如今吃花是很平常的事,牡丹,玫瑰,荷花,桂花,茉莉,梔子,槐花,都是能吃的。

吃過膳食,捧上了紫蘇飲。

這個一開始,庄皎皎也喝不慣,如今也是勉強。

不過顯然趙拓很習慣。

夏日天長,天色還沒徹底黑。

吃完了完晚膳,兩個就閑話起來。

倒也有些說的。

至少,彼此都覺得對方不無趣。

很快七夕就到了。

這日一早起,庄皎皎換了一件米色腰襦,一件淺粉百襉裙,外頭是一件大紅窄袖的褙子。夏天熱,她也不想太複雜。

不過這件百襉裙顏色亮,繡花漂亮,褙子又是大紅色,也不會顯得太素了。

充其量是簡單。

又配上了幾件釵環,多數珍珠,只有一隻大簪子壓着。

庄皎皎從小也沒學過這些年流行的妝容。

還是姑娘的時候,化妝少。

出嫁這幾個月,她也不趕着學那些流行的眉毛嘴唇的畫法。

萬幸宋朝本就流行個素淡清雅。

她也只沿用上一世的畫眉方式,簡單的描畫一下。

她眉毛天生有形,形狀還很好看,是個漂亮的柳葉眉,絕不是畫出來那種。

她只需定期修理就好,然後把尾巴補一補。

嘴唇呢,時下流行的是畫一點點。

但是她不會那樣,覺得怪異。大不了就不畫滿。

反正她自己喜歡,也習慣。瞧着,趙拓也沒意見的樣子。

看他時常如狼似虎,想必不僅能接受,還能喜歡吧?

不然兩個人還互相磨合試探呢,他這麼虎狼是為什麼?

男人嘛,沒感情還能虎狼,勢必是滿意唄。

她就合理的懷疑,她這妝容,趙拓沒意見。

好的,既然自家男人沒意見,她就更放心大膽的這麼弄了。

今天怎麼也算個大場合了,她在鬢邊,一邊貼了三顆小珍珠點綴。

時下用的這種膠很天然,並不傷害肌膚。

只要你不是出汗如雨,基本不會掉的。

晉王是不去的。

只有王妃,楊側妃。

還有二郎君與他的娘子,五郎君身子不適就不去了。

庄皎皎去了前面的時候,王妃和側妃還沒來。

與二郎君和二娘子問了好。

趙拓在外頭安排馬車。

等人奇了,前後三輛車。二郎君和趙拓是要騎馬的。

趙拓今日是月色長袍,窄腰寬肩,那一根腰帶與其說勒着的是趙拓的腰,不如說勒着的是庄皎皎的心。

乖乖,這也太好看了些?

庄皎皎毫不猶豫的相信自己是個腰控。

眼睛真是時不時往那漂。

心裡想,難怪男人瞧見女人好看就情不自禁呢。這樣腰身這樣臉的男人,來一打呀!只要社會允許,她根本不帶拒絕的。

“大娘子今日清麗脫俗。”趙拓看見她那似有若無的眼神,心裡十分想笑。

這也太明顯了。

“郎君今日才是叫人眼前一亮。”庄皎皎收回目光笑道。

趙拓笑了笑,扶着她上車:“既然娘子這麼說,那我就與娘子同乘,走吧。”

他原本是要騎馬去的,不過既然……娘子喜歡看,他就叫娘子多看看唄。

唐二和元津對視一眼,騎馬走在前面。

馬車晃悠悠的走起來。

趙拓的馬寂寞的踢踢踏踏走着。

京郊的馬球場有點遠,所以大家出發的很早。

早膳也沒吃,就在車裡吃點點心。

等到馬球場到了,大家整理好了衣裳首飾下車去。

馬車就停在一處統一的地方,從馬車的豪華程度來排列,趙拓的馬車是沒法太靠前的。

但是也不會靠後,畢竟是宗室子弟。

兩位長公主已經在棚子里候着了。

眾人過去,說話的見禮的,很是熱鬧了一番。

因上回宮中見過了,所以庄皎皎這個新婦這回也就不必非得拿出來說了。

該上場的要去預備,趙拓道:“大娘子就在這裡坐着吧,要更衣的話,後頭有預備地方。叫你的女使去問問就知道。”

“六郎去吧,我等你旗開得勝。放心,我這裡還能有什麼不好呢?”庄皎皎笑道。

趙拓便走了。

今日這場合里,多數都是宗室,以及與皇室有親的。

朝臣家裡的家眷也有,不太多。

庄皎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一個自然是二娘子吳氏,後一個,是惠安長公主家的長媳。

瞧着也是個好相處的,至少人家表現出來是好相處的。

桌上擺上了各色點心,水果,飲品。

兩位長公主坐在最中間,反倒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為了顯示尊重長輩,做的次一等了。

惠安長公主笑道:“咱們看看今日哪些奪魁?今日的彩頭可不錯呢。”

“今日彩頭正經不錯,可是有一柄玉如意,那可是宮裡頭官家賞給馮娘子的。馮娘子聽我們今日準備,就叫人送來。正經不知要落在誰手裡。”惠頌長公主也笑。

“一會就知道了。”太子妃笑道:“我也往裡頭添了些,不過是些女子用的。不過太子殿下可放進去了一把好刀。”

太子笑道:“是不錯,就看誰拿到手。可惜我打馬球不行,也打不過這些年輕的了。”

眾人都笑着說是太子殿下讓着他們呢。

可心裡誰不知道,太子殿下就是個紙糊的。

沒有一天離得開藥,這麼一個藥罐子,不上場正好,要是想要上場,只怕能把這裡的人都嚇死。

庄皎皎就聽着上面人說話,並不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