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但驪姬知道,自己的計劃需要一個長期的實施過程,驪姬不停盤算着自己的計劃。

這個時候,晉獻公也在不停盤算着另一件事:自己這一脈顯然已成為大宗了,但晉國歷史上的大小宗之爭導致的67年內亂,會不會重演呢?

晉獻公看到的問題是現在的晉國公室力量太強大了,除了自己這一脈大宗,還有同樣與自己一樣源於曲沃桓叔、曲沃庄伯的眾多子孫們,現在是晉國公室的小宗了。

他們許多有自己的封邑,而且隨着一代代傳承下來,這些子孫們,也稱晉國群公子的勢力越來越大。自己哪怕是再多妻妾,再怎麼努力,也比不過群公子們的繁衍速度啊。

如果有一天,這些小宗據封邑而作亂,那晉國不是要重走那段大小宗相鬥的歷史舊路?想到這裡,晉獻公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憂君之憂,並給出解決方案,這是歷史上一些牛人的厲害之處。當晉獻公在擔憂群公子的問題時,晉國歷史上又一位牛人登場了,他便是士蒍!

士蒍,約公元前716年生,卒於公元前660年,士氏,名蒍,字子輿,晉獻公時代晉國著名大夫。他的家族,後來成為晉國最偉大家族之一的士氏家族、范氏家族和隨氏家族。

這樣一位大牛人,我們得理一理他的家族史。在周宣王時期,周王朝里有一位叫杜伯的大夫。杜伯本姓劉,字平濃,據傳是堯之子丹朱九弟的後裔。

那後來為何以杜為氏呢?我們得先講講晉國的前史。

晉國的前身唐國本屬於劉氏,來源於劉姓鼻祖劉累。傳說,劉累是夏朝時期一位大牛人,他有一門獨家絕技:養龍。據傳,夏帝孔甲曾經得到兩頭龍,而且一雌一雄,由劉累負責飼養。

劉累養龍果然有一手,孔甲帝非常滿意,賜劉累“御龍氏”。

但龍也有生老病死時啊,結果,某天有一頭龍死了,這可攤上大事了。劉累不敢稟報,但卻用這頭死龍的肉製成了龍肉羹進獻給孔甲帝。

龍肉羹看來是味極美,孔甲帝吃了龍肉羹後還想吃,命令劉累再獻。劉累哪裡還獻得出來?要不,將另一頭龍也宰了?

劉累實在沒法子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於是便逃到了河南魯山一帶隱居起來。劉累死後,其後世子孫便以劉為姓,這是中國劉姓的最早起源了。

不管如果,劉累這樣的人是肯定會得到歷朝歷代的重視的,劉累雖然不在了,但他的子孫後裔仍在。到了商王朝時,劉氏被封於唐地。後來周王朝滅了商王朝,重新封了劉氏於唐地,這便是周王朝時的唐國。

我們前面講過了,到了周成王時,唐國據國叛亂。周公姬旦親自率王師平定了唐國之亂,然後將唐國封給了唐叔虞。後來,唐叔虞的兒子晉燮侯將唐國改成了晉國!

也就是說,本來是劉姓的唐國,現在成了姬姓的晉國,那這些劉姓人到哪裡去了呢?出於對劉姓血統的尊重,原唐國的一個劉氏後裔便被周成王分封到了杜地,即今天陝西省西安市東南一帶,建立杜國,爵位為伯爵,人稱杜伯。這便是杜氏之淵源。

杜伯在周王朝中擔任大夫,人長得風流倜儻,英俊瀟洒,結果周宣王有一個叫女鳩的寵妾看上了他,總是向杜伯示好,不但經常暗送秋波,還經常宣召杜伯進宮,大行勾搭引誘之為。

但她沒料到杜伯卻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嚴守君臣之禮,哪是你一個女鳩能勾搭得上的?女鳩多次勾引不成,終於惱羞成怒,於是便在周宣王面前誣告說杜伯非禮她。

周宣王當然是不相信的,但在內心卻對杜伯有了一個負面的印象。有人說周宣王因此而殺了杜伯,嘿嘿,這個真的不足為信。

杜伯在朝中的主要職責是監督督促法令的落實,周宣王當朝前期勵精圖治,實現了周朝中興。但到後期卻不行了,由於四處征伐,還總是被打敗,終於老百姓不滿了。

老百姓不滿便會編童謠譏諷,當時便流行了一首“月將升,日將沒;桑弓箕袋,幾亡周國”的童謠。

周宣王很害怕,便下令全國禁弓矢,由上大夫杜伯專督此事。結果有一農婦因為不知道此禁令,到鎬京售弓矢犯案被殺。

按理杜伯盡心履職了,周宣王也以為殺了這農婦後便是破了童謠之言,但沒想到後來周宣王做了一個夢,又夢見了童謠相關情景。再加上旁邊伺寢的寵妃女鳩又吹起了對杜伯不利的枕邊風,於是遷怒於杜伯,於公元前785年斬殺了杜伯。

可憐杜伯被殺,其封國杜國也便意味着滅亡了,杜伯之子杜隰叔逃亡至晉國,擔任晉國掌管禁令刑獄的重要官職士師。從此,其後裔以杜隰叔的官職為氏,這便是士氏之淵源。

士蒍正是杜隰叔的其中一個兒子,另一個叫杜原款,是晉國太傅,負責教導世子申生。

士蒍是士氏第一代族長,繼承了父親的士師之職,是晉國的大夫。士蒍對於其工作非常敬業,專門制訂了一部士蒍之法。這部法律就被視為後來晉國法治建設的先河,成為晉國刑法的模板。

作為晉獻公的股肱之臣,士蒍又以極富智謀而深得晉獻公賞識。這一次,士蒍知道晉獻公擔憂着群公子勢力過強的問題,他便對晉獻公說:“主公之憂甚是,但群公子勢大,不可急一時,宜緩圖,更宜一併解決之。”

晉獻公道:“士師所言甚是,但何為緩圖,何為一併解決之?”

士蒍道:“主公若完全信任臣,請給臣幾年時間,臣保證一併解決群公子問題。”

“士師辦事,寡人放心。有何要求,儘管提就是了。”晉獻公非常高興。

“現在沒有,有需要時臣定直言相告。”士蒍笑了。

士蒍的心中,早就有了一個既定群公子之患又為他的士氏家族爭得長遠發展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