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上的口紅全被她擦沒了，她手裡攥著一張紙巾，剛擦過嘴巴，阮馥又想著，
話說沒說清楚，關她什麼事啊？
她鬆手，紙巾被她悠悠地扔到花上面，幾秒之後，她把花抱起來，裡面的位置有點不容易，女人推開椅子。
將把那團衛生紙和花一起，丟進了桌下的垃圾桶裡。
做完這些，阮馥拍拍手，繼續忙起手頭上的事情。
群裡有人在說這週日聚餐的事情。
底下花束的香味傳來。
阮馥看了一眼，緊接著，張淼淼在群裡@她問她去不去，阮馥彎唇，心想週日做完彙報就沒有別的事情了，正好聚餐也是晚上，她有空就答應了。
張淼淼：【好，哦耶。】
有人問地點。
好半天。
張淼淼才回：【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有人說：【什麼呀，這麼神秘。】
【一直不說。】
還有人說：【不會是什麼很高級的地方吧？】
阮馥都沒去理會，她什麼地方都可以，看著電腦上的ppt，她快要弄完了。
阮馥打算今天下午儘快搞完，好去接著弄項目其他工作。
只是今天一天，那束香水百合散發出來的香味，始終圍繞在女人周圍。
歷久彌新的。
叫阮馥有點心煩。
過了會，微信有人發消息給她。
阮馥電腦點開會話框。
江觀瀾：【那個小米，要不要把她從你們研究所踢出去？】
阮馥：【不用。】
江觀瀾：【真不用？】
下一秒，阮馥皺眉，敲擊鍵盤：【真不用。】
五秒後。
江觀瀾：【好，聽你的。】
-
一週很快過去。
轉眼間到週日，江觀瀾早早起床，收拾好，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才下樓。
“你別在廚房這麼奇怪，好不容易兒子回一趟家還住了一晚上，待會看到了生氣，說不定又不回家。”
“他週日一般睡懶覺，不會撞到的，再說我自己老婆，我就抱一抱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那麼清楚，萬一……”
江觀瀾抱胸，靠在廚房，喊了一聲：“媽。”
江東回頭，前一刻男人還依偎著正在做飯的女人，這一刻就心虛地摸摸頭，擺出一副高冷樣，江觀瀾看他一眼，“爸。”
他什麼時候睡過懶覺？瞎扯。
江觀瀾諷笑一聲，經歷過上一次的撞破，他現在已經不震驚了，只當沒看見。他轉眼對許美芳說：“媽，飯什麼時候做好？我餓了。”
許美芳嘲笑地看了一眼江東，叫他五十多歲了還不害臊，“餓了也沒辦法，還要會兒，阿姨今天放假，我做飯慢，你跟你爸出去等著吧。”
江觀瀾哦了一聲，知道許美芳最後一句話其實是在叫他給他爸一點臺階下，他看他一眼，叫了聲爸。
隨便找了個話題，“江氏最近股票跌了。”
江東問：“怎麼回事？”
他們走出去，坐到餐桌上等。
江東明顯很擔心的樣子，江觀瀾很少主動跟他說江氏的事情，一說的話，江東就立刻認為是什麼大事。
江觀瀾有點停頓，倒是沒想到，他說沒事，“只是正常波動，不用擔心。”
江東：“哦。”
然後就又沒話了。
“爸。”
隔好久，江觀瀾又忍不住開口。
江觀瀾：“我從來不睡懶覺。”
江東：“……”
“以後會的。”
江觀瀾看他，還沒搞懂他爸這是什麼意思呢，許美芳端著粥從廚房出來了，江觀瀾上前去幫忙，江東就坐著，也不搭把手。
許美芳冷哼：“你今晚滾去書房睡。”
江東正推開椅子打算去廚房拿碗筷，一愣：“我這不是想著我盛飯嗎？”
“那還不快去？”
“那晚上我還睡臥室呀。”
許美芳鼻孔出氣，卻是笑著，“看你表現。”
江觀瀾覺得這手裡的粥突然有些燙手。
他還不適應。
自從上一次之後，江觀瀾就覺得他爸他媽好像在他面前捅破了一層窗戶紙一樣，以前藏著的東西和情緒也開始毫不避諱，有什麼說什麼。
他沉默，接過江東遞過來的碗。
許美芳察覺，“誒，觀瀾，我上次說那個燒烤，你問過阮阮沒有？”
江觀瀾喝一口粥，說：“問過了。”
“那她怎麼說的？”許美芳看他沒精打采的樣子，還以為沒戲。
粥還是很燙，江觀瀾攪著，看他媽一眼，說道：“哦，她今天晚上會來，我昨天回來，就是打算跟你說這事兒的。”
“另外除了她，還會有很多人來，都是她同事。”
結果昨晚，許美芳跟江東早就睡了。
許美芳不自在地哦哦兩聲，看了一眼江東，和他對視，許美芳又迅速移開，弄了下頭髮。
“那我待會兒把阿姨叫回來？人多的話我一個可能忙不過來。”過一兩分鐘，她才說。
江觀瀾看她，挑眉，“您忙什麼？大家會自己搞，待會叫一個阿姨回來去買一下菜和肉就行了，其餘不用勞煩您，東西都有。”
許美芳都快五十歲了，還操心這些。
江東：“那我要不要幫忙？”
“……”江觀瀾瞅他，還是頭一回看見他爸這麼熱心，估計是不開口的話，會被他媽說不關心兒子，去睡書房吧，江觀瀾扯動嘴角，回：“也不用勞煩您。”
隔一秒，江觀瀾表情有些彆扭，攪動粥，“你們不介意來的人多就行了。”
許美芳：“那有什麼，我可喜歡家裡多來些人了，人多還熱鬧呢，是不是，江東？”
她看向江東，在暗示他別說不好聽的話。
江東自然明白，嗯了一聲，接著看新聞。
除了跟他媽的日常變了，江東在家還是以前那副董事長的作派，話也不多，江觀瀾發現。
而他媽，依舊強勢，偶爾順著江東，從始至終都是這樣，沒有變過。那他們倆的關係是怎麼發生變化的呢？
江觀瀾不得其解。
吃了飯，許美芳讓江觀瀾跟她一起洗碗。
洗碗池左邊是泡沫區用來洗滌，右邊是清水區用來沖掉洗潔精。家裡也有自動洗碗機，但許美芳不想用，她說偶爾洗洗碗當活動活動。
江觀瀾自然應了，他在右，他媽在左，這也是許美芳安排的位置。江觀瀾從小到大除了結婚這事絕對不聽他媽的，其餘還是很尊重許美芳的看法和意見。
當然，只是尊重，不是所有都聽。江大少永遠有自己的見解和思想，要不然上一次怎麼會跟他媽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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