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語塞，捂着手機沖客廳咆哮了一句：“周莉，我就知道是你嚼的舌根。”
周莉裝聾作啞，還把電視聲音調高。
鬆開手機話筒，周茉清清嗓子：“呃，沒什麼事了。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在家辦公是因為，因為天冷，我不想起早床，就借這個由頭而已。”
“真的沒事嗎？”
“挺好的，我沒事。”
“撞你的人呢？”
“跑了。”
“什麼？跑了？”
“嗯，他好像是喝了酒還無牌證，當時就逃的無影無蹤了。我申請調路口監控，他戴了頭盔，實在看不到五官。目前還在找。不過我估計沒戲。”周茉不抱太大的希望，而且她隱約也猜到撞他的這個摩托車手只不過是幫凶不是主謀。
對面沉默了小會，叢正又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具體時間段你還記得嗎？”
“大概記得。怎麼啦？”
“有時間地點，我幫你，很快的。”叢正也不知哪來的自信誇下海口。
周茉半信半疑：“是嗎？可對方戴了頭盔，而且摩托車也沒上牌照，就是市面上很普通的舊車，難度很高啊。”
“沒關係。車禍地點在哪？具體時間段，告訴我就行了。”
周茉遲疑了下，決定試試。
因為叢正的能耐她似乎沒有一次性見到，或許還有更意想不到的能力呢。
“……就是這樣的，我也記不是特別清楚，反正大概是這個時間段。”
叢正安撫她：“沒事，差不離就可以了。那，茉茉姐，你一直都在家辦公嗎？”
“大概會持續幾天吧？反正只要老闆不催，我就裝傻。”周茉嘿嘿笑。
“好。”叢正倒是認同。
北市的冬天是真的冷，雖然室內有暖氣，可出門天寒地凍的誰樂意上班。
又聊了一些有的沒有，周茉跟叢正的通話結束了。
周茉看看時間，不早了，若是平時早該上床睡覺了。
但她不用起早床，還有一件事沒做呢。
“周莉，你給我進來。”咆哮再次上演。
周莉不吭聲。
“我數三聲，再不進來，以後也就別進屋了，一直做廳長吧。”周茉語帶威脅。
“來了來了。”周莉嬉皮笑臉跳躍而來，還主動出擊：“姐，小聲點。這破小區隔音不好，你大嗓門小心把左鄰右舍吵醒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把電視聲音開那麼大，想過左鄰右舍的感受嗎？”
“不一樣呀。電視聲音開大，左鄰右舍不用開自家的電視就能蹭到電視劇聽，省事又節約電費不是。”
“歪理。”周茉撫撫額：“行了，不扯這些了。我問你，幹嘛要打電話跟叢正說我出車禍的事？”
周莉還無辜反問：“不能說嗎？”
“能，但不是由你來打小報告。”
“一樣的嘛。我是你親妹耶。”
周茉深深嘆氣：“莉莉，你這樣的行為舉止不太好。一來，我出車禍過去好幾天了，也沒啥事了，沒必要鬧的身邊人都知道。我不是那麼愛博關注博同情的人。二來，叢正剛回來，還沒休息好，你就拿我這麼一件小事麻煩他，這樣好嗎？”
周莉翹起嘴角，不服氣小聲嘀咕：“怎麼就不好了？”
“我不是說了嗎？”周茉要被她氣吐血了，剛才總結的兩條道理，她沒聽進去呀。
“向你的愛慕者博關注博同情怎麼就不好了？這不是很正常嗎？你身上發生這麼一件大事，還要瞞着他嗎？我也沒麻煩他呀，就是告訴一聲而已。也沒讓他立刻馬上趕過來關心你呵護你呀？再說，自己喜歡的女人出車禍鬧的在家辦公，怎麼也不算小事吧？也不算是麻煩他吧？”
“喲，你還有理啦？”
“本來就是我占理的事。”周莉梗起脖子反駁。
周茉捂心口，頭疼心口也疼：“你還跟我犟？”
“我有理為什麼不許我反駁？”周莉天不怕地不怕的微仰頭。
“你哪有什麼理？就是一通歪理。”
“歪理也是理。而且我跟叢正打了小報告後，人家可是感謝我的呢。就你把我好心當驢肝肺。”周莉還忿忿不平。
周茉心塞片刻，只能無奈的迸出一句：“你，你明天就去買張機票回家吧。”
“不是高鐵嗎？”
“能把你早點送走，我寧可出機票錢。”
周莉還問：“頭等艙嗎？”
“喲，你還蹬鼻子上臉是不？”周茉真快要被妹妹氣半死。
“我長這麼大，沒坐過頭等艙嘛。再說坐頭等艙碰到高富帥的機會很大哦。”
周茉目瞪口呆：“你你你，一天到晚腦子裡凈想些什麼呀？”
“都是大事。不像你，就揪着雞毛蒜皮的小事跟我計較？”周莉真是要把姐姐氣死的節奏。
“什麼大事？”
“終身大事，難道不是人生最大的事嗎？”周莉振振有詞。
好有道理，周茉竟無言以對。
“哈哈哈哈……”門邊突然爆出大笑，原來是嗲妹一直躲在旁邊偷聽呢。
“嗲妹？”
嗲妹嘻嘻笑，搖頭晃腦：“茉茉，你也有今天。”
“心怡姐，你怎麼偷聽呢？”
“你們姐妹爭執聲音太大了，我以為在吵架呢，趕過來勸架的，不算偷聽哈。”嗲妹的理由張口就來。
這借口無敵了，周莉無話可說。
嗲妹稍稍斂了笑意：“都別爭了。我聽了這大半天，簡直是雞同鴨講，完全不在一個邏輯層面，就這麼各自安好，誰也別想說服誰吧。”
“是我姐，先興師問罪的，我只是為自己辯護。”周莉年輕氣盛。
周茉瞪她：“你還有理啦？”
“本來就有理。心怡姐，你說是不？”
嗲妹才不做裁判官呢？人家兩姐妹爭執幾句，隔會就相親相愛一家人，她一個外人摻和個屁呀。
“行了行了，這也不是辯論賽，非得分個輸贏呀。瞧瞧這都幾點鐘了。茉茉，你可還是病人，早點休息。還有你，莉莉，別熬太久的夜，對皮膚不好。我就是前車之鑒。”
“心怡姐，我姐要趕我去睡客廳沙發呢？”
“你姐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她就刀子嘴豆腐心。”
“才不是。她來真的。”
嗲妹看向周茉：“來真的呀？那啥，莉莉，走，今晚跟我一個屋。放心，我不打呼磨牙，睡相蠻好的。”
“好呀，謝謝心怡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