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茉茉，早上好。好久不見了。”丁芸芸熱情似火，語氣也相當歡快。
周茉看一眼叢正，輕聲：“嗨，好久不見。你這是遇到什麼喜事了嗎？”
“哇哦，茉茉，你能掐會算嗎？怎麼知道我遇到喜事了？”
“你的語氣一聽就知道准有好事。”
丁芸芸的電話那一頭格格笑：“哎呀，我太激動了，這麼快就暴露了？是的，公司幫我接了活。你猜是什麼？”
“不知道。”周茉不想跟她玩這種幼稚的猜猜猜遊戲。
“不是接戲，是主持人工作。”
周茉微微愣了下：“你，主持節目？”
“哦，嗯，是呀。好像是某個電視台想開檔新的節目，像談話類又有點偏脫口秀，反正就是比較新穎，公司幫我爭取到了這個機會。”
“恭喜呀。你有把握嗎？以前好像沒看到你主持節目？”
“哦，我以前在學校客串過主持人，而且現在的節目都是稿本的，又是錄播，問題不大。”
周茉輕哦了一聲：“那你好好表現啊。”
“當然嘍。對了，我的賬號，最近不時有網友私信問我收禮風波，茉茉，我要不要回應？”
“你想回應嗎？”周茉反問。
丁芸芸默然片刻，微嘆：“我不是特別想摻和。一來我不清楚內幕，二來我也將成為主持人，所以得避點嫌吧？再說，我回應什麼呢？”
周茉遲疑了數秒：“你保持沉默似乎跟你設立的毒舌人設不符呀。”
“哦，也對。”丁芸芸頓悟：“我的人設不能就此事沉默。那，茉茉，賬號運營的事還是暫交給你吧？行嗎？”
周茉沒有馬上答應，猶豫：“又是我？我有點擔心會不會給你本人添麻煩。”
“沒事沒事，你盡情發揮。反正我就一條毒舌的道走到底了。”丁芸芸倒是相當仗義，而且十分信任她。
周茉訕笑：“那好吧。”
“嗯，對了，你今天有空嗎？出來聚個餐怎麼樣？”丁芸芸最後發出邀約。
周茉委婉回絕了：“今天有點忙，公事私事都湊到一起了，實在抽不出時間。”
“好吧，那就改天。”丁芸芸不強求，最後還誠懇：“謝謝你呀茉茉。”
“不用謝。其實還是你簽約的公司給力。”
“你的建議和指導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如果沒有你插手，我現在呀……”丁芸芸說不下去了。如果她沒有重立人設，現在還流竄在各大酒會之中跟潛在的金主們周旋吧？
周茉不好意思：“不用謝。我也沒做什麼。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
“你真是太謙虛了。好吧，不耽誤你了，改天再約時間咱們好好嘮嘮。”
“行。”
放下手機，抬眼對上叢正探詢的目光，周茉摸摸鼻子：“你想知道什麼？”
“丁芸芸？”叢正試問。
“嗯？”
“你跟她……”叢正認真回想了下，這兩人關係幾時這麼好了？
“哦，就因為某些事，我們現在關係增進了不少。怎麼說呢？她現在簽在天鴻，有望成為我們的固定客戶，所以保持聯絡有必要。”
“哦。”這麼一說，叢正又理解了。
發展固定客戶，業績越來越好，薪水獎金自然越來越高。客戶多了，對公司和個人都有好處。
“我吃飽了。”周茉站起來：“你慢吃。我去看看莉莉。”
周莉的回籠覺睡的很香甜，周茉退出房間輕輕帶上門。
叢正一如既往食量很大，還有一半的早餐等着他消滅。
“我給嗲妹打個電話問問看。”這都過了一天，應該不會尷尬了吧？
很好，嗲妹的電話打通了，響到最後才被接起。
“嗲妹，早呀。”周茉輕鬆語調打招呼。
嗲妹在那一頭沉默了片刻，有氣無力：“你也早。”
“吃早餐沒有？”
“還沒。”
“啥時候回家呀？”
嗲妹停頓小會：“我，我……”
“沒事，我都知道了。你不要有心理負擔哦。”
好吧，挑明了說，嗲妹就長長嘆氣：“茉茉，我不知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們？”
“面對我……們？”周茉不解：“跟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不能面對我？那個‘們’是指誰？”
嗲妹苦笑不得：“你故意的吧？”
“我真不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兩個成年人，還都是單身，擦槍走火難免呀，為什麼就要躲起來了？這跟你平時的人設不符呀？”
嗲妹失笑：“你算了吧，我哪有什麼人設？你以為我是明星名人呀？”
“竟然沒有人設，那為什麼有思想包袱呢？”周茉輕描淡寫問。
“呃？”嗲妹大概也在思索，為什麼發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她無顏面對好朋友兼同事兼舍友？為什麼要躲起來？為什麼心裡有內疚感？
她沒欠誰的呀？也沒誰逼她呀？就可能那種環境下，加上有酒精的催化，自然而然……所以，做為成年人，她為什麼處理方式還是不夠成熟呢？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我這就回來。”嗲妹一瞬間就做出決定：“早餐留我一份。”
“你咋知道有早餐？”
“叢正肯定會買給你呀？給我留一份，沒問題吧？”
“沒有。來吧。”
叢正聽見了，趕緊又騰出一份早餐，跟留給周莉的放在一起：“幸好早說，不然我就掃光了。”
“趁着還沒開始加班，我上網看看情況。”周茉顯然很忙。
網上有關主持人送禮的風波還在延續，熱度不減。
本來其實熱度有所下降了，無奈粉絲又爆出更多的黑料，而且有一則還跟慈善公益活動有關，這自然引起更多人的憤慨。
丁芸芸的私信快要爆炸了，很多人詢問她對着名主持人收禮的看法，以及內幕。
還有人問是不是霍老師是不是得罪什麼大人物了，為什麼年底了竟然集中開始火力全開的攻擊他？
周茉一目十行的瞟眼私信，過濾重複的問題。
她默想了下，丁芸芸目前的人設是對圈內事件毒舌點評爆料，並且附帶有耿直的人設，所以她如果對這起事件沉默不語，有可能人設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