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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主了?

李湛沒說話,花娘就臣服了。

溫暖不敢相信側頭看着李湛,太意外了,難道李湛身上有王八之氣。

花娘出身青樓,身處污泥之中,她本身卻是一個很傲氣的人,別看她迎來送往,對哪個男人都付出真心,真正讓她看中的男子不多。

讓她臣服的男人更是沒有。

溫暖甚至懷疑花娘對叛徒是否動了真情,不曾動情又顯得多情的女子才能在青樓中屹立不倒。

李湛捏着扇子,居高臨下看着花娘,淺淺一笑:“如此大禮,爺可擔不起。”

“不敢隱瞞主子,我重入風塵掌管紅樓,最想着不是為齊越,只是為了我兒子,我不希望他籍籍無名,只能做一個小地主。”

花娘端正跪資,唇邊噙着一抹苦笑,“當年齊越救了我,我是感動的,也想同他過一輩子,他身份適合,不會嫌棄我做過妓女,在他之前不是沒人對我海誓山盟,為我贖身。

比他身份尊貴的,比他有錢的,比他有才華都有,才子為我贖身,我信不過,畢竟混過紅塵的女子被才子贖身,下場都不怎麼好。

我是不習慣在正房夫人面前服低做小的,權貴高官不是我託付終身的人,我逢迎他們,就是為了他們兜里的銀子,為他們掌握權勢給我帶來的方便,權貴高官宦沉浮多年,同他們過日子,我會很累的。

才子大多恃才傲物,混跡青樓的才子更是沒有個官身出路,這樣的人為我贖身,以後吃用怕是還要用我的銀子。

我賺回來的銀子,是自己不會花,還是沒東西可買,非要多一個人幫我分擔?

若是缺男子陪伴,我的銀子買多少英俊少年不行?

才子只是有才,容貌還是比不了精心調教出來的少年的。”

李湛的扇子擋住嘴,喉嚨彷彿很不舒服咳嗽了幾聲,溫暖眸子亮閃閃,感興趣至極,李湛不想讓花娘繼續說下去的話說不出口了。

以後,他萬一做了太子,做了皇帝,能否拒絕溫暖的要求?

溫暖給他個笑臉,或是軟語相求,他的原則底線什麼的還能記得嗎?

李湛腦海里出現可怕的畫面,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過,心裡卻很美,溫暖坐在他懷裡,勾着他的脖子——答應溫暖的要求又怎麼了?!

掌握權勢不就是為了隨心所欲,為讓他開心嗎?

“至於最後一類富商,有句話是商人逐利,給他三百倍的利益,他連祖宗都能賣給你,每年都有不少贖身的姐妹被富商轉送他人,或是拿她們款待貴客。

我們本就是妓女,伺候誰不是早就習慣了?我好歹幫你贖身,只讓你伺候一個人而已。這是我聽過得最噁心,也最無法接受的話語。”

花娘眼底閃過恨意,“官員不是沒有給上峰送妾享用的,他們好歹還顧及幾分,齊越是親衛,算是武夫,沒文人那麼多講究,各方面都很適合,人長得英俊,身材挺拔,床上功夫也行,不是很粗魯……”

“這就不用說了。”李湛開口。

再不阻止,李湛真怕溫暖被花娘帶歪了,溫暖的長輩,尹氏這個娘,還不如沒有,從教溫暖,溫浪即便有心教,當父親的人還能提起房事不成?

李湛又得為溫暖操着長輩的心思。

溫暖面露一分失望,看客們也很失望,刷起大哭的表情。

花娘婉媚淺笑,“聽主子的。”

隨後向溫暖眨眨眼,溫暖一臉懵,什麼意思啊,這是?

花娘嘴角高高翹起,一雙眸子恢復往日的神采,魏王夠可憐的。

雖然看新認下的主子熱鬧不好,但魏王無比聰明,審時度勢的一人在溫暖跟前一籌莫展,可是不常見呢。

“齊越是最適合我的選擇,後來他戰死,我為他生下兒子,主子爺知溫浪的性子,他活着回京卻比死人都沒精神,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那時候尹惠不大管他了,當時我真不想把兒子交給他的,可溫浪不肯答應,我想着情況再壞,也比放到兒子放到鄉間好一些。

我重入風塵為溫浪找尋線索,為齊越翻案,並不是我多在意齊越這人,而是一旦齊越被定為功臣,我的兒子就有了立足官場的進身之階。

溫浪也能重新振作,憑着他那身功夫,以及長公主留下的情分,我兒子有了一座靠山,只是我沒想到,尹惠將溫蜇的身世抖出去,說溫蜇是青樓女子所生的流言就是尹惠放出去的。”

花娘咬着嘴唇,“那個女人,也只有溫浪以為尹惠善良單純,不過我也不比溫浪強多少,被尹惠騙過了,她若是落在風塵中,混得比我還好。”

“主子還記得安慶郡王謀逆案嗎?”

“記得。”李湛點點頭,“靖南侯三日破逆王,單刀赴會成就威名。”

花娘說道:“謀逆的消息是我打聽出來的,本來我只告訴了溫浪,可後來領兵平叛的人卻是靖南侯。”

“為打聽消息,我殺了人,埋了屍體,溫浪被摒棄之外,靖南侯風光得意,成為簡在帝心的功臣,而後,就是溫浪意圖巴結靖南侯,將尹惠送給靖南侯的事了。

我猜在這之前,尹惠早就同靖南侯暗通款曲,就瞞着溫浪那個大傻子,那個從不曾懷疑尹惠的大傻子。”

“不,我爹說他為溫柔滴血驗親過。”

“……”

花娘愣了片刻,笑道:“那他不是大傻子,只是太愛慕尹惠?小暖可滿意?”

不滿意。

溫暖有點鬱悶了。

“這些年我周旋勛貴朝臣中間,掌握不少的私密事,本來這些信息把柄,我是打算留給我兒子的,再不敢留給溫浪,可我兒子的性子……他知道這些事,不是幫他,而是害了他。”

花娘無奈戳了溫蜇的腦袋,轉身說道:“我可以交給主子爺,您能用得上。”

“用把柄威脅勛貴朝臣?爺不屑為之,威脅來投靠爺的朝臣,爺信不過他們。”李湛隨意說道,“證據都燒了,爺不用,別人也別想用。”

溫暖咳嗽一聲道:“武王殿下勢力龐大,有些手段還是可以用一點,先憑着威脅收攏一些人,而後他們……被您魅力氣魄打動,許是真心看好您,到那時候您再燒了這些東西……”

“爺不想做個小人。”

“怎麼能是小人?武王殿下威脅陛下的原因,不就是支持他的朝臣勛貴足夠多?在官場上,哪有對錯,只有勝負,您贏了,那您以後燒毀這些證據會被稱讚磊落,您輸了,什麼都沒有了。

您雖然不會因掌握百官把柄定輸贏,但總有些好處,不是嗎?”

溫暖有點意外李湛的反應,這麼大度磊落的事,不該是李湛所為,他明明是個不擇手段的人呀。

李湛掙扎思考良久,說道:“把證據拿過來,哎,不是溫大姑娘勸爺,爺絕對是不肯用的。”

說不出的勉強,說不出的無奈。

花娘嘴角抽了抽,往好地方想一想,有這樣無恥的主子爺,成功的可能更高。

只是可憐溫暖又被李湛套路了。

“王爺還能借用這些證據做點事出來,拉武王下水。”溫暖積極為李湛謀劃,“往外放出風風聲,百官着急,武王定就派人奪取,到時候王爺可操作的地方就太多了,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