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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眸光灼灼,一直盯着溫暖的面容變化。

屋外風吹打窗欞,寒冬已過,春風漸起,山上的樹木漸漸發芽,處處都有萬籟復興之兆。

李湛卻身處寒冬,甚至溫暖一句話就能將他的心徹底冰封住。

多了一些記憶,李湛不在乎,橫豎他不覺得記憶中乾元帝就是自己。

娶顧嫻,寵明妃,廣納後宮,這幾條,他是絕對辦不出來。

整日想着怎麼把溫暖娶回去,其餘女子再美,再好,性子再特立獨行,他也沒功夫沒心思關注。

李湛一直以來都很聰明,從細節上能推斷出不少事,因此他找到了抽取自己氣運,令自己倒霉的真兇齊柔。

對生母突然偏心皇長子,李湛一時措手不及,有點難過,可也很快放開了。

顧嫻的針對,以及武王頻頻異動,李湛就順勢在觀天觀設局,揪出了顧嫻,李湛無法相信顧嫻有着上輩子的記憶。

顧嫻甚至找到特殊的藥材,讓他腦子裡多了一些上輩子片段。

其實李湛不信!

直到昏厥前,李湛都覺得是顧嫻利用什麼手段,讓他覺得自己上輩子做了那些事,可他方才昏倒時,高熱同昏厥並未影響他的判斷。

他沒有去想多出來的記憶,而是回憶遇見溫暖後的事……然後李湛就嚇醒了。

溫暖讓他哄小尼姑,他不去,便說他以後會後悔!

這意味着什麼?

溫暖也有記憶的,偏偏溫暖不似他不信自己上輩子做過得不是人乾的事,溫暖應該,可能,大概率是見過那個李湛荒淫的生活。

“除了小暖之外,爺沒多看過任何女孩子,也沒覺得她們好,爺直到如今……如今,從未同女子親近過。”

李湛是慌了,記憶什麼的,對他不重要。

多了前世記憶,就能無往不勝?

看顧嫻還不夠倒霉?

看他生母,皇后做不成,把自己差點作進了冷宮,據說劉嬪最近在皇宮過得挺慘的,不是李湛還念着生恩,見不到隆承帝的劉嬪快被其餘后妃欺負死了。

畢竟,後宮是天底下最為無情的地方,人人都擅長捧高踩低。

得寵時,所有人把寵妃捧得要多高有多高。

一旦失寵,她們恨不得把人踩到地府去,絕不留任何翻身的機會。

“爺沒用過宮女,沒找過……”李湛見到溫暖唇邊的笑意,湊過去,小聲道:“有處子,應該也有處男一說,小暖,爺怕,怕你誤會爺本性好色,怕你覺得爺利用你,想要得到皇位。

一如,顧嫻對那個李湛的恨意。

爺不想為那個李湛解釋,他所做所為,爺都看不上!可顧嫻過生辰是時,他沒辦法如同武王一樣送他漫天的煙花,卻給她親手做了一根釵。

不過,爺還是說他廢物,武王半擁着顧嫻時,曾向他警告瞥了一眼,那麼得意,把他玩弄股掌之間的暢快……他跑了。”

“你這還不叫解釋?”溫暖捏着李湛的下顎,“看着我眼睛,你不就是想說,顧嫻的錯更大一點?可你別忘了,李湛是皇帝,是她丈夫,隱忍也好,為難也罷,讓武王一次次接近她,誘惑她,她並非全然無辜。

不過,你的錯更大一點吧,不是你讓武王有機可乘?不是你的疏遠,不肯同顧嫻交心,她也不會誤會你。後宮那麼多女子,都是伺候你的。

顧嫻為你守身如玉,對你痴情無悔,你是把她當作傻子了?”

“那不是爺乾的。”

李湛心一沉,果然,他的擔心並不多餘。

有個糟心的前世,還被今生做傾慕的女孩子看得一清二楚,對李湛就是滅頂之災!

“武王若是敢誘惑你,藉著你彰顯自身魅力,爺把他腦漿打出來,什麼隱忍,什麼江山?統統滾開。”

“我若是把你當作那個李湛,還會容許你一次次靠近?”

溫暖拍了拍李湛的臉頰,“當年你沒少利用我,嘲笑我,說我不像女子,比男人都豪放,還同人打聽我有多少個男寵,專門去江南等地買一些英俊少年回來,賞賜給我。

最過分得是,你將內務府所有最好的胭脂水粉都給了我,同你的寵臣說,若是我能白一點,也許能入眼,不至於讓你對女子有性別上的障礙。”

李湛吞咽唾沫,那個李湛害死自己了!

別說,這才是李湛會做得事,不好看的女孩子,他多看一眼都嫌煩。

漠北女王?!

溫暖應該是她吧,也只能是漠北王。

乾元帝頂着朝臣反對冊封的唯一的王!

在乾元朝,他褫奪所有異姓王的王位,連平郡王都不曾例外。

溫暖不打算再隱瞞,重生後,她腦子裡有看客們陪着,身邊也很熱鬧,有親人相伴,還有時不時犯蠢的溫浪。

但她對今生並沒有太多的歸屬感,就算遇見了熟悉的人,如同阿英等等,同前世她的熟人也不一樣了。

李湛有了記憶,並沒想着利用那些記憶搶佔先機,堅持那個李湛不是他。

溫暖還是很佩服的,彷彿找到了同伴。

“李湛就是混賬,不為人子,不幹人事。”

魏王小心翼翼瞄着溫暖,“他眼光不好,看不到小暖的好,爺不一樣,何況爺比男寵更貼心,同你更般配。”

“你見過……”

溫暖還沒說完,李湛豁出去吻上溫暖喋喋不休的嘴唇,再多的解釋都沒一個充滿愛的親吻管用。

他越解釋,越是說不出清,溫暖總有一堆的道理理由等着他。

溫暖心頭砰砰砰之跳,頭皮有點酥麻之感,只是親吻而已,她怎麼感覺靈魂都不大穩定了?

“別……別……”

溫暖怕了,想要躲開,李湛死死抱着她的腰,加重了吻。

半晌,李湛離開她的嘴唇,氣息不穩,“小暖,在爺出征之前,把婚事辦了吧,爺許是等不到姑姑回京了。”

溫暖有心拒絕,可又捨不得:

“……先定下來,婚禮還是要等她回京的,你就算犧牲在疆場上,我……我不會再嫁給旁人。”

李湛嘴角抽了抽,就不能想點他好?

再次欺身過去,李湛再次吻上溫暖的唇瓣,親吻就是比說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