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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以太子的身份,盡量去爭取權力,與陣道懸空城和藥王館溝通,將這兩道普及全民。”

“我也會找武道先天山和日月聖宮溝通,爭取推動武道變革。”

“但這很難,我甚至連父皇都很難說服,更別說其他人。”

“要推動整個世界的變革,需要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讓改革形成潮流。”

“這需要你這樣的破局者來做,我只能配合。”

“不過,我既然決定了,就一定會做下去,無論多難。”

這是賀蘭耀修臨走時說的話,他的語氣很沉重,卻也很堅決。

易寒看得出他應該是承受了很大的壓力,但同樣看得出他堅韌不拔的意志。

這是戰友。

真正能夠並肩作戰的戰友。

他深深吸了口氣,自己的要走的路,又在哪裡?

難道真的要如之前所想,去南方嗎?

他陷入了沉思,目前還沒有做出決定。

但照目前的形勢來看,去南方,就意味着發了瘋,行走在死亡的邊緣,比死亡魔國更可怕、更危險。

“神羅帝庭敗了,接下來該哪個門派出手了?”

劍宮長老的興緻似乎不那麼高。

八臂羅漢道:“日月聖宮的常離心還在路上,十八苦地獄沒動靜,散修的強者不知道是誰,中天樓主身份高,估計會最後出手。”

“藥王館和神兵山莊要出手了吧。”

廖散人道:“我藥王館丹宗趙勤德也還沒到,此地只有神兵山莊的長老可以立刻參戰。”

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刀劍雙絕。

劍絕沉聲道:“諸位不必看我,上頭已經下了命令,這一次對陣易寒的,是地魂之刀。”

“唉,我來吧!”

刀絕站了起來,祭出了漆黑的地魂之刀,大步朝着易寒而去。

伴隨着他的步伐,大地似乎都顫抖了起來,樹林中落葉紛飛,伴着月光,形成了極為蕭瑟的景象。

“苦獄魔子,有人對你放水,有人幫你作戰,可我神兵山莊都是粗人,不講究那些。”

他看着易寒,冷冷道:“若你能接我六刀而不死,我神兵山莊便服氣。”

易寒看着遠方的山頭,緩緩嘆了口氣,道:“你的對手不是我,我的對手同樣也不是你。”

刀絕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易寒沒有說話,只是朝前走去。

他的路還很遠,他需要徒步走到東隋國邊境去,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惡瘴森林。

那裡的鋪墊已經要結束了,大戰也要開始了。

“想走?”

刀絕提刀,大步跟了上去,但剛走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他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刀,地魂之刀輕輕顫抖着,像是遇到了可怕的對手,自動溢出了刀芒。

緊接着,沉重的喘息聲和一股獨特的寒意從遠方襲來。

刀絕豁然轉身,看向林間深處。

只見一個高大的魔影緩步走了,拖着一柄長達一丈的魔刀,黑色的魔火,釋放着一重重殺意。

整片天地都似乎受到了影響,風,都已然停止。

“業火魔刀...孤煞天將!”

刀絕頭皮發麻,咬牙切齒道:“陰煞都快成了易寒的護衛隊了!”

孤煞天將穿着破舊的黑袍,並無言語,只是提起了刀,直接朝刀絕斬去。

數百丈刀芒,滔滔魔火,一瞬間覆蓋丘陵,整座巨山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刀芒驚天,殺意縱橫,咆哮之聲不絕,當世兩大刀客在此地展開了生與死的搏殺。

後方的氣勢驚天動地,易寒並沒有回頭,而是大步朝前。

他不需要擔心孤煞天將的安危,他只是低聲道:“接下來是誰?”

無痕於空氣中浮現,緩緩道:“應該是中天樓主,此人名為岳山,是一名塑念師。”

易寒道:“器道宗師?實力如何?”

無痕沉吟片刻,輕聲道:“曾參與歸墟星盤的打造,宗師絕巔人物,只因低調,故實力不為人所知。”

“但根據陰煞調查,他有十三件親手打造的武器,每一種都足以擊殺法則宗師,是實實在在的超級強者。”

易寒皺起了眉頭,沉聲道:“那你擋得住他嗎?”

無痕苦笑,無奈道:“試一試吧,沒什麼把握,但他不能殺得了我,我要逃走是很輕鬆的。”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道:“可就算我擋住他又有什麼用?藥王館、南楚王朝、十八苦地獄、散修、日月聖宮,這還有足足五關,而你已經沒有幫手了。”

易寒道:“我等一個人回來。”

無痕疑惑道:“誰?”

易寒並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道:“回來了,我就安全了,若是沒回來,我就只能自己戰鬥了。”

無痕知道自己不該問了,他看向前方,感受到空氣流速的變幻,臉色漸漸難看了起來。

“他到了。”

無痕嘆了口氣,道:“人未至,器先行,他比我想象中的更強。”

易寒朝前看去,只見前方虛空,掛着一個銅壺。

通體暗金色,曲線流暢,無蓋,上有刻紋,散發著濃郁的道韻,像是出自某個道觀。

無痕鄭重道:“此壺名為雲川,不知其威力,不知其作用,因為岳山從未用過,他幾乎沒有參與什麼戰鬥,沒有出手的經歷。”

話音剛落,一條綢帶長達十餘丈,寬約半丈,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與其說是綢帶,倒不如說是一片幕布,上面畫有流水怒濤和高山瀑布,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

一個身材比較瘦小的中年男人終於出現。

他閑庭信步,負手而來,輕輕站在了幕布之上,目光中帶着笑意。

無痕臉色更加凝重,沉聲道:“此為穹幕,依舊不知其威力和用途,這一戰很難。”

易寒抬頭看向對方,淡淡道:“中天樓主是塑念師,我亦對器道有所研究,能用器道之法換你離開嗎?”

岳山似乎沒想到易寒一開始就是說這些話,微微眯眼,搖頭道:“其他情況可以,這一次不容許我賺取實惠。”

說完話,他看向易寒身旁的無痕,道:“況且,不是有人替你出戰么?”

易寒道:“他沒法出手了,你的道,剋制他。”

無痕滿臉疑惑,看向易寒。

岳山也是驚愕道:“你知道我的道?”

易寒輕輕一嘆,道:“中天樓主鑄煉兵器十三件,皆與天地有關,合而為一,可為神器。”

“他是大地之隱,恰好被你的天地之道克制。”

無痕壓着聲音道:“我都沒查到,你怎麼知道的?若真是天地之道,我恐怕不是對手。”

而岳山卻道:“合而為一,可為神器,這一點倒是誇張了。”

易寒道:“如果我說,我能給一條路,讓你有機會做到呢?”

岳山的臉色凝肅了起來。

他看了易寒很久,才緩緩道:“我竟然會相信你的話,只可惜,即使是真的,我這一次也沒有退路。”

“畢竟,這涉及到天地樓的立場問題。”

說話的同時,他腳下的幕布已經散發出了一道道光芒,怒濤和瀑布,從上湧出,真真實實懸於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