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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吧。”江樓月有些心虛的說到,畢竟從他出生起,他的實際年齡就是二十幾了,所以小時候的事情他都還記得,只有像那種早上吃過什麼菜等,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太記得了。

不過他前世小時候的事情,也確實記得不太清楚。

“原來這是你的百歲禮啊,那你贈我真的好嘛?”

“只要你不覺得苦惱,便好。”雲覓回。

“不苦惱,我喜歡。”江樓月開心的說到。

後面跟着的初慕一卻不怎麼開心。

初慕一看着他們二人的背影,心裡煩躁的要死,煩到她都覺得這些花都很煩。

“什麼爛地方!什麼爛花!”

初慕一瘋狂拍打着落在身上的花瓣。

“江公子,待師妹可真好啊。”一旁的佳念道。

初慕一給她翻了個白眼,說,“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初姑娘,為何如此討厭師妹?若是師妹有何冒犯初姑娘之處,我願替師妹向您賠禮道歉。”佳念一臉歉意的對初慕一道。

“別,你這個您,我還真受不起!”初慕一沒好氣道,“收起你那惺惺作態的樣子,你是個什麼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我是討厭雲覓不假,但我更討厭你!”

雲覓雖討厭但至少行事磊落,但是眼前這個佳念,初慕一真心不想說什麼。

打從看到這個佳念第一眼起,初慕一就覺得她跟那些花樓的妓*女一樣,不是省油的燈,居然還裝作與世無爭的樣子。

“初姑娘,為何要如此羞辱我?”佳念紅了眼眶,委屈言。

“我有沒有羞辱你,你心裡沒點數嗎?天天學着雲覓的樣子,可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種。”初慕一冷言,揮鞭揚長而去。

佳念看着初慕一遠去的背影,暗自捏緊了手中的韁繩,泛紅的眼眶中透過一抹殺氣……

“你們確定雲覓會來?”

北月顧衡看着陸陸續續而來的人,問到身邊的人。

身邊的人道,“按照路程計算,就是今日啊。”

“來了來了!”

這時一個人跑到北月顧衡面前,興奮的說,“雲姑娘來了,正往這邊。”

“哦。”

北月顧衡平靜的應了一聲,不着痕迹的理了理衣服。

當他看到雲覓時。

卻見她騎在馬上,江樓月正為她牽着馬。

雲覓本想下來的,可是江樓月愣是不許。

好說歹說,雲覓說不過他,只得乖乖的坐在馬上。

江樓月看到北月顧衡,心裡頓時不好了,他看了眼雲覓,她倒是沒什麼表情,很平靜。

“你們怎麼會一道來?”北月顧衡走上前問到。

江樓月沒回答他。

仰頭對雲覓說,“下來吧,我扶你。”

“謝謝。”雲覓道了聲謝。

江樓月伸手將她扶下了馬。

然後他才回北月顧衡,說,“我們為什麼不能一道來?如今蒼穹門連這個都要管了嗎?”

“我……”北月顧衡一時語塞,才發覺自己好像有些失態,他甩了下袖,說,“我只是隨口問問。”

“哦。”江樓月道,“那師兄為什麼會在這裡?該不是接我們的吧,可之前我們第一次來蒼穹門,也沒見師兄這麼熱情啊。”

“呵,誰會來接你們,你們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我只是來巡查一下罷了。”北月顧衡憋着一窩火,嘴硬道。

“哦,那師兄慢慢查,我們就先進門了。”江樓月扶着雲覓,伸手把他往旁邊推了推,皮笑肉不笑道,“不好意思,借過。”

雲覓向北月顧衡行了一禮,跟着江樓月走了。

“公子,我們明明就是來接雲……”

北月顧衡身邊的人,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話還沒說完。

就聽到北月顧衡十分生氣的道了句,“住口!”

他趕緊閉上了嘴巴。

“江公子,我來吧。”佳念上前搶着扶雲覓。

“對啊,我們自己來。”雲深也上前拉開江樓月,像是在提防什麼一樣。

看着他們扶着雲覓往住處而去,江樓月無奈的笑了笑。

這時,一個冬日都未見的李無恐跑了過來。

“慕一,江兄,你們來了啊。”李無恐笑道。

江樓月拍了拍李無恐的肩,笑道,“你來的挺早的啊。”

“不早不早,也就提前一天到罷了,對了,江兄你的床我已經給你打點好了。”

“謝了兄弟。”

“不必言謝,順手罷了。”

李無恐一邊對江樓月說著,一邊看向初慕一。

初慕一上前,圍着李無恐轉了一圈,道,“李無恐,你長高了些耶。”

“有一點吧。”李無恐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三人互相寒暄了起來。

初慕一本來不是很愉悅的心情,李無恐一來頓時煙消雲散了……

後來他便像之前那樣,每日去上堂。

江樓月又早早的去了。

以前他總是喜歡賴床,但自從他一想到天一亮就能見到雲覓,江樓月也養成了這種早起的習慣了。

他蹦蹦跳跳來到了學堂,雲覓還是照舊已經在溫書了。

這種一睜眼,就能看到雲覓的感覺,他真的太喜歡了。

“糖糖。”

江樓月眉開眼笑的跑到她面前。

雲覓放下書看他。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江樓月神神秘秘的說。

“什麼?”雲覓問。

江樓月把一直藏在身後的手伸了出來,手中拿着一個粉色的小布包,小布包上還綉着兩個小人,一個白衣的小姑娘,和一個黑衣的小公子。

“這是……”雲覓不解的看着。

江樓月一面把手中的小布包套在了她身上,一面道,“我啊,每次看你都會拿許許多多的書啊,法器符紙什麼的,很麻煩,所以我給你做了包,這樣你就能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裡面,不用手搬着了。”

雲覓看着自己身上的包,若有所思。

江樓月見她不說話,有點慌,戰戰兢兢問,“怎麼了?你不喜歡嗎?是不是太丑了?要不,我再重新給你做個去?不對,給你買個去吧,我自己做的太丑了。”

“沒有,我喜歡。”雲覓忙道,“謝謝你,江樓月。”

她不說話,是因為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除了夕雨和阿深還有舅舅,就沒有人這樣待她過,更別說還親手做東西給她。

心裡一時間,既感動又溫暖,總之很複雜。

“你真的喜歡嗎?糖糖,你要是不喜歡,別硬說喜歡啊。”江樓月擔心道。

雲覓沖江樓月笑了一笑,說,“是真的喜歡。”

看到她沖自己笑,江樓月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微紅了臉,說,“你喜歡,就好。”

也不枉他,為了綉那兩個小人,手指頭都快要被針扎穿了……

雲覓是真的喜歡江樓月送的那小布包,雖然她沒有表現出有多歡喜,但後來她只要外出都會跨上江樓月的小布包。

因為真的很方便,雖然她沒有什麼胭脂水粉要裝,但紙符硃砂有時候拿着確實麻煩

“先生。”

晚間,江樓月主動找到了周夫子。

周夫子有些意外,問,“有何事?”

“我有件東西,想交給你。”說著,江樓月拿出了雪魄劍。

周夫子一看,頓時激動道,“這可是冷前輩生前的配劍?”

“是。”江樓月回。

“冷前輩的配劍失蹤數年,你是如何尋到的?”周夫子疑惑。

江樓月回到,“在紅門城,偶然得了。”

“那你打算如何處置?”

“我想把它獻給蒼穹門,不過,我有個條件。”

“哦?”周夫子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問,“什麼條件。”

“我想親自把它和師……”江樓月一頓,改口言,“和冷前輩的另一把劍,放在一處。”

“你小子倒是會做交易,冷前輩的東西向來是難得一見,縱然是先生我也很難輕易見着。”

江樓月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們會答應的。”

周夫子默了默,道,“好吧,如你所願。”

“謝先生。”

江樓月跟着他一道步入了劍閣。

周夫子解開了三重結界,道,“去吧。”

江樓月點頭,推開了那沉重的大門,走了進去。

那把劍正放在房中的正中央。

江樓月上前手微微顫抖着,輕撫上劍身。

這把劍,是冷望舒,是他的師傅,受着極寒,費盡心思,準備給他的成人禮。

只因他想要把劍,所以他那個最怕冷的師傅,頂着寒雪不顧一切。

可惜終究沒有送到他的手上,可惜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

師傅,也應該沒有想過,他是以這種方式與這把劍相見的吧。

江樓月紅了眼眶,想起了她冒着風寒的樣子,一顆顆清淚滴到了劍上。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把手中的雪魄,小心的放在了那把劍旁邊。

時隔多年,這兩把劍,終於再度相逢。

江樓月垂下頭離開,走到門前,又忍不住回眸,看向那兩把劍。

“願你們,不要再分開了。”

江樓月喃喃了句……

轉眼三月已過,這天周夫子在教完最後一堂課後,很是莊重的說,“你們已經在蒼穹門進修了兩年三月余,如今蒼穹門已經沒有什麼要教與你們的了,再過些日你們便下山歷練,斬妖除魔,三人一組抽籤決定,屆時每人至少要誅殺或參與誅殺一次妖祟,這也是你們最後的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