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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萬東泉給嚴國民等人說情況的工夫,李希文已經做過清創,方樂開始手術。

器械護士畢竟不是自家醫院的護士,配合還有點不默契,特別是在高大帥氣的方樂面前,還微微有點走神,方樂喊了兩次,器械護士這才有點手忙腳亂的把手術刀放在了方樂手中。

“怎麼回事?”

李定江沉着臉呵斥了一句。

護士嚇得額頭上都有了汗珠了。

“沒事,後面注意。”

方樂說了一聲,手中的手術刀輕輕一划,手術開始。

隨着脂肪層被切開,邊上嚴國民等人也都看了過去。

“方醫生這切開水平相當高呀。”

今天來的都是金寶市市中心醫院的外科醫生,眼力自然是有的,雖然只是簡單的切開剝離,可這種簡單的操作,往往才能看出水平。

沒有劃線,方樂下刀的位置非常准,操作的非常流暢,一根細細的手指,面積並不大,方樂的手術刀就像是正在雕刻着精細的紋路。

不知不覺間,肌腱和血管等就逐漸的暴露了出來。

“注意配合。”

方樂的聲音響起,李希文跟了方樂不短的時間了,配合相當到位,反而是李定江,作為科主任,如今只是拉鉤,竟然有點緊張的感覺。

這讓李定江不由的回憶起他從鄉鎮衛生所才到縣醫院的那個時候。

隨着方樂挑出肌腱,穿針,打結.....

一根手指做完,邊上有人看了一下時間:“35分鐘!”

聲音充滿了警察。

程恩平有點不敢相信。

35分鐘?

竟然只用了這麼短的時間?

怪不得井上智信在方樂面前都沒有動刀的勇氣。

程恩平自己做一根手指,差不多就是一個小時,有時候還會超幾分鐘,井上智信的話,程恩平覺的四十分鐘絕對是需要的。

而且方樂的縫合法確實不同,程恩平能看出,方樂的縫合法就操作難度而言,其實並不算多複雜,而且承受的拉力要更強,血運要更流暢,比起之前的縫合法,優勢是相當明顯的。

論文上面說的,可實際操作看到的差距還是不同的。

“35分鐘一根手指,方醫生今天算是讓我開了眼了。”

李定江禁不住感慨道。

“今天是在你們金寶市市中心醫院,器械護士配合不到位,方醫生也有意放慢節奏,平常的話,我們方醫生單指基本上都是控制在半個小時之內的。”

李希文說道。

程恩平又是一愣。

李希文說的是不是事實,邊上人都能知道,第一次配合,器械護士反應確實跟不上,有時候需要方樂多次提醒。

這要是在自家醫院,默契肯定是更好一些的。

大家都是醫生,明白這一點,往往一些厲害的外科醫生,都更注重團隊的配合,在這方面,西方國家的醫生要更重視一些。

一個配合默契的團隊,有時候真要比個人能力還要更好一些。

在陌生的醫院,陌生的環境,方樂的單指也只用了35分鐘,那麼在自家醫院控制在半個小時內,好像非常合理。

......

“陳老,這邊請!”

與此同時,金寶市市中心醫院門口,一輛普桑在方樂的豐田邊上停穩,車門打開,王根平請着一位六十歲出頭的老人下了車。

下車之後,王根平不由的看了一眼邊上的豐田。

這車竟然比自己的車大氣。

這個時候,哪怕是西京市的私家車也並非很多,更別說是在金寶市。

王根平的這輛普桑在金寶市也算是面子的象徵了,這年頭,在金寶市這種地方,能開的起普桑的,要麼是有編製的,而且職務還不低,要麼就是老闆。

今年不過五十來歲的王根平對自己的普桑還算是頗為滿意,他的這輛車還是新車,可和邊上的豐田一比,怎麼看好像怎麼差了點檔次。

這兒畢竟是金寶市市中心醫院,唯一的三甲,王根平也只是有點羨慕,他也沒有自傲的認為自己就是金寶市最牛氣的。

下了車,王根平把自己的包夾在咯吱窩,客氣的陪着陳中嚴向住院部走去。

“太感謝陳老了,百忙之中能陪我過來一次,下午金寶飯店,我好好招待陳老。”

“王總客氣了。”

陳中平笑了笑:“治病救人本就是醫者本分。”

“還就是陳老您隨和。”

王根平笑着道:“這年頭,一些人本事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米國總統呢。”

陳中平看了一眼王根平,心說,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當然,這話,陳中平也只是在心中說一說,沒必要平白得罪人。

王根平也不會覺的自己本事不大。

短短的幾年,他就能成為百萬富翁,開着普桑,誰敢說他的沒本事?

“王總,陳老。”

王根平請着陳中平到了住院部,就有醫生迎了上來。

“剛才王總說自己去接人,我還想着是誰呢,沒想到是陳老您。”

說話的是中醫科的副主任周來旺。

陳中平是市中心醫院這邊的常客了,特別是和中醫科這邊打交道次數非常多。

“周主任太客氣了。”

陳中平雖然來市中心醫院這邊的次數不少,不過他自己卻一直都不拿架子,陳中平自己也就是開個一家醫館,規模不算大,給人看個病,小郎中而已。

人家市中心醫院則是三級甲等醫院,周來旺是科主任,又有什麼架子好拿的?

類似於祁遠山、陳中平這種民間名醫,大都是很謙遜的,自己是草根,也一直很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別人尊重客氣,那是別人懂禮數,自己不知好歹,那就是沒分寸。

周來旺也不是第一次和陳中平打交道了,知道陳中平的為人,笑着道:“陳老,那咱們先看看患者。”

“好。”

陳中平點着頭,跟着周來旺一塊進了病房。

病房是單間,病房裡面還有人,是王根平的兒子和妻子,患者則是王根平的兒媳婦,懷有四個月身孕的孕婦。

來的路上,陳中平已經聽說了癥狀,腹痛,而且嘔吐,基本上是吃什麼吐什麼,喝什麼吐什麼,這幾天一直靠着輸液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