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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法?”

“嗯嗯,你看就是這個。”陸恬拿出一本書,翻給他看,“這是我們陸家劍法第一式,他們都說簡單,可我覺得難死了。”

蕭郁離笑了笑說,“你陸家劍法就這麼隨便給別人看的嗎?”

“大叔,又不是別人。”陸恬笑呵呵道。

“你這小丫頭。”蕭郁離拿過她的書看了看,說,“確實簡單啊。”

“哪裡簡單了?”陸恬疑惑,“明天還要學第二式,估計又得好幾天才能過來了。”

蕭郁離沉默了下,忽然摟過她,帶她從竹稍飛了下去。

只見他抽出腰間的摺扇,說,“你們陸家第二式是這個吧。”

蕭郁離舞了幾下。

“是是!”陸恬驚訝道,“你怎麼會這個了的?”

“剛剛看到啊。”蕭郁離回。

陸恬一下子受到了打擊,氣餒道,“看來,我真的是個廢柴無疑了。”

“誰說的。”蕭郁離言,“可不是誰都能像小丫頭你一樣,記路這麼厲害,小丫頭,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生在這世間的意義,我覺得你以後會成為很厲害的人。”

“真的嘛!”陸恬笑道 “其實吧,我也不奢望能有多厲害,只是希望以後能找個如意郎君,然後有好多的小孩,過上那種相夫教子的生活。”

“你的如意郎君……”蕭郁離想到她以後會嫁人,竟有了些失落的感覺。

“大叔,你怎麼了?”陸恬見他垂下了頭,問道。

蕭郁離搖了搖頭說,“沒事,你不會,我來教你的吧。”

“可是,我很笨耶,我怕……怕氣到你,我爹每次都會被我氣得,眼睛瞪的像銅鈴。”陸恬擔憂道。

“不會。”蕭郁離笑着,溫柔說,“我永遠也不會生,我們家小丫頭的氣。”

“我就知道,大叔最好了。”陸恬開心上前抱了抱他。

蕭郁離呼吸一緊,愣神了剎那。

“大叔,開始吧。”陸恬笑言,從地上撿起了一支竹條做劍。

“好……好。”

蕭郁離開始一招一式的慢慢教她,然後做她的對手陪她練。

“大叔,我覺得要不你去當先生好了。”陸恬滿眼崇拜的說,“我覺得你比他們教得都好,他們說的我聽都聽不懂,可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行了,你這小丫頭,就會溜須拍馬。”蕭郁離無奈笑道,寵溺的戳了戳她湊過來的小腦袋……

夜裡,陸恬正打算要睡時。

忽然,房外傳來了喧鬧之聲。

“苗苗。”陸恬起身,問,“外頭怎麼了?”

上次那隻白翅雕妖尋仇來了。

陸恬一聽趕緊穿鞋跑了出去。

“哎呀!小姐,你怎麼又要去啊。”苗苗無奈,又忙追。

陸恬剛到聲源處,白翅雕妖就向她攻去。

“小恬,快躲開!”陸敬大喊。

可陸恬卻沒有躲,反而鎮定的舉起了手,手上拿着一張符。

她丟到了白翅雕妖的身上,念動一決,頓時雕妖身上起了熊熊烈火,它只得倉皇而逃。

“爹。”陸恬上前,問,“你沒事吧。”

陸敬驚喜道,“小恬,你能用符了?”

“嗯。”陸恬開心的點了點頭。

“你這是從哪學的?”陸敬不可思議。

“額……”陸恬想大叔的事情,還是先不要告訴爹爹好,於是回,“就自己……自己看書學的啊,哎呀,爹,我困了,我去睡啦。”

陸恬怕他細問,連忙溜了。

陸敬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中漸漸充滿了質疑。

他最清楚陸恬,本來她近日學業突飛猛進,他就隱隱約約感覺不對勁,如今她都能夠使用火符了,便更加可疑了。

莫非是暗中得高人指點?

但陸敬想,如果是高人,陸恬沒必要這麼遮遮掩掩,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小姐,你今晚也太厲害了吧。”苗苗崇拜的說到。

陸恬躺在床榻上,道,“還行吧,主要是大叔教得好。”

“小姐,你近來一直念着的大叔,到底是誰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他是仙門中人嗎?”苗苗好奇問到。

陸恬翻身趴在了床上,朝苗苗勾了勾手,說,“苗苗,你過來,我跟你說。”

苗苗聽話的湊了上前,陸恬在她耳邊悄悄的說了句。

頓時,苗苗一臉驚恐,言,“小姐!你……你怎麼能與妖結伍呢?老爺要是知道,一定會很生氣的!”

“所以我才沒敢跟爹爹說嘛,這個秘密你可得替我保着。”

苗苗點了點頭。

陸恬嘆了口氣,說,“苗苗,你說,為什麼我爹那麼痛恨妖怪呢?”

苗苗回,“可能是因為,小姐的爺爺是被妖怪殺死的,妖怪害得老爺從小沒了爹,所以才會這麼痛恨的吧。”

“唉……”陸恬憂愁的嘆了聲氣……

蕭郁離半躺在竹稍上,吹着竹葉。

忽然,他好像聽到了陸恬的腳步聲,於是便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陸恬果然小跑了過來。

蕭郁離縱身從竹稍,落到她面前。

“小丫頭今日,好像來得晚了些。”蕭郁離笑道。

陸恬解釋說,“今日是我生辰,我一直忙着慶生,就晚了。”

“生辰?”蕭郁離不解,問,“何為生辰?”

“大叔不知道生辰的嗎?生辰就是你出生的那天啊,大叔難道從來沒有過過生辰?”陸恬問。

蕭郁離笑言,“我都活了千多年了,什麼時候出生的,我都已經不記得了,所以又怎會過生辰。”

“這樣啊,沒關係。”陸恬笑道,“那從今往後,你和我同一天過生辰吧,記住今日是六月十九,六月十九是你的生辰,也是我的。剛好,這個給你!”

陸恬把手中的木盒子遞給他,說,“本來就是要送你的,剛好做你的生辰禮物,大叔生辰快樂!”

“什麼東西?”蕭郁離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一支竹玉簪。

陸恬道,“這是我在集市上看到的,覺得特別適合你,就給你買來了,大叔,可還喜歡?”

“喜歡。”蕭郁離看着手中的簪子,笑回,“只要是小丫頭送的,大叔都喜歡。”

見他喜歡,陸恬也開心,笑盈盈的樂着。

蕭郁離收好簪子,又說,“既然你都送我生辰禮物了,那我是不是也要給你這小丫頭送點什麼?”

“不用不用。”陸恬笑道。

“不行,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小丫頭你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你開口,大叔都答應你,給你尋來。”蕭郁離問到。

“哎呀,真的不用。”陸恬不好意思道。

蕭郁離卻很認真,說,“小丫頭你可得想清楚,大叔從不輕易許諾,錯過這次機會可就沒有了,還是好好想想你的心愿吧。”

“嗯……”這樣說來好像確實可惜,陸恬想了想,說,“那好吧,我確實有個心愿。”

“什麼,你說,大叔一定給你做到。”蕭郁離篤定言。

陸恬走近於他,期待的說,“我想要大叔把面具摘下來。”

“為什麼要我摘面具?”蕭郁離不解。

“因為。”陸恬回,“因為我認識大叔這麼久,都還沒有見過大叔的樣子呢,我想看看大叔長什麼樣子。”

蕭郁離笑了笑,搖着扇子從她身邊走過,邊走邊道,“還是算了吧,我面目可憎,恐會嚇着你。”

“我才不怕,我膽子可大了呢。”陸恬轉身對前方的他說,“我房中貼滿了千奇百怪的妖怪畫像,那些畫像個個都是面目猙獰的,我都沒有怕過。”

蕭郁離手中搖着的扇子一停,道,“你確定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只用來看看我這醜陋的模樣?”

“我確定。”陸恬堅信的點了點頭。

“也罷,那我……便如你所願。”

手上的扇子一合,他伸手緩緩解下了臉上,那陳舊的面具,然後看向她。

清風拂過,他的髮絲在風中飄揚。

那一刻,陸恬整個人都看呆了。

面具下哪裡是一張可憎的臉,明明是一張白凈的的俊臉,雖然沒有俊到驚心動魄,也沒有俊到山河失色,但卻眉目如畫,好似一張上好的宣紙上勾染的淡墨山水圖,猶如珍珠一般微潤。

他看起來竟比陸恬還大不了多少,完全就像個少年郎。

所謂,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怎麼了?被嚇傻了?”蕭郁離扇輕搖着,淺笑的看着她,夕陽照在他的側顏上。

看着他的笑容,陸恬心裡想起一首詩來。

君子如玉,明玉如水 。

“我叫你別看的。”蕭郁離無奈道。

“沒有。”陸恬回,“我沒有被嚇着,是被你美到了……”

“美?”蕭郁離意外。

陸恬問,“沒有人同大叔說過,你很好看嗎?”

“沒有。”蕭郁離回,“我只聽到你們說我,面目猙獰,所以我想應是可憎的。”

“才不是!”陸恬激動道,“大叔你長得特別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

說著,陸恬臉上頓時一紅。

蕭郁離走近她,那張溫潤的臉近在咫尺,他好奇的問,“小丫頭,你怎麼了,怎麼面紅耳赤的?”

“我……”陸恬看着他這張臉,這樣的眼神,竟不由靦腆了起來,她緊張的亂說著,“是夕陽,夕陽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