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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盾早有心中人選,他提議由公子雍來繼位。公子雍是誰?我們先來溫習一下晉文公的夫人們。

據說晉文公有九個夫人:娶自齊國的齊姜夫人,就是那位把重耳灌醉逼他回國奪位的那位;娶自翟國的季愧夫人,就是重耳在翟國流亡是陪伴了他12年的那位赤狄部落公主;娶自秦國的文贏夫人,就是秦穆公一次性嫁了五位秦國公族女子給重耳,其實真正嫁的是文贏,其他四位都是媵人。

娶自春國的懷嬴夫人,她本是嫁給晉懷公姬圉的,結果姬圉不辭而別逃回了晉國當上了晉懷公,秦穆公一怒之下將懷贏改嫁給了重耳,當時是嫁五女給重耳時的其中一個媵女,重耳知道實情後,正式娶懷贏為夫人。

本來按晉文公的意思,是要讓懷贏成為第一夫人的,因為當時晉文公尤其看重與秦國的關係,而懷贏是秦穆公最喜歡的女兒。但懷贏為人賢德,她堅持讓位一,一讓便讓到了第四位。

姬歡和伯姬的生母是娶自逼國的逼姞夫人。但逼姞夫人不是有福之女,她很早便在蒲城去世了。重耳逃離蒲城時,是丟下了年幼的子女的。為表揚懷贏讓位之賢,晉文公將大兒子姬歡和大女兒伯姬過繼給懷贏,並立姬歡為世子,後來姬歡繼位為晉國國君,這便是晉襄公。

接下來便是杜祁夫人,生了公子姬雍。杜祈夫人非常賢德,她本來排名在前,但主動讓位,把自己的排名降到了懷贏之後。晉文公非常賞識杜祁夫人,愛屋及烏,便把公子姬雍送到了秦國發展。姬雍也不負父母之望,在秦國一步步得到升遷,居然官至亞卿。

據說,晉文公還有一位來自周王室的夫人,其子公子黑臀是晉文公的小兒子。公子黑臀,那是要放在後面我們要好好講的。

史料提到的排名第九的夫人叫辰贏夫人,生了公子姬樂。據說,辰贏曾經侍奉過晉懷公姬圉和晉文公重耳,這與懷贏是一樣的,所以有人懷疑辰贏便是懷贏。

但懷贏的排名是在前面的,絕對不是最後,所以又有人認定這兩人不是同一個人。不管如何,辰贏為晉文公生了姬樂。

筆者認為還存在一種可能:當時秦穆公嫁五女給重耳時,辰贏與懷贏以及其他兩女都是公主文贏的媵人!後來懷贏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名分與地位,辰贏則是因為生了公子姬樂也得到了名分與地位。

當趙盾提議讓在秦國擔任亞卿的公子姬雍回國繼任國君時,狐射姑當場就表達了反對意見:“不可,目前秦、晉交惡,這些年秦國對晉國屢屢挑釁,國人們恨透了秦人。公子雍作為秦國重臣,並沒有阻止秦人侵擾晉國,甚至可以相信的是在背後挑起事端的,正是公子雍,至少他負有重大責任,象這樣的人當晉國國君,國人們必定不服!”

趙盾心道:論才幹論聲望,眼下晉國除了公子雍,還有誰更合適?既然你狐射姑反對,那先聽聽你提議何人吧。於是道:“那依你所見,立誰為好?”

狐射姑略一思索道:“那還有誰啊?只能是公子樂了啊。”

趙盾盯着他:“立公子樂?理由呢?”

狐射姑根本沒作好準備,他的心機遠不如趙盾,此時見趙盾將皮球踢給了自己,情急之下張口就道:“這個理由還在擺在那裡嗎?公子樂的母親辰贏,先後受到過懷公和文公兩位先君的寵幸,立她的兒子為國君,國人們應該會擁護的。”

此言一出,頓時嘩然一片,六卿會議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有人輕聲道:這算什麼理由?受到過兩位先君的寵幸也居然是理由?

趙盾讓會議氛圍稍稍亂了一亂,咳了一聲,正色道:“此言差矣!作為國君,應該要看才幹學識和德賢名望,且不說公子樂有什麼賢德之名外傳,有什麼能力水平展現,單說他的母親辰嬴,在先君文公的眾夫人中,她的地位最為低下,憑着生了公子樂而榮升夫人之位。你剛才所言,辰贏曾經伺奉過兩位先君,這實在不足以立公子樂為國君的理由啊。

公子樂久居陳國,那是一個民風世下、國力薄弱的小國,大夫可知公子樂在陳國的情況嗎?我早已派人調查,公子樂在陳國不思上進,不務正業,整天吃喝玩樂,連先君文公都對他失望透頂。

相反公子雍,他母親杜祁美德感人,本在先君文公眾夫人中排名最前,但她為人低調,主動讓位,這讓先君文公對她極其欣賞。因此將公子雍送到了秦國發展。

在秦國,公子雍表現出了一位大國公子的風範,他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努力學習,不斷進步,深得秦君的賞識,現官居亞卿,無論是才幹學識還是道德品行都聲播於外。再加上他有着豐富的從政經驗,這樣的人回來當晉國國君,我晉國有望矣。

至於你說近年來秦國屢屢進犯晉國,那是國與國之間的關係。公子雍既在秦國為官,當然得為秦國謀政。如果他回國即位,就能為晉國謀政,秦國現在是我們晉國的大敵,公子雍回國即位,憑他在秦國這麼多年的經歷,一能夠改善與秦國的關係,二對秦國知根知底,除了公子雍,還能立誰呢?”

趙盾洋洋洒洒一番高論,不但讓狐射姑聽後無言以對,還徹底讓其餘四卿都點頭稱是。就這樣,六卿會議一致通過,擁立公子雍為新任晉國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