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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的條件是什麼?”梁晨問。

“我們的條件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透露,這個姐姐是姑娘的身份,你做得到嗎?”江樓月指了下雲覓,問梁晨。

梁晨點頭。

“口說無憑。”

“那你要我怎麼證明?”

江樓月才口袋裡拿出個瓶子,倒了顆藥丸出來,對梁晨說,“你把這顆毒藥吃了,我就信你。”

梁晨拿過藥丸直接吞了下去。

江樓月有些驚訝,道,“這麼乾脆啊。”

“阿姐危在旦夕,容不得我再多猶豫。”梁晨回到,“這樣可以了吧?”

這小鬼還挺重情重義的。

江樓月道,“可以了,不過你可得記好,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否則這顆毒藥會在你體內,立刻毒發,到時候你會七竅流血而死,知道嗎?”

“嗯,知…知道了。”梁晨被“七竅流血”嚇到了,有些膽怯了起來。

“走吧雲覓。”江樓月起身,轉身對雲覓道,“我陪你去買身行頭去。”

“不過……”江樓月躬腰湊近雲覓,笑言,“你要是穿我的,我也不介意。”

“……”雲覓起身道,“走。”

“哦,好吧。”江樓月無奈,對寧採薇又道,“你們在此地稍等,我們過會兒就回來。”

寧採薇點頭。

江樓月跟着雲覓往外走。

“雲覓,剛剛那顆不是毒藥,是我嚇小朋友玩兒的。”江樓月抱着劍,對身邊的雲覓說道。

他可得跟雲覓說清楚,免得雲覓還以為自己惡毒呢。

雲覓卻平靜回,“我知道。”

“啊?哦。”江樓月食指颳了刮自己的鼻尖,其實他知道雲覓可能會知道,她那麼聰明,不過他還是要解釋一下的,萬一她不曉得嘞……

談話間,他們已經到了衣鋪。

“二位要買什麼衣服啊?本店是這個鎮上最好的衣鋪,一定讓二位滿意。”衣鋪老闆娘笑臉相迎。

“我們要件白衣男裝。”江樓月回到。

“好。”老闆娘伸手說,“那請公子往這邊來。”

“不是,不是我買,是給我身邊的這位買。”江樓月笑道。

“啊?”老闆娘難以置信。

江樓月解釋到,“這行走江湖,女兒身多有不便,所以……”

“哦哦,我明白了。”老闆娘恍然大悟,忙對雲覓笑言,“那這位夫人就隨阿桃上樓挑選吧,樓上有更多適合您的。”

雲覓啟唇想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跟着綉娘阿桃上了樓。

“老闆娘,你剛才叫她什麼?夫人?”江樓月忽然有些激動,笑問。

老闆娘回,“對啊,她不是您的娘子嗎?”

娘子……我的……

江樓月頓時笑容滿面,邊笑邊解釋道,“老闆娘你誤會了,她不是我娘子。”

“那這位姑娘是您何人?”老闆娘好奇問。

江樓月低了低頭,笑得頗有種嬌羞之味,他又看向樓上,滿是寵溺的回道,“是我家小姑娘。”

“對了老闆娘。”江樓月悄悄塞給了她一錠銀子,說,“這買衣服夠吧。”

“夠了,都夠買我家鎮店之寶了,你等會兒,我去給你找錢來。”

“不必了老闆娘。”江樓月道,“剩下的錢就當,你幫我忙的報酬了。”

“哦?什麼忙?”

江樓月瞥了瞥樓上,小聲說,“待會兒那位姑娘要付錢時,你就說你們店今日慶祝,她運氣好挑了件不要錢的。”

“好好,我明白了。”老闆娘懂了他的意思,點頭笑到。

“老闆娘,好了。”這時阿桃走出來對着樓下說到。

江樓月和老闆娘齊齊向樓上看去。

換了新衣的雲覓用劍柄挑開垂簾,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一步步下樓,走向他們。

一襲白衣,髮帶將所有長發束於頭頂,道不盡的意氣風發,飄揚的白色髮帶,又平添幾分儒雅書卷之氣,腰間禁步隨着走動輕微左右擺。

江樓月眼睛都看直了。

整個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想法,雲覓要是個男子的話,應該就沒北月青黎什麼事了。

君子如玉,步履蹁躚,如月之曙,如氣之秋。

男裝的雲覓真是當之無愧的,有匪君子,照世如珠。

不光是江樓月,衣鋪的其他人也都看呆了眼睛。

雲覓並未察覺,只是問老闆娘,“這衣,多少銀子。”

老闆娘回過神來了,笑到,“姑娘好福氣,今日我鋪里有喜事,這衣裳乃是不要錢的,就單這一件,您直接拿走便可。”

“我的天,雲覓你也太幸運了吧。”江樓月怕她不信,在一旁附和,並催道,“好了啦,既然衣服已經換好,我們該走了,寧姑娘他們還等着我們呢。”

“嗯,”雲覓點頭,又同老闆娘道了聲謝。

才隨江樓月而去。

二人走在街上,一黑一白,走起路來一個大搖大擺,一個循規矩步,一個桀驁不馴,一個玉樹臨風。

沿路吸引了不少人。

“寧姑娘。”走到客棧門口,江樓月沖裡面喊了聲。

寧採薇扭頭尋聲看去,看到了江樓月,以及他身邊衣冠楚楚的雲覓。

只是剎那,寧採薇便失了神。

見寧採薇一動不動。

江樓月不明所以,又喊道,“走啊?”

寧採薇回過神,忙點了點頭,帶着梁晨走了過來。

“雲……雲姑娘。”寧採薇忽然有些結巴的喚了聲。

江樓月笑到,“你現在不能喚雲姑娘啦,現在啊,她是雲公子。”

“嗯嗯。”寧採薇嫣然一笑,看着雲覓。

“走了。”雲覓開口道,轉身向外而去。

江樓月急忙跟上前,扛着劍,回頭對後面的梁晨道,“小鬼,走快點,帶路!”

“哦哦,好。”梁晨忙點頭。

飛劍山莊雖然是個庄,卻大到有紅門城一半了。

門口張燈結綵,掛着紅綢緞,醒目的喜字帖着。

只不過門口卻一片混亂,只聽到有人喊着,“新娘子不見了!新娘子不見了!”

“她往西去了!快去追!”

“看來我阿姐,應該是逃婚了。”

躲在牆後的梁晨回頭對身後的江樓月說到。

江樓月想了想,對雲覓說, “雲覓,你去救梁小姐吧,我,寧姑娘和這小鬼去莊裡。”

雲覓點頭,“好。”

看着雲覓孤身一人離去,梁晨擔憂道,“那麼多人,這個姐姐可以應付嗎?”

“放心吧,那個姐姐,她呀最厲害了,單憑那些個人,肯定連她頭髮絲都碰不到。”江樓月像是在炫耀什麼,得意洋洋的回到,眼裡滿是驕傲。

“那就好,那我們呢?眼下戒備森嚴,我們要怎麼進去?”梁晨問。

江樓月笑道,“沒事,我方才發現了一處暗道,跟我過來。”

梁晨一邊跟着一邊仰慕道,“大哥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我都不知道我家還有暗道。”

“那是自然,小爺是誰。”

談話間,江樓月已經帶着他們來到密道前。

“這就是你說的……密道?”梁晨指着牆角下的狗洞,語氣滿是難以置信。

“對啊,這洞絕對通裡面。”江樓月確定的回到。

“我不要!”梁晨馬上拒絕,渾身嫌棄說,“我堂堂飛劍山莊少莊主,怎麼能夠鑽狗洞!我這面子往那擱!”

江樓月拍了一下他的頭道,“搶不回飛劍山莊,你連個屁都不是!而且你被人追殺的時候,就臉上有光了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要是真想揭穿你大師兄,快鑽。”

“真是的,事多。”江樓月一邊嘟囔,一邊熟門熟路的鑽了進去。

梁晨一臉嫌棄的對寧採薇說,“姐姐,這個哥哥真是仙門中人嗎?仙門中人不應該是神秘莫測,仙風道骨的嗎?”

“額……”寧採薇有些尷尬,解釋道,“可能因為江公子……比較特別。”

“哎,快過來啊,話多。”江樓月從狗洞探出了個頭,催促道。

梁晨不情不願的從狗洞里爬了進去。

“你們不是可以御劍嗎?為什麼不御劍進來?”梁晨一邊拍着身上的草屑,一邊抱怨。

江樓月抱着劍,又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你懂什麼,我們要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御劍進來不就早暴露了啊。”

“哦。”梁晨揉着腦袋道。

“哦屁啊,快給爺帶路。”江樓月輕推了梁晨一下,催到。

梁晨點頭,可結果還沒走多遠,背後忽然有人喊到。

“站住!”

“你們是什麼人?”

江樓月等人頓時愣在了哪裡。

梁晨更是不敢回頭,小聲道,“完了,那是我大師兄的人。”

“叫你磨蹭。”江樓月吐槽了句,轉身對身後那群人笑臉相迎道,“是我啊,你不認識了?”

“恕在下眼拙,實在沒認出來,你倒底是什麼人?”為首之人不明所以。

“我是……是新郎他的二叔的舅舅的大舅的二舅的表姐的乾爹!怎麼你們這麼快就不認識我了?”江樓月淡定的回答。

對面的人一臉迷惑,有幾個掰着手指數了數,低語道,“這關係好複雜。”

為首之人,冷笑一聲,說,“大師兄無父無母,哪裡來的二叔?我看是賊人吧!”

江樓月笑容一僵,問身邊的梁晨,輕言,“你大師兄是孤兒啊。”

“嗯。”梁晨回。

“那你怎麼不說?”

“你也沒問我啊。”梁晨咽了咽口水,緊張問,“現在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

“看招!”江樓月忽然對着那些人一揮手。

那些人還以為江樓月要丟什麼,急忙用袖子遮住臉。

但其實他什麼都沒丟。

只是忙道,“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