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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年5月9日,時任北京大學校長的蔡元培先生在他的辭職書中說,“吾倦矣,殺君馬者道旁兒”,意思就是說,殺你馬的人就是在旁邊那些給你的馬鼓掌的人。

他引用的這個典故來自於《風俗通》,原文是“長吏馬肥,觀者快之,乘者喜其言,馳驅不已,至於死。”

意思就是說:長官的馬真強壯,看到的人都說這是一匹肯定跑得很快駿馬,每次聽到這樣誇獎,長官就感到非常得意,於是為了表現一番,便使勁讓馬不停奔跑,結果他的馬因此而過度疲勞而死。

這有一個專業術語,叫捧殺。

捧殺就是一把可怕的無形快刀,通過吹捧,讓對方沉浸在讚美聲中無法自拔,使其產生驕傲自滿、停滯退步,從而達到令人憎惡討厭的目的,甚至令其墮落失敗。

里克認為,此時的申生有一種被人捧殺的嫌疑!

那到底是誰在編織這個巨大的陰謀,要捧殺申生呢?不是說過,大家都喜歡申生,甚至整個晉國的老百姓都愛戴申生的嗎?

當然有這麼一個人要對付申生,或者說是兩個人,兩個女人,以及已經被她們所利用的那些人!

對,她們正是驪姬和少姬兩姐妹!

這段時間過來,我們一直在講晉獻公的征伐行動,已經把她們冷落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其實,驪姬姐妹自從立下了為父親和驪戎部落報仇的狠願後,她們一刻也沒消停過,為了達到目的,她們一直在努力着!

晉獻公自得到驪姬姐妹後,便對驪姬無限寵愛,第一時間將倆姐妹都封為妃子。

這正是驪姬所需要的,系君主千萬寵愛於己身,這是第一步,也是驪姬所有資源中最直接、最有效的一種,那便是美貌。

這一步,驪姬很容易便做到了。

君王之家的後宮,永遠有說不完的故事。晉獻公的後宮也一樣,驪姬剛來到晉國時,她唯一的資源是自己的容貌,舉世無雙的美艷。

是的,她就是憑着自己的容貌一下子打動了晉獻公那顆已經蒼老的心,使晉獻公應該蒼老的身子骨煥發出了青春的氣息。這一步,她不需要多費功夫,因為驪姬的容貌是天生的。

但驪姬更知道,君主想要女人那是何其容易,隨着自己年齡的增長,這世上肯定會有比自己更漂亮的女人出現。如果自己不注意,那這樣的女人出現時,便是自己跌入歷史塵埃時。

就象公子重耳和公子夷吾的母親狐季姬和小戎子,可以肯定,她們剛來到晉獻公身邊時,也是美艷如花的,就算是現在也是兩個大美人。但在自己和妹妹少姬面前,她們已經過時了。

也就是說,容顏易逝!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那需要女人的智商與情商不斷提升予以克服。

驪姬絕對是一位智商情商超一流的女人,這是她在後宮中自出現開始便一直在表現着的:

她對後宮眾宮女宦官非常友好,經常給予賞賜,噓寒問暖,賞罰有度,大家都很服她。

對晉獻公的所有嬪妃,本着先進山門為大的態度,極其謙恭,從不與她們為蠅頭小利而爭爭吵吵。

受到委屈也從不到處發牢騷,更不到晉獻公那裡打小報告,對晉獻公寵幸其他妃子更是從不爭風吃醋,相反總是說後宮誰誰誰的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她對晉獻公所寵信的大臣、侍從都非常友好,經常予以賞賜,使晉獻公身邊那些寵臣都很喜歡她。

於是,在晉獻公的耳朵里,會經常聽到讚美驪姬的話,這讓晉獻公很受用。

反正驪姬不是一個恃寵高傲的人,更不是一個驕橫無禮的人,她是一個集美貌與情商一體的賢德美女。象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不愛得死去活來?

晉獻公當然是太愛驪姬了。他有時將在朝堂中大臣們之間的意見分歧之爭,或者晉國國內發生一些棘手的大事國事對驪姬講。

驪姬則從有利於晉國、有利於晉獻公統治的角度,為晉獻公出主意。她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出的主意往往非常合晉獻公的胃口。

作為女人,她不能公開發表理政的意見,否則便是後宮干政。但她完全可以在與晉獻公的兩人世界時,替晉獻公出謀劃策,成為晉獻公在後宮的智囊。象這樣的女人,晉獻公怎麼不更加愛她?

非但如此,經常得到晉獻公寵幸的驪姬,很快便為晉獻公生下了一個兒子。所謂母以子為貴,而子也必當以母為貴,驪姬因為生了兒子,又深得晉獻公寵愛。

所以,晉獻公非常寵愛這個兒子,他把這個兒子取名為奚齊,對驪姬也更加寵愛了。

晉獻公不但對驪姬寵愛,愛屋及烏,對驪姬的妹妹少姬也很寵愛。少姬也很快生了兒子,晉獻公取名為卓子。

有了兒子的驪姬並沒有因此而表現出對晉獻公包括申生、重耳、夷吾在內的其他八個兒子的反感,反而更為他們着想。見到他們總是熱情有加,經常施以小恩小惠,從而得到了晉獻公所有兒子們的好感。

包括申生在內的晉獻公兒子們都認為君父娶了驪姬是娶對了,他們見驪姬能夠給君父帶來快樂,總給君父那顆勞累的心以撫慰,對驪姬非常感激。

就這樣,驪姬以她的才貌,以及她超群的隱忍力,以她的超高情商,以及其智慧,獲得了晉獻公無盡的寵愛和信任。

君主的寵愛,是驪姬最重要的政治資本之一。有了兒子,又為驪姬在晉國的政治資本增加了法碼。她終於得到了回報:被晉獻公正式立為晉國夫人。

這是驪姬在晉國所取得的第二個偉大成就,第一個當然是得到晉獻公的寵愛。

要知道,驪姬後來者居上,在晉獻公夫人齊姜去世後,幾乎沒有刻意與已經生了兒子的晉獻公其他嬪妾相爭,便輕鬆獲得了夫人地位。

這個地位,使得她超脫於晉獻公的其他女人,也使她更有機會接近並拉攏她認為值得團結的大臣。

這是她深藏在內心的對晉國報復的必需,因為她太清楚了,婦人不得干政,而要干政,那得通過男人,通過有地位的朝中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