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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忍心責怪溫暖,只能怪到尹氏頭上,她對安陽長公主也有一分的不滿,教導溫暖的老師不選得好一點。

溫暖的性子能力都沒得說,得老太太喜愛,可偏偏在男女大防上不甚在意,又讓隔壁的魏王殿下得了好處!

“奴婢一直跟着姑娘,除了對魏王殿下外,別人根本進不了姑娘的身邊,好幾個勛貴子弟都被姑娘打跑了。”

紅袖一臉崇拜,“姑娘在外從不讓男子輕易靠近,勛貴子弟討好她的法子,都不管用,頂天就是同他們一起喝酒,奴婢見姑娘都不醉的。”

老太太臉色不大好看,“蠢丫頭,你這麼說,豈不是小暖同魏王……她對魏王少了戒心,是最為特殊的一個?”

這讓她更擔心了,好不好?

丈夫同兒子一直拒絕排斥魏王娶溫暖,老太太心知此事怕不是溫浪父子說得算,別人家的姑娘遵從父母知命,可他們家的姑娘不一樣,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

就連歸京的定寧伯溫懷都習慣聽溫暖的,定寧伯私下說過,溫暖太像安陽長公主親手教導出來的女兒了。

溫浪只能盡量阻止魏王親近溫暖,時不時給魏王穿個小鞋,在溫暖面前給魏王上個眼藥什麼的,真正棒打鴛鴦,溫浪不敢做。

最近,皇上只招溫浪相伴,溫浪回家次數越來越少,即便回來,也是匆匆來,匆匆去,說不上幾句話。

老太太暗暗猜測,莫不是皇上故意給魏王製造機會?

難怪皇上賞賜溫懷一堆好東西,絕口不提給溫懷賞賜府邸,禮部的人來幫忙修繕一番府邸,掛上定寧伯府的匾額,御筆親題的匾額在京城也算是獨一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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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隨着定寧伯帶回來的北蠻秘密披露了一些,再加上溫懷耗費數年達到西域諸國,為國朝重新打通了絲綢之路,溫懷還帶回據說不少遙遠大陸的種子。

據說,這些種子耐寒,產糧豐富。

溫懷二十年間堅守使者的重任,讓天朝威加西域諸國,深陷北蠻依舊堅持操守,不曾變節,又帶回來利國利民的種子。

不少文人都在稱讚溫懷的氣節,認為隆承帝只封他定寧伯不足以表彰其功勛,隆承帝亦有意讓伯爵世襲。

溫懷的功勞值得世襲的爵位,然而他壞就壞在過繼了溫浪。

隆承帝一直盼着溫浪憑自己戰功封爵,不願溫浪只做繼承爵位的二世祖,好在溫懷並不覺得陛下虧待自己,有妻子,有兒子,還有個聰慧漂亮的大孫女,溫懷一生都圓滿了。

但凡有人挑撥溫懷不該過繼溫浪時,溫懷都是直接……直接拂袖而去,然後去買一堆溫浪同溫暖喜歡的吃用物什,明晃晃提着帶回府。

溫浪沒兒子有啥?

溫懷過繼溫浪本就不是為了延續血脈,他就是想讓溫浪做自己的兒子,從小養大的孩子,雖然他消失二十年,一直記得溫浪小時候玉娃娃一般可愛,軟軟叫他叔叔。

在他幾次瀕臨死地,以為堅持不下去時,是對妻子的挂念,對溫浪的擔心讓他熬了下去。

老太太嘆了口氣,“別讓其餘奴才靠近,你去警告他們,不可亂說。”

“奴婢知道,其實魏王每次來,都是悄悄的,驚動的人也只是姑娘信任的人,內務府送來的人,都是魏王去挑的,家世清白,值得信任。”

紅袖驕傲道:“魏王可比武王穩重多了,在外一直示好姑娘,卻不讓人覺得討厭下作,就是少年王爺愛慕姑娘。武王比魏王還大,卻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顧縣主好。

整日大張旗鼓給顧縣主送東西,滿京城的人都能看到。

親近武王的官員家眷對顧縣主竭盡巴結,求顧縣主辦事,偏偏顧縣主還真幫忙,親自出面幫武王招攬一些人。

武王同顧縣主一起去莊子泡溫泉,顧縣主每次出行都有武王府侍衛清道,命婦馬車避讓,明面上都傳武王甚是愛慕顧縣主。

可私底下都說顧縣主狐媚轉世,不顧廉恥,他們好時,還是舅舅同外甥女呢,皇上取消公主封號後,顧縣主直接就去了武王府,好幾日都見從武王府出來。”

老太太鄙夷冷哼一聲,“顧縣主……這是被武王毀了,武王對她好一輩子,她還能活,一旦武王移情別戀,她婚前就逆了人倫道義,名聲盡毀,等武王對她棄之不顧之時,如今最巴結她的人,以後辱罵欺辱她越重。”

“武王……”

老太太搖頭道:“我不看好能痴情一輩子,單看他對德妃,哎,男人犯錯都有回頭的餘地,可是女子,沒有錯都能被花心男人挑出錯。

兩人好時,妻子不許丈夫納妾,那是在意丈夫,不好時,不讓納妾,那就是妻子不賢惠的罪證。”

“姑娘說,武王殿下輕易不會變心,畢竟他還需要顧縣主的奇思妙想,姑娘說,顧縣主懂得很多的東西都是武王能用得上的。”

紅袖扶着老太太回屋,“姑娘讓人盯着顧縣主呢。”

“用得上?也有用盡之時,顧縣主……”

老太太嘀咕一句:“不似個聰明的,真正聰明的女孩子不會為了一時風光,讓自己毀了名聲,絕了娘家幫襯,平郡王本因異姓王就很惹人眼,如今被她生生同武王牽扯到一起,以後失了中立的立場,做了武王附庸,哪怕武王得勢,也容不下平郡王府。”

平郡王少年承王爵,在先帝時都能順利過關,保住平郡王府,他只會比老太太看得更深更遠。

然平郡王對顧嫻放縱,看似寵愛女兒,其實未必就是真疼這個女兒!

這事若是換是溫浪……他能把武王揍成豬頭,敵不過武王,也會前行帶着溫暖遠遠離開京城,讓武王找不到。

魏王在老太太走後,立刻睜開眼眸,悄悄側頭看熟睡的溫暖,一抹微笑緩緩勾起。

溫暖側臉依舊美得驚人,長睫蓋住往日精神的雙眸,她臉頰上微醺的紅暈更平添一抹寧靜乖巧之美。

不再似清醒時的防備,又有幾分攻擊性。

魏王的確很累,可是在溫暖身邊,睡覺多耽擱時間,靜靜的看着溫暖不香嗎?

“你到底看夠了沒?”

溫暖本來睡得很熟,可架不住魏王炙熱的目光,翻身坐起,攏了一下散落下來的髮絲,“你怎麼跑到塌上來的?”

記憶有點模糊了,隱約記得她在羅漢床上午睡,魏王說累死了,她就讓了地方,然後她又睡了過去。

溫暖和看客們討論武王同顧嫻的愛情,真是越聊越起勁,八卦緋聞是永恆的話題,幾乎整夜沒合眼,她答應過兩日去平郡王府拜望顧嫻。

答應讓看客們看到武王提親顧嫻。

用過午膳,陽光正好,適合睡眠,她睡午覺多正常的事?

若不是看客們在她腦子裡尖叫,她還想再睡一會兒呢。

李湛歪在塌上,衣領依舊系得很緊,伸展大長腿,桃花眼眨動,“看你睡得香,爺也困了,可躺下後,爺又睡不着,不忍心吵你,離近看了你一會兒。

爺送給你的脂粉挺好用吧,你的膚色比回京時白皙不少,記得天天用,去校場一定要多塗抹幾層脂粉,別嫌麻煩,讓紅袖她們幫你,不用你自己動手。”

溫暖無所謂聳肩:“我不在意美貌,不喜歡臉上塗上一層又一層,何況我又沒打算嫁人。”

“沒打算嫁人?!”

李湛一改方才的散漫慵懶,一把拽住溫暖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拽,尷尬再現,沒拽動!

溫暖笑盈盈看着他。

李湛發狠道:“爺可以慢慢讓你懂,一年兩年,爺都耗得起,可不嫁人的念頭,你想都不要想,儘快給爺打消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