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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江樓月心一橫,抬手欲毀掉布偶。

“暝昏。”冷望舒忽然喚到。

江樓月心一抽,看向她,只見她淚眼婆娑,語氣輕顫的問,“你又要……我死嗎?”

“你可知道,那時,真的很疼,天也很冷。”冷望舒沖他笑了起來,問,“你為什麼,非要這麼討厭我?”

“我沒有,師傅,我沒有討厭你,我……”

江樓月不知該如何說,因為不管怎麼說,對她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江樓月糾結萬分,心如刀絞。

“你就是想要我死對嗎?要我……像……曾經那樣,是這樣嗎?”

冷望舒笑着,可淚卻從她的眼眶中落出,一顆顆都狠狠的砸在了江樓月的心上。

“師傅,我沒有想要你死,我只是想要你回到原來的身體里去,你現在這個身體它是假的,它撐不了你多久,屆時假的身體一旦損壞,你就會變成孤魂野鬼的!”江樓月解釋。

“原來的身體?”

“對!”江樓月指着雲覓,說,“她就是你的轉世,就是你,就是你原來的身體,你只有回到她身上,才會安全,師傅,我是在救你,我沒有想要殺你,要你去死。”

他怎麼可能要她去死,他都恨不得替她去死。

冷望舒看向雲覓,沉默片刻,言,“她不是我。”

“師傅,她真的就是你,你有的她都有。”

“你好像很擔心她。”冷望舒凄涼的笑了笑,“原來,我真的已經……是個多餘的了。”

“不是這樣的,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不過是換了一種身份,但她還是你。”

冷望舒冷笑了一聲,一掌打開了初慕一和李無恐,把布偶從江樓月手中奪了過來。

她緊攥着手中的木偶,言,“她不是我,如果她是我,你就不會活到現在!”

江樓月一怔。

冷望舒向江樓月揮去一劍,劍氣襲中了他的手臂,血源源不斷的流出,江樓月捂着傷口看着她。

她有再次揮去一劍,江樓月橫劍一擋,整個猛的撞在了後面的石壁上。

冷望舒飛逝向前,一劍刺入他的血肉,江樓月握住她的劍鋒,手上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

“璃暝祭,我落得這幅境地,皆是拜你所賜!今日我要把這些痛苦,加倍的還給你!”冷望舒抽出了劍,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

江樓月就這樣一次次的艱難站起來,又被她一劍劍的打到地上

“江樓月!你怎麼還不還手!你還手啊!”初慕一着急的說著。

初慕一拚命的叫他還手,可江樓月就像魔怔了一樣,拿着劍只防守。

手中的劍,掉落在地上,江樓月再一次倒在了地上,這次他在地上動了半天,也沒能站起來,此刻的他傷痕纍纍,身上有着一道比一道更深的劍痕,流出的血都拉出了長長的血絲。

冷望舒的臉上全是江樓月的血,她冷漠的提着滴血的劍,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不要傷害江樓月!”初慕一上前阻止,卻又被打飛。

“慕一!”李無恐接住了她。

冷望舒走到了他面前,眼中滿是恨意。

“師……師傅。”江樓月仰着頭,虛弱至極的看着她。

“璃暝昏。”冷望舒握緊了手中的劍,冰冷的問,“自己的血,好聞嗎?”

“對不起。”江樓月心如刀割的道着歉。

冷望舒憤怒的吼着,“你說要與我一起入地獄!可你為什麼還能好好的活着,做你的誅仙神君!而我卻要在無邊煉獄中飽受折磨!”

“師傅,我也……已經死過一次了。”江樓月哽咽的說。

“我不信。”冷望舒冷酷的說到,

江樓月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冷望舒眼中,還是誅仙神君的樣子,穿着那妖冶的紅衣。

她舉起劍,言,“我要親自解決你,去死吧璃暝昏!”

“不要!!”

就在她揮劍向江樓月而去的千鈞一髮之際,身後被捆着的雲覓忽然說了句。

捆着她的繩子驟然一一斷裂,冷望舒極速往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她感覺有什麼東西正要破體而出。

而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她的靈魂,她感覺那個身體正在召着自己的靈魂,非常的強烈。

她低頭看到自己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了起來。

“原來……我真的已經死了,我怎麼就死了呢?”

冷望舒苦笑了起來,笑的叫人心碎。

“師傅。”淚也從江樓月的眼中流出,他內疚的說,“對不起。”

冷望舒看向江樓月,眼中泛着心酸,說,“她不是我,她沒有經歷過我的事情,沒有感受過我的痛苦,沒有我的記憶,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又怎能稱為我?而且我永遠也不會像這樣來救你!我巴不得……你去死。”

一束光從冷望舒的身體里湧出,飛入了雲覓的體中。

而冷望舒則化成了一堆灰。

江樓月趴過去,護住了那一堆灰,怕它被狂風吹散。

風停了下來。

李無恐把玉杯盞拿到了他面前。

江樓月擦了擦手上的血,他不想把她的骨灰弄髒,一點點的他把骨灰捧回了玉杯盞中。

然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走到雲覓身邊,解開她身上的最後一根繩子。

雲覓倒在了他身上,而江樓月也因大量失血,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李無恐上前,看到江樓月已經暈了,手還墊在雲覓的頭下……

李無恐和初慕一把江樓月他們帶回了府。

婢女端着一盆盆血水從江樓月房中走出,江樓月一直昏迷不醒着。

大夫背着藥箱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初慕一擔憂的問到。

大夫皺眉言,“還好裡面那位公子是修道之人,若是換做常人,這種程度的傷只怕早已回天乏術了,傷這位公子的人,怕是有世仇吧。”

大夫搖着頭走了。

初慕一捏緊了拳頭,說,“都是雲覓!要是我家江樓月有什麼萬一,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其實這事也不能怪雲姑娘,要不是雲姑娘,江兄只怕早就……”李無恐欲言又止。

“怎麼不怪她?傀儡中是她的魂魄!我看是她早就對江樓月懷恨在心了,只是一直隱藏着,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人! ”初慕一氣憤的跑進了江樓月的房中。

李無恐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樓月昏迷了整整四五日,才漸漸蘇醒過來。

醒來時,渾身沒有一處是不痛的,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是真的死過一次了。

他艱難的從床榻上下來。

“江樓月!”初慕一剛好端着水進來,見他醒了,忙激動跑過來,說,“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一直不醒,擔心死我了。”

“我昏了多久?”江樓月問到。

初慕一擦着眼淚,哽咽的說,“四五天了。”

四五天了……

“糖糖呢?她怎麼樣?”江樓月關心的問。

一提到雲覓,初慕一心裡立刻不舒服,道,“我不知道。”

“她也昏着,現在在自己的房中。”李無恐回。

“李無恐!”初慕一吼了一聲李無恐,對江樓月道,“你擔心她做什麼?你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她害的!你忘了她是怎麼傷你的了嗎?”

江樓月不語,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江樓月,你要去哪?”初慕一追了出去,攔住了他的去路問。

江樓月回,“我想去看一眼糖糖。”

“你看她做什麼!她差點殺了你!”初慕一不理解,心裡又難過又氣憤,想起他被一次次所傷,還遲遲不還手的樣子,她更是即心痛又憤怒,而現在最叫她氣的是,江樓月都半死不活了還要去找她!

“江樓月,你是魔怔了嗎?雲覓就讓你這麼神志不清了?”

她從未見過江樓月如此,從小到大,她認識的江樓月,是何其的桀驁不馴,何其的洒脫不羈,整個大庸都沒人能治得了他。

可自從雲覓出現,她便漸漸發覺,他變了,變得開始中規中矩,變得收斂好多,變得不像她認識的那個滿口粗話江樓月了。

他以前在任何一個人面前,都是傲睨一世志得意滿,可在雲覓面前,她在他的身上竟看到了自卑,看到他也會去刻意討好。

最重要的是,他的目光從來都不會在一個人身上,像對雲覓一樣,停留那麼久,停到好像他的整個眼中都只有她了。

與其這樣,她反倒希望他像以前一樣,去逛花樓,去撩撥各種女子,去花天酒地。

至少她沒有像現在這麼慌,她真的慌了。

“初慕一,我沒有魔怔,我只是……”江樓月欲說。

初慕一忙打斷了他的話,說,“江樓月,你才剛醒,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吧,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

“我只是喜歡糖糖。”江樓月認真的說,“我愛她。”

“我叫你別說了!”初慕一恐慌的吼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說,“我不想聽!”

“你必須聽,初慕一,我知道,這樣對你而言,很殘忍,但我這次必須要跟你說清楚。”江樓月扯開了她的手,非常正式的告訴她,“我喜歡糖糖,真的很喜歡,喜歡到,就算她真的要了我的命,我也甘之如始,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