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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兩口子忙得不輕的時候,太孫殿下和五哥兒一起病了。

感冒了。

正是春日裡,忽冷忽熱容易感冒。

倆孩子都掛着鼻涕牛牛,可憐兮兮的。

伺候的人大驚,還是庄皎皎鎮定:“小孩子家家的不生病像話嗎?不用緊張,照舊吃喝。天氣這樣好,感冒了也得曬一曬啊。”

還好只是感冒,並不發燒,就不那麼擔心。

不過做娘親的還是親自哄着喝葯。

倆娃淚眼汪汪的喝了苦藥,一個個都要哭出來。

庄皎皎忙不迭給塞了糖吃:“好勇敢,趕緊吃糖。”

太孫殿下吃的快,嘎嘣幾下咬碎了才忽然問:“細不細麥芽糖?”

自從被自己親娘哄着說自己是個糖精之後,他就對麥芽糖有了一種‘同類不能傷害’的感覺。

“不是不是,怎麼能吃你的同族呢?”庄皎皎依舊忽悠。

榆哥兒這才淚汪汪的點頭。淚汪汪主要是因為苦的。

庄皎皎壞笑這捏娃的臉,捏了這個換一個,倆娃臉頰都叫捏紅了。

當然了,是皮膚嫩,做娘的也捨不得用力氣。

兩個娃仰起頭,因為鼻子不通,呼哧呼哧的。

庄皎皎用棉布又給挨個擦了一下:“頭疼不?”

倆娃摸頭,搖頭。

“那現在想睡覺還是想跟鹹菜玩兒啊?還是想出去走走啊?”

倆娃面面相覷,一起看外面。

好的,就是想出去。

康奶媽有點猶豫:“這剛吃了葯,是不是捂着好啊?”

“不礙事,穿得厚,他們有精神,跑一跑好得快。”庄皎皎道。

“看着出汗了就帶回來,別吹着。”庄皎皎不是很擔心。

已經是三月天了,中午這一陣很暖和了。

看完了大的,就去看小的,不過也洗了手,雖說倆小的還在吃奶呢,但是也要注意。

倆小的睡得結結實實,一點要醒來的意思都沒有。

奶媽子們小心的說著這半日兩個哥兒的情況。庄皎皎點頭,沒去糾正她們的緊張和小心。

反正時間久了,看着康奶媽和夏奶媽怎麼帶孩子,就會知道的。

正什麼都不想做的時候,雲氏來了。

眾人叫雲娘子。

她忙給庄皎皎請安:“大娘子。”

“嗯,免了吧,你來時有事還是坐坐?”庄皎皎問。

雲氏心說大娘子還是這麼直接。

“沒什麼事,就是特地感謝大娘子來了。雖說……這些話說了也是虛的。不過總還是想說。”

“說就說吧。日後你也是有地位的人了,我還是那個態度,你也明白的。”庄皎皎笑了笑。

雲娘子坐下來,也跟着笑,心裡是感激。

她知道,大娘子也不求多麼忠心,只要沒什麼壞心思就行了。

“你知道,今日地位,就是來日地位。我也知道後院人不一定服氣,不過,按着我的安排,就是這樣的。要是不服氣,只管找王爺……哦不,找太子去。”

“自然沒有人敢,就算是想,您安排的也沒錯。我與王氏李氏是有孩子,梁娘子是聖上安排。宋娘子是最早跟太子殿下。沒什麼好計較。”

能有資格計較的,唯有一個胡氏。

可胡氏不敢。

至於王氏嘛,她肯定不想低自己一頭,可是這些年,王氏縱然生了兒子也不得寵,甚至是明顯不受殿下待見,這是為什麼呢?

不知道內里如何,可也明白想來王氏是犯了忌諱了。

不光是殿下這樣,大娘子也不見得喜歡她。

大娘子對其他人是沒有喜惡的,唯獨王氏和付氏……

但是不同的是,大娘子厭惡付氏,對王氏,是一種看透後的嘲諷吧?

“梁娘子近來是身子不適?我怎麼瞧着她沒精打採的?”庄皎皎問。

“這倒也不是,她之前一直喝葯,後來也停了吧?我瞧着,像是有心事吧?倒是跟一開始進府時候不同些。”雲娘子道。

庄皎皎挑眉:“好吧,至於心情,那我就管不了了。”

“大娘子不必多心,人總有不高興的時候呢。”雲娘子笑道。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雲娘子就先回去了,畢竟正院如今忙着呢。

又到了換季時候,今年一切都要重新安排。

不過,雲娘子想的複雜,庄皎皎是直接管皇后要了兩個女官,正是當年東宮裡的管事宮女。

來了給她們任務就是教太子府中的管事媽媽如何安排事情。

“也不必十分按照過去,我這是親王府升了太子府,舊例是要遵循,但是也要從實際出發。兩位只管教導她們。辛苦下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庄皎皎道。

兩個宮女都懵了……

不是,說好的請我們來管事委以重任呢?

這路子不對啊!

怎麼就成了教導太子府的人如何管太子府的事了呢?

合著我們就是來教導一下然後就放一邊去了?

出宮的時候,這兩個宮女覺得自己要大展拳腳了啊……

如今這是怎麼個意思呢?

其實這兩個人來的時候,府中米娘子等管事媽媽也很緊張,她們確實沒有這方面經驗,這新來的壓上來。日後她們的權利就小了。

正要想着怎麼平衡,怎麼叫自己能舒服點呢,大娘子這神來一筆。

不過她們瞬間就安心了,不光安心了,還感動了。

大娘子這般信任她們,她們可要好好乾。如今是太子府上的管事媽媽,日後就是宮裡的管事女官!

能進宮伺候皇后娘娘的人,家裡還能差了嗎?

至少他們的兒女都能有好姻緣。

庄皎皎不動聲色又收買了一波人心。

至於新來的兩個人,皇后也會管她們來了做什麼。

空降的也不用壓着原來的人,庄皎皎身邊的人和事,只求穩。

這不是職場,再是相同也是不同。皇家的奴僕,做錯事可能會死。

職場做錯事只是丟飯碗,所以她不擔心那麼多。

心情愉悅的將事情丟給下面人。

忙還是忙的,但是你放心的時候,也就那樣了。

趙拓好幾天後才知道這件事,也只是笑,並不管她怎麼安排的。

“有什麼為難的事就跟我說,我現在忙得很,要是沒注意,你又要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