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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問問,你昨日可從那些屍首上面發現了什麼沒?”

雲覓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有沒有你都不知道?”江樓月嘆了口氣,趴在了桌面上,說,“我昨日用測妖符試過,沒反應,所以邪物應該不是妖對吧?”

“嗯。”

“那難道是人?”

“應該不是。”

江樓月撲哧一笑,坐直了起來,說,“雲大小姐不是不知道嘛?我看你知道的挺多的嘛,幹嘛要藏着掖着?怎麼怕我跟你搶功勞啊?”

“非也。”雲覓解釋,“不確定之事,怎麼說。”

“不確定怎麼不能說啊?就是不確定你才應該更加說出了,這樣我們好幫你分析呀,一個人去想不累嘛。”

“雲大小姐。”江樓月語重心長道,“其實吧,我覺得你真的太孤僻了,什麼事都自己收着,你應該多同我們這些同窗說說。”

“不必。”雲覓乾脆回到。

“你看,你又這樣,你這樣真的不行呀。”江樓月起身坐到了她身邊,側身面對她,像是老父親教育女兒一般的說,“你這樣會沒朋友的,以後也更加不會交到朋友,而且心裡藏那麼多事,你不覺得累嗎?小姑娘家家的應該活潑一點,明明還小卻故作老成多無趣啊。以後遇到什麼事,就同我們這些朋友說說,大家一起商量多好。”

“不需要。”雲覓則像個叛逆的孩子,油鹽不進,起身道,“我不需要朋友。”

“哎哎,雲大小姐,別走啊,再聊聊呀!”江樓月伸手想再扯她衣服,卻抓空了。

雲覓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房中。

看着經閉的房門,江樓月自言自語道,“真是冥頑不靈。”

雲覓走後,江樓月望着房門看了會兒,起身無趣的離開了。

草!江樓月,你真他媽犯賤,好端端的熱臉貼什麼冷屁股,人家還不領情。

江樓月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裡罵著,罵著罵著就莫名,生出了些委屈之感,他癟了癟嘴,踢了一腳路邊的石頭。

誰知正好砸到了迎面而來的初慕一身上。

“江樓月!你有毛病吧!”初慕一氣呼呼的衝上去。

江樓月遠離了她些說,“我又不知道,你突然出現在我前面。”

“你還好意思說,這一大早你又去哪鬼混了!”

得了,又來了。

江樓月覺得心累,忽然對初慕一身後抱拳行禮道,“見過城主。”

初慕一回頭看去。

江樓月乘此撒腿就往自己房間跑去。

“江樓月你又耍我!”背後的初慕一氣憤的跺腳。

回到房間的江樓月,用過早膳後在床上又躺了好一陣,可是卻睡不着,找那些小丫鬟聊天他也提不起興緻。

江樓月忽然感覺自己變得很閑。

他在房中散來散去,一直散到了午間,他實在呆不住了,便離開了住處,跑到街上去買酒喝。

“快快,前面有仙子!”

江樓月還沒走的酒肆,就看到一波波男子,興奮的往前跑。

有熱鬧?

江樓月一下來了興趣,跟過去瞧。

只見那些男子,一個個躲在牆後,躲在樹後,駐足痴望着前方。

江樓月順着他們的方向看去,那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原來他們都在偷看雲覓啊。

江樓月還真沒想到,雲覓居然會主動來街上。

“那是哪家的姑娘,長得可真好看!”

“你就別想了,你看她的穿着, 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家。”

“唉,要不胡兄你去問問。”

“我?”

“你是這個城中,除了城主,家境最好的,你也是我們當中仰慕者最多的,你去問問看,沒準她也是你的仰慕者呢。”

江樓月看到身邊一群公子哥你推我讓的說著,最後那個姓胡的理了理衣服,深吸一氣朝雲覓走去。

江樓月依靠着身邊的樹,靜靜的看着。

“這位白衣姑娘。”

雲覓聽到有人似在叫自己,停下了腳步回頭。

姓胡的公子上前道,“這位姑娘,小生乃是富商胡府的長公子,今日見到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不知姑娘是哪家人?閨名如何稱呼?可否相告?”

“抱歉。”雲覓冷漠回到,向他客氣的揖了一下。

繼續走她自己的路。

姓胡的卻越挫越勇似的,追了上去說,“這位姑娘,小生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見着姑娘心生歡喜,日後想再見見姑娘。”

姓胡的朋友也跑了過去,把雲覓給圍住了。

雲覓蹙眉,江樓月竟看到了,她臉上居然生出了些無措。

江樓月低頭笑了笑。

“夫人!”江樓月突然開口沖雲覓喊到,笑容滿面的慢悠悠走到了她身邊。

雲覓獃滯看着他。

“夫人你怎麼跑這來了,走,跟為夫家去吧。”江樓月拉過雲覓的袖角,又對她四周的公子哥說,“真是抱歉啊,我家夫人身子不好,就先告辭了。”

在一個個驚訝,失望的目光中,江樓月將雲覓帶離了人群。

確定沒什麼人後,江樓月停下腳步,回頭對雲覓說,“雲大小姐,方才情勢所迫,你不會介意吧。”

“我知道。”雲覓向江樓月揖了揖,道,“多謝江公子解圍。”

“沒事都是同窗嘛,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嘛,再說一路上要不是你在斷後,我們也不能這麼安逸的前行啊。”江樓月叉腰笑言。

雲覓微微紅了臉頰,說,“我沒有。”

“口是心非,明明就有,承認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雲覓不語,向前走去。

江樓月稍微加快了些腳步,走在她身邊問,“雲姑娘,怎麼忽然想到要來遊玩啊?你是不是想買些胭脂水粉什麼的?你別說這個紅門城,雖然是個邊城,但是街道上也沒那麼蕭疏對吧,而且四周風景也還不錯,確實值得逛逛,不過要論好玩兒,那還是我們大庸的街道更好玩,我們大庸街道上隨處可見各種各樣的小玩兒意,什麼竹蜻蜓呀,什幺小風車呀,那是應有盡有,還有許多你到別處買都買不到的東西,雲大小姐你去過大庸沒?對了,我忘了你去過大庸,那你有沒有去逛過我們大庸的街?”

“沒有。”雲覓簡略回到。

“這樣啊,那真可惜,你應該去逛逛的。”江樓月轉身負手,邊往後退着走,邊看着她笑問,“雲大小姐,你這不停的走,到底要買什麼啊?你這也不像要買胭脂水粉的樣子,要不你跟我說說,沒準兒我知道呢,可以帶你去啊。”

“不必。”雲覓停下腳步看他,說,“別跟着我。”

說完繼續走。

江樓月停下,看着她的背影,不甘的嘟了嘟嘴,有些小委屈。

你叫我不跟?我就不跟?

顯然不會。

他弔兒郎當的尾隨在雲覓的身後。

看雲覓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在一商販前停了下來,她看着似乎想要問些什麼,只是半天沒有說出來。

江樓月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低頭笑了笑,走到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

雲覓回頭一看又是他。

打算扭頭就走。

江樓月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雲大小姐,我知道你要幹什麼了。”江樓月笑道,“就你這樣,就算走上個三天三夜,也絕對得不到一絲半點你想知道的,想知道的話跟我來。”

說著江樓月拉過雲覓的袖角,往另一邊的街道小跑而去。

雲覓被動的跟着,江樓月時不時回頭對她笑。

江樓月帶着她奔到了酒肆。

雲覓抬頭看到牌匾,猛然停住腳步。

“怎麼了?進去啊?”江樓月詫異的問到。

雲覓後退一步,說,“我不喝酒。”

“我知道,我又沒讓你喝酒,酒肆也不全是酒也有茶的,關鍵是你不是想知道更多的線索嘛,酒肆可是打探線索第三大好去處,走啦,跟我進去吧。”

雲覓掙脫開他的手,轉身背對他,搖頭說,“不行!雲氏家規非……”

小古板。

江樓月未等她說完,就又拉過了她的袖角,把雲覓硬拽了進去。

“來坐這兒。”江樓月把她按到一張空座上。

酒氣撲面而來,四周是喧鬧的人群,雲覓僵硬的直坐在那處。

看着格格不入的雲覓,坐在對面的江樓月憋笑。

“二位客官,要點什麼嗎?”小二跑來殷勤的問到。

江樓月回到,“給我來兩壺酒,和一壺碧螺春。”

“好嘞。”

店小二麻利的跑去。

從雲覓進來開始,四周那些喝酒的人,就時不時偷瞧雲覓。

江樓月無奈的笑了笑,懶散的一隻腳踩在了身邊的凳子上,一副市井小混的痞樣。

雲覓抬眼看他。

江樓月不知為何心裡有點虛,鬼使神差的默默把腳收了回去,稍微坐得端正了些。

然後沖雲覓又尷尬笑笑。

店小二給他們送來了酒和茶。

“雲大小姐,請用。”江樓月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多謝。”雲覓禮貌回到。

店小二看雲覓出了神,江樓月無奈輕咳了一聲。

他才回過神來,忙低頭說,“二位客官慢用。”

見他要走,江樓月道,“那個,小兄弟,你先坐下來,我有話想問問你。”

店小二猶豫,又看了眼雲覓,遲疑的坐了下去,問,“客官,想要問何事?”

“哦,是這樣的,我們從外鄉來的,我聽說這裡老是鬧人命案,是不是真的啊。”

店小二點頭,“是真的。”

雲覓啟唇,卻又沒說出話來。

江樓月看了她一眼,繼而問,“那命案發生時,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