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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晉皇宮走出來,易寒沒有任何停留,便直接衝到了惡瘴森林。

這裡亦有惡魔入侵,雖然全力殺之,但依舊有不小的損失,需要易寒的安撫。

各大族長坐在一起,易寒看着他們,沉聲道:“戰亂時代,把你們的種族之別收起來,絕不能內訌。”

“同時,與人族之間的關係,與妖魔之間的關係,都可以把一切放下,先團結起來,形成抗擊惡魔統一戰線。”

“各司其職,指揮權交給有智慧的種族,資源的控制,安全區的建立,都需要精誠合作。”

“諸位,這是一場苦戰,也是一場長期的戰鬥,絕不是一天兩天,一兩個月,就能結束的。”

說到這裡,他目光如炬,冷冷道:“我這個先知,也給你們指條明路,這一場大戰是羅天世界數萬年以來最大的轉折,所有傳統的規則都將被破壞,未來必然是一個人、異人、妖、魔等任何種族團體,一起戰鬥、一起生存的世界。”

“異人族可以通過這一場戰爭,徹底改變自己在羅天世界的定位。”

“都說要變得強大容易,但要變得讓人尊敬,卻極難。”

“這一場戰爭,就是見真章的時候。”

“戰爭結束,天下無論各族,提起異人族,是豎大拇指,還是一臉鄙視,全看戰鬥的表現了。”

牛頭人族長皺眉道:“先知大人,如果對方也是牛頭族,那怎麼豎大拇指呢?我們只有蹄子,沒有大拇指啊!”

蠢貨,你是怎麼想到這個問題的?

易寒想罵,但忍住了。

神猿族長卻是忍不住道:“牛頭人族長,請你把重點放在戰爭上,不要放在這些旁枝末節上,先知的話說得那麼明白,你怎麼蠢的跟豬一樣!”

豬族族長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我忍你們很久了,你們這些狗東西,欺豬太甚!”

狗族族長瞪大了眼,厲吼道:“你說誰是東西!”

又他媽陷入這樣的循環了嗎?

易寒低吼道:“都給我閉嘴,從此刻開始,異人族的總族長,由狐族族長擔任。”

說到這裡,他看向狐族族長,沉聲道:“你是聰明人,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狐族族長當即嬌聲道:“奴家絕不會讓先知失望!先知還有其他吩咐嗎?奴家其他本事更不會讓先知失望呢!”

說著話,她九條尾巴搖晃了起來,還伸出了粉嫩嫩的舌頭。

媚眼如絲,峰巒如聚,驚人的身段像是沒有骨頭,展示着自己美好的曲線。

牛頭人族長當即大怒:“放肆!騷東西!別想污染我們偉大的先知!”

羊頭人族長低吼道:“騷不是錯,但不該對着先知放肆,你有本事衝著我來,我奧羊羊保證讓你舒服。”

易寒猛一拍桌,直接站了起來,神靈氣息掃過四周,這才讓眾人安靜了下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把怒火壓下去,隨即道:“狐人族長,做好你的本分,此戰艱難,別讓異人族滅絕了。”

狐人族長收起自己的本性,聲音雖然嬌媚,卻正經了很多:“先知,奴家曉得了,一定會謹慎對待的。”

易寒看向其他族長,沉聲道:“我會將聖火賜予狐人族長,你們若是膽敢無故違抗命令,我會親自處決你們。”

“危機時代,任何影響異人族繁衍存活的狗東西,我都會毫不猶豫斬下他的狗頭。”

狗頭人族長委屈無比,低着頭不敢反駁。

終於給這群大蠢貨開完會,易寒便直接來到木屋的地窖里,看到了還在閉關的熏颻,以及早已等候在這裡的花劍奴。

易寒眉頭緊皺,道:“熏颻還沒有醒?”

花劍奴道:“你看得見,何必問我。”

易寒道:“你不會木劍宗?”

花劍奴緩緩道:“我知道怎麼安排自己的時間,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熏颻我會看着她。”

易寒深深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太忙了,實在沒有心情兒女情長。

直到易寒真正離開之後,花劍奴才道:“你到底要躲他到什麼時候?”

熏颻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輕輕道:“不知道,或許很久很久,或許明日便可相見。”

花劍奴道:“至於嗎?他並未有什麼變化,你何必給自己壓力?”

熏颻幽幽道:“花妹妹,我們終究是不同的,我只是南蠻以南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雖然生的一副好容貌,天賦卻終究是差了些。”

“而他啊,五年前便是名震天下的苦獄魔子,如今更是建朝立國的開國太祖,可以與神靈角逐的存在。”

“我離他越來越遠了,何必一直拖累着他呢...”

花劍奴搖頭道:“我不認可你這樣的觀點,你們本就是夫妻,他對你也還不錯,哪有一方變強,另一方便要離開的道理。”

熏颻臉色有些黯淡,小聲道:“可是五年了,我什麼都沒幫到他,甚至...我連宗師都不是。”

“這些年來,唐蘊芳幫他治理着靈武大地,曲煙妃守護着他的基業,妙娑身份高貴,是物藏森林的明珠,家裡神靈都有好幾尊,還有一個白鹿師父。”

“官兆曦是天之驕子,宛如蒼天的女兒,何等人物。”

說到這裡,她把頭低得更緊,呢喃道:“而我呢?我在這裡待了四年,平時還需要靠你們保護,真沒用。”

花劍奴皺眉道:“這這是自怨自艾的想法,會讓你陷入死角,最終害了你自己。有沒有用,那是對器物的評價,卻不是對人的評價。”

熏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花妹妹,謝謝你為我說這麼多話,你平時都不說話的。”

“可惜我也說服不了我自己,五年前他是什麼都不對我說的,包括未來的隱患,包括潛在的危機...因為我幫不到他。”

“後來我覺得吧,其實他是在保護我,並不是嫌棄我。”

“我當然相信易寒啊,他那麼純粹...”

“可惜我...很難相信自己了,一個南方的土丫頭,靠着狐媚子臉和一點點可憐的媚術,被十八苦地獄挑中去了靈武,結識了他...”

“雖然同床共枕,卻從一開始並非兩廂情願,而是為了卧底,為了不暴露身份,必須假戲真做。”

“仔細想想呀,這一切宛如大夢一場,我和他的差距太大了,我不想再成為他的負擔。”

花劍奴道:“你會後悔的。”

熏颻道:“或許吧,可有什麼辦法呢?和他相認,然後讓他把我送到陣法巨城裡面去,安心享福?”

“我做不到啊,那樣太不自在了,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的。”

花劍奴道:“你想留下來,在這裡修鍊?”

熏颻道:“《貪痴嗔欲》是本好功法,我始終領悟不到精髓,或許就是我閱歷太少了,我覺得我不在他身邊,反而會進步得更快。”

花劍奴眯眼道:“你不想他?”

“想啊,但沒事啦,我有它!”

熏颻右手一動,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出現在她手中,巴掌大小,宛如活人,靈動無比。

她咯咯笑道:“我也不是傻子,當初雖然和他假戲真做,但還是留了他的頭髮,用秘法製成了這個雕像。”

“想着,他要是害我,我還可以用雕像反噬他。”

“現在,這個雕像就成了我想他的唯一慰藉了。”

花劍奴聽不下去了,她只是淡淡道:“你身上的枷鎖太重了,自卑會害了你,我勸不了,你便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