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虹給阮馥找了個位置坐，她又去給客人們沏茶。
雖然江觀瀾剛剛才把她惹生氣了，但一聽他是老頭子的學生，曲虹頓時覺得自己剛剛不應該。
雖然這小夥跟阮馥分手了，但他好歹是上過封華嶸課的學生吶。
“來，喝茶。”這第一杯，她先遞給江觀瀾。
江觀瀾看著也沒記仇，接了，還道聲謝，這讓曲虹覺得，挺好。
“阮阮，喝茶。”第二杯茶曲虹遞給阮馥，阮馥接了，也道了聲謝謝。
曲虹：“客氣什麼。”
江觀瀾出於客氣道了謝，這時聽見封教授的話，順口便說：“封教授，您應該……”記錯了吧。
阮馥回：“封教授，沒想到您還記得，您記性真好。”
他忽然偏頭，看了眼她，阮馥淡淡一笑，低頭喝茶，江觀瀾從來不知道自己上大學的時候，在公選課見過阮馥，還經常坐一塊？他更是覺得無從談起。
封教授笑起來：“哈哈哈……那可不，我雖然學生多，但有些還是有印象的，就像我一直記得，當時坐你旁邊的這位同學，上我的課還老愛睡覺，是吧？”
上公選課江觀瀾確實愛睡覺。
江觀瀾沉吟片刻，覺得不對，“教授，當年是怎麼回事兒？”
當年，不就是你倆一直做同桌，還老上課不聽講嗎？你愛睡覺，這女孩愛盯著你看。
“叔叔，”這時，封雲裴出聲，把封華嶸要回答的動作拉了個過去。
封華嶸：“啊？”
封雲裴泰然自若，繼續道：“說起來，當年我找您要公選課名額，其實就是幫這位阮小姐要的呢。”
他指了指阮馥。
封華嶸挑眉：“是嗎？巧了啊。”
他有點兒驚訝。
阮馥被封華嶸看得有點忐忑，點了下頭。她倒是不怕被戳破，大學的時候阮馥喜歡江觀瀾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就江觀瀾本人不太清楚。
時隔多年再提起這件事，阮馥只是怕江觀瀾知道以後蹬鼻子上臉，麻煩，而且她不想見他得瑟，所以乾脆還是別讓他知道。
封華嶸想起當時封雲裴來找他的時候說的託詞：“當年就是你說你很想來上我的課？因為對我的課很感興趣？”
“是。”
阮馥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封華嶸：“如果成績好的話我一般都有印象，可我記得你當時期末考試結果出來，成績也沒有多好呀，既然喜歡我的課，那怎麼沒好好上呢？”
阮馥：“……”
她有些窘迫，不知怎麼的看了一旁一眼，這一眼，剛好掃過封雲裴，和她對視，封雲裴及時打圓場，“叔叔，她上您的課是因為喜歡，至於成績，這個也不是喜歡了就能學好的呀，您說是不是？”
封華嶸一聽，點了下頭：“確實……有道理，是我問的不恰當了，這人當老師當得久了，就忍不住想問問學生課堂反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在意。”
阮馥鬆一口氣，笑道：“不會。”
幫了她兩回。
她看了下他。
——謝謝。
封雲裴則喝了一口茶，和她對視。
——不用。
兩個人，像是在無聲地交流。
江觀瀾臉色微變，他就看著他們眉來眼去，太陽穴突地跳了一下。
曲虹笑了下，她就覺得阮馥跟她這個侄子特別配。
現在幫著說話，更覺得很有戲了。
“江同學？”走到江觀瀾身後，曲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這個稱呼，江觀瀾回了個頭。
年輕不大，氣場倒強。
她被他的眼神差點嚇到，噎了下，曲虹偷偷說：“我做了些點心在廚房，你有空嗎？要不去幫我個忙？”
江觀瀾看向封雲裴，察覺到不對，她侄子在，為什麼要他一個外人去幫忙？
江觀瀾想拒絕，但注意到封華嶸和阮馥的目光，他還是想著禮貌一點，站了起來，“好啊。”
話雖如此，硬朗的下巴能看出他不開心。
剛剛阮馥和封雲裴的對視本就讓他不爽。
現在又被人支走，男人火氣更盛。
曲虹當沒看見他的反應，走進廚房之前，給封雲裴比了個手勢和眼神。
她擠了擠眼睛：加油啊！衝！侄子！
封雲裴手掌握拳，輕輕咳了下。
他拿起手機。
兩秒後，阮馥收到他發來的微信。
封雲裴：【我叔母似乎是誤會了。】
阮馥看了下廚房，那裡面，男人陰沉著臉，剛想出來，卻又被曲虹叫住去端餅乾，想了幾秒，只好忍了，誰讓人家是長輩。
頓了下。
阮馥：【沒關係，您不用向我道歉。】
她也自然是看出來了曲阿姨的小心思，只是怕封雲裴感到麻煩，畢竟還有秦若琳的存在。
於是她問：【封總，難道你有女朋友的事，伯母還不知道嗎？】
封雲裴看見女朋友兩個字，眼底劃過幾絲疑惑，隨後抬頭，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她。
-
江觀瀾：“要做點什麼？”
曲虹說：“這個餅乾端出去就好了，誒，另外，還有幾杯果汁，你送完以後再過來一下。”
男人捲起舌，好半晌輕笑：“行。”
可真行。
出了廚房，江觀瀾看封雲裴正把目光投向阮馥，那眼神充滿了打量，江觀瀾握緊托盤，同為男人他最清楚，那是……感興趣的表現。
曲虹見他遲遲沒來，望了一眼客廳裡頭的情況，只見放下餅乾後，江觀瀾就準備順勢坐下，曲虹心下一動，不滿意，又叫了一聲。
她自己可以用一個托盤端出來的東西，非得叫他跑兩趟？
這阿姨真有意思，還是想著撮合封雲裴和阮馥吧，當他沒看出來？
江觀瀾舌尖抵住牙齒，見正好沒人說話，放下餅乾，坐到阮馥旁邊的沙發頭，虛攬住她肩頭：“要不要一起去？”
在場人多。
阮馥眨了下眼：“不用了吧，你一個人不行？”
他垂眼，阮馥手裡的手機正好滅屏。
江觀瀾裝模作樣，“嗯，可能有點拿不下的樣子。”
“哦。”阮馥說行。
手機放進兜裡，她站起來。
江觀瀾看向封雲裴，他依舊穩穩地坐在沙發上，看見這一幕也沒有任何表示，江觀瀾彎唇，這時封雲裴也看向他。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火，劈里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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