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負責打她的人,見此忙停下了手,看向於戒律閣的夫子。

戒律閣的夫子便對掌門道,“掌門,雲覓畢竟是個女兒家,怕是受不住。”

“也罷。”掌門似也有些於心不忍,說,“鑒於雲覓一個女兒家,就少十戒尺,別打了。”

“雲覓多謝掌門,但三十戒尺就是三十戒尺,一尺也不能少。”

掌門本想放過雲覓了,可雲覓卻固執的非要承受那三十戒尺。

江樓月見此,也不好意思在一旁嚎了,忍着痛咬牙學着雲覓。

怎麼也不能被一個姑娘比下去啊,而且這個人還是冷望舒……

三十戒尺一尺未少。

等打完後許多人都已經,需要攙扶才能起身了。

沒有人去扶雲覓,她也憑着自己站了起來,然後恭敬的向掌門等人行了一禮。

“行了,都回去休息,明日一早給我到戒律閣,抄寫門規來!”周夫子開口對他們說到。

“啊……”江樓月哀嚎了一聲。

“啊什麼啊,嫌輕那就再挨三十戒尺!”

江樓月忙笑道,“那算了算了,我們明天一定乖乖來。”

再來三十戒尺,他怕是要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想想江樓月就覺得恐怖

不過他真的太佩服雲覓了,現在他們一個個都是疼的齜牙咧嘴,她卻還是那副平靜冷淡的面容,她一點也不疼的嗎?

他開口剛想問一下雲覓,雲覓卻已經默默轉身走了。

她身後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他們畢竟是個爺們兒皮糙肉厚,雖然也很疼,但是也不過是被打紅或打出淤青了,可雲覓卻是個女兒家,細皮嫩肉的……

次日,他們如約到戒律閣領罰。

有的人抄着抄着,就開始在“奮筆疾書”,寫的“龍飛鳳舞”。

江樓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昨夜一個晚上房間全是“哎呦,哎呦”的哀嚎聲,背後火辣辣的疼痛也是磨得他整宿睡不着覺。

等江樓月一覺睡醒後,四周那些人身邊堆滿了,他們趕抄出來的門規。

而他對面的雲覓,是唯一一個格格不入的人。江樓月記江樓月記得睡前,她就端正的坐着,醒來她依舊端正的坐着。

不同的是她已抄寫完的紙張又多了些,雲覓把它們整齊的放在桌前。

江樓月叼着筆看了她一會兒,讓後放下筆走近她,懶散的坐在了她桌前。

雲覓沒有看他,繼續寫着自己手中的門規。

江樓月見她又在無視自己,便也隨意的翻了翻,她寫好的門規。

每一張都一字不差的抄寫完了,字跡工整清晰,紙面整潔,跟他那缺斤少兩邋裡邋遢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大小姐,你可真是個死腦筋啊,那麼多人抄,他們才懶得一個個看,你抄這麼認真給誰看吶。”江樓月不禁吐槽道。

雲覓簡單回答到,“自己。”

自己?她都能把門規倒背的人了,幹嘛還要給自己看,還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小古板吶。

江樓月笑了笑,又問,“雲大小姐,昨日我們不是說好了,讓我們這些男子頂罪嘛,你瞎湊上來做什麼?白白遭這罪受……”

“為何要你們頂罪?”雲覓停下筆,看向他反問。

“啊?”江樓月理所當然的說,“因為我們男子啊,皮糙肉厚的,挨一頓毒打沒什麼的,頂多傷筋動骨兩三天,你一個姑娘那能遭這罪。”

還沒被打幾下,就見了血了……

“姑娘又如何。”雲覓收回目光,一邊寫着字,一邊道,“對錯是非,從無男女之分,錯了就是錯了。”

江樓月聽此言論,頓時愣了愣。

“既然如此……”江樓月繼續問,“你又為何不把初慕一她們供出來?”

雲覓將抄好的又一張紙,整齊的好,然後一邊鋪新紙一邊回道,“別人的想法,我無權干涉,只需承擔自己的過錯便可。”

“可你的過錯,有我們幫你扛啊?你是個小姑娘,別人幫你擋一下,有什麼關係。”江樓月趴在了她的桌面上看着她。

雲覓手一停,很快又繼續寫了起來。

然後江樓月聽到她堅定的說,“我是女子,卻並不是逃避過錯的理由,自己的過錯,我自己扛。”

“那你又為何非要,扛完那三十戒尺,掌門都有意放過你了,你卻還給自己找罪受,你不疼的嗎?”江樓月總算問出了,昨夜想問的事情。

雲覓語重心長道,“疼了,就不會再犯了。”

她像是在回答江樓月,又好似在對自己說。

“哦。”江樓月問不出什麼話了,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了起來。

他凝視着雲覓,腦子全是昨日她挨打的模樣。

其實她明明是疼的 ,可是從頭至尾,卻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想想初慕一,因為丟了一隻珠釵,就能嚎啕大哭。

想想李無恐曾言,女孩子就應該被寵着啊。

可是雲覓呢?她不也是個女孩子嗎?一個比初慕一還要小的小姑娘啊,本都在一個任性活潑的年紀,是什麼讓雲覓,變成了不愛言語,孤僻沉默的人?

還是因為她是冷望舒……

江樓月忽然發覺,自己居然在關心她?!

草!江樓月,你是打傻了嗎?居然還有閒情逸緻關心她?

江樓月甩了甩頭,像如夢初醒一般。

好在此事,蒼穹門只是讓他們,受了些皮肉之苦,抄了抄門規,便沒再追究下去了。

江樓月他們照常上堂。

外訓時,江樓月懶得練劍,看一群姑娘在一旁說話,於是上前聽了聽。

就聽到,其中一個姑娘說,“你們說,這夜夜青山入夢來,究竟是何意。”

江樓月見其他人,搖了搖頭,他笑了笑,開口道,“我知道。”

姑娘們扭頭皆看向江樓月。

“是何意?江公子可解答?”剛才聽聞的那姑娘好奇的問到。

江樓月走近她,說,“夜夜青山入夢來,就是說,夜夜是姑娘你,青山也是姑娘你。”

說著江樓月還順手,將那姑娘頭上的落葉拿了下來。

“江公子說笑了。”那姑娘看着江樓月那雙桃花眼,掩面而笑羞怯了起來。

遠處的初慕一看得直跺腳,一劍披在了李無恐旁邊的樹上,罵道,“死江樓月,又去招蜂引蝶!”

“那個初姑娘,息息怒。”李無恐膽戰心驚的看着身旁的劍。

江樓月向來討喜,很快便在那群姑娘中,聊得風生水起。

“江公子。”

正在他聊的很高興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江樓月循聲看去,雲覓在人群外看着他。

他慢慢悠悠走到雲覓面前,問,“雲大小姐?有什麼事嗎?”

“上次,你幫我尋禁步的符,是什麼符?”雲覓反問。

江樓月答,“那是我自己寫出來玩兒的,怎麼那符是有何不妥嗎?”

“非也,符很好,不知江公子,可否贈與我一張?”

雲覓居然向自己要東西?江樓月倒是有些意外,他也慷慨的說,“自然可以。”

“多謝。”雲覓拿出一張紙符給他。

江樓月接過開始畫,他一邊畫一邊瞧雲覓,從他畫下第一筆時,她就低下了眼眸,不像周圍其他姑娘,個個還眼巴巴的盯着。

“好了。”江樓月將畫好的符歸還於雲覓,雲覓這才抬眸看向他,並再次道謝。

“雲大小姐,可是又丟了什麼東西?”江樓月有些好奇的問道。

“嗯。”雲覓應了一聲。

怎麼老是丟東西,想不到你也這麼丟三落四的啊。

江樓月心裡想到,面上只是對她笑笑。

雲覓借到符咒,就離開了,江樓月繼續同其他姑娘聊天。

只是自那以後,就三日不見雲覓人影。

“你們有誰,見過雲大小姐嗎?”周夫子問到。

其他人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聽先生此言,雲覓是擅自不來上堂的咯。”初慕一開口說,“雲覓擅離學堂,先生就這麼算了嗎?”

“初姑娘,到底想說什麼?”周夫子問。

初慕一冷哼一聲說,“我沒想說什麼,我只是覺得蒼穹門應該一視同仁,憑什麼我們擅離,就要受到懲罰,雲覓卻能相安無事。”

“是啊,先生憑什麼。”其餘姑娘一同與初慕一附和道。

周夫子道,“好了,經文會背了嗎,不會趕緊看看!”

見周夫子有些怒了,其他人和初慕一才消停下來,沒有再咄咄逼人。

但初慕一總歸是不服氣的。

“蒼穹門真的是太偏心了,處處維護雲覓。”初慕一氣憤的拍了一下桌面。

江樓月無奈搖了搖頭,扭頭看了眼雲覓空蕩蕩的位置。

下堂後,江樓月趴在桌面,又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只是還沒睡一會兒,他就聽到忽然有人激動的喊到,“快來!快來!出大事了!”

大事?

江樓月睜開了眼睛,起身跟着人群前去看。

走近,他才曉,這個“大事”指的是雲覓。

她撐着劍單膝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見她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劍柄上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雲姑娘!”周夫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跑上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