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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拓忽然欣賞起自己的指甲:“正屋有什麼事嘛?”

元津一愣,倒是唐二反應更快:“回郎君,倒是沒聽說什麼,大娘子每日還是一樣。聽聽管事的回話,日常就做自己的事。”

“哦?做什麼事?”趙拓又問。

唐二撓頭:“這……小的不知,估摸就是……針線?看書?”

不說針線還好,一說針線,趙拓眉毛瞬間擰成個球。

好嘛,這女人進門半年了!半年了!一件針線也沒給他做過!

想到這裡,趙拓冷笑一聲,頗有天涼王破的意思。

本來他三天沒搭理大娘子還覺得是不是過了?現在一想,活該!

趙拓帶着一肚子氣啊,晚膳都不想吃了。

元津和唐二躲在暗處。元津笑得不行:“郎君是為什麼生氣啊?”

“嘖,郎君心,海底針啊。反正大娘子是挺厲害的了。”唐二摸下巴。

以前所謂得寵的溫姑娘……說實話,他們都沒怎麼看在眼裡。

當然也是因為溫姑娘只是個丫頭,隨時可以被送出去嫁人的。

但是多半也是看透了,主要是郎君覺得她會說,能討他歡心罷了。

根本不在意。

如今可不一樣了,他們從頭也沒看瞧不上大娘子。當然也因為人家是正經的嫡妻。

一開始是敬重身份,如今嘛,哈哈,大娘子還是有手段的。

兩個小廝暗戳戳的笑了好一會,然後又去伺候趙拓了。

正屋裡,庄皎皎叫膳房做了栗子糕,還有螃蟹羹。

正是吃螃蟹時候,府里有,自然各處都有。

就算不專門去買,也能吃到。當然要是宴客,那就不夠,得自己買去。

不過庄皎皎只是吃個羹,四隻就夠了,不用買。

這螃蟹羹十分美味,她很喜歡。

先是一百顆粳米,倒入缽子里碾碎,也不能太碎,顆粒狀就行了。

然後準備薑片,切成蓉,花椒,胡椒,蒔蘿籽全部碾碎,蔥只用蔥白。

當然這一步可以改變,庄皎皎就叫減掉了花椒胡椒的碎,只改用花椒和胡椒煮的水,這樣就不會那麼重的調料味道了。

再剝個橙子皮,只需一點點去掉白色,切成小丁。

洗乾淨的螃蟹去掉不能吃的部分,再把毛腿刮乾淨。

切開,讓蟹肉露出來。

然後砂鍋倒進兩碗水,這時候就可以把花椒水倒進去了。

再放蔥,水開後撈出蔥,放蟹塊。水沸後,放入搗好的粳米,煮約莫十分鐘,直到米開花。

舀出一勺黃豆醬,用勺子的背部研磨開豆子,加入處理好的調料末里。加一點清水攪拌均勻。

再倒進羹里,然後滾個一兩分鐘。

離火前,撒蔥白,加一點鹽,少許黃酒。此處還該加一點醋,不過庄皎皎不叫加。

最後撒如橙子皮丁,趁熱吃就是了。

這樣做出來的羹十分的美味,蟹肉的鮮,粳米的香融合在一起,十分叫人舒服。

縱然知道蟹是寒性的東西,可當時吃進去,總是覺得胃裡暖的。

至於栗子糕簡單,就是今年的新栗子磨成粉做的。

於是,前頭的趙拓氣得吃不下飯,後頭庄皎皎吃得特別香。

這羹可真是太好吃了。

趙拓這一生氣,就是七八天。

絕不往庄皎皎屋裡去。

庄皎皎也隨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不過後院其他人可坐不住了,多好的機會?

當然,這種事嘛,只要不過分,庄皎皎不管的。

不過,眼看就是十月一,十月朝。

他們住府里,倒是不必特地進宮去給先祖獻上寒衣,但是一早還是要去太廟上柱香燒點紙的。

畢竟,如今可還沒有清明節燒紙的習慣,大家雖然春季會去祭祖,但是未必是清明。

倒是中元節重要。

寒衣節也就是十月朝也算比較要緊的節日。

等男人們回府,府中還要祭拜一下。

比如說,先王妃要祭拜一下吧?

還有趙拓死去的小娘,雖然身份不高,但是活生生一個兒子戳着。

王爺就算是再不疼愛他,那也只是說相對而言,沒有不許人家給生母燒紙的說法。

再說,府中沒了那麼多孩子,那些生母尚在的,不說明着,也要燒點什麼。

這一日,也允許府中下人回家燒紙祭拜,但是不許在府中燒紙。

有這件事,趙拓不來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乎,三十下午,從衙門回來就過來了。

庄皎皎就跟這些日子沒發生什麼事一樣(本來也沒啥,羹那麼香。)。來迎接:“郎君今日回來的早。是因明日不去的緣故?”

“嗯。”趙拓看着她就生氣。

“那郎君先洗洗,我叫人預備膳食。”庄皎皎遺憾得想,身體不允許她吃螃蟹了。

那趙六郎也別想吃!

趙拓道:“叫下面人安排吧,我想喝茶了。”

庄皎皎就說好:“指月你去吧,你也知道我們口味的。”

說罷就去泡茶了。

茶泡好,趙拓大爺一樣看了一眼:“點茶。”

庄皎皎就又笑,然後端來自己喝了一口才道:“好。”

反正吃飯沒那麼早,他要作,就配合一下。

果斷叫人拿來工具,又利索,又好看的開始點茶。

把這茶送去了趙拓嘴邊,趙六老爺才算平了那麼一點點氣。

“這些時候大娘子做什麼了?”

這話問的,庄皎皎自動翻譯了一下,這段時間你反省的怎麼樣啊?

庄皎皎都直接給他配音了:她知錯了嗎?

不,沒有,大娘子她改嫁了。

咳咳,以上純屬意淫。

“與往日差不多,不過要入冬了,安排了些冬日的用度。叫針線房給郎君做了幾身衣裳。”庄皎皎繼續點茶。

趙拓心說怎麼是針線做,你怎麼不做?

但是又問不出口。

“哦。”於是陰陽怪氣。

庄皎皎看了他一眼,依舊是溫和的笑容。

直到茶也喝完了,晚膳也上桌了。

趙拓暗暗想,等一會收拾你。

於是,晚膳後,休息了一小會,趙拓就借口明日事多拉着庄皎皎睡了。

於是,又過了一會,內室帳子里傳來了趙拓悲憤的聲音:“你來了月事怎麼不說?”

“來了月事的人更需要睡覺,郎君關心我,我只有感動的,還說什麼?”庄皎皎溫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