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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隊弩手,舉起弓弩對着自己等人,那森森的弩箭還泛着寒光,快馬不得不停了下來。

是一個中年和五個少年,為首少年俊逸非凡,滿面寒霜,他驅馬前行兩步,抬手舉起一枚小牌子。

牌子上刻着圖案,是一朵火焰中,插着一柄長劍的圖案,正是南離宗的身份牌。

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等乃是南離宗弟子,有緊急任務前往邊風城,爾等還不速速退下!”

攔路將士無不悚然動容,那將領仔細看向那枚身份牌,確實是真的後,雖然心有不甘,但再也不敢查問。

他立即一揮手,帶着手下退讓兩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快速前往被圍的城牆下。

可見,南離宗的威名之大,誰也不敢輕捋虎鬚。

城牆上的士兵見有快馬而來,立即搭弓上箭,而城防守將,乃是楚家親衛,立即認出了楚浩,心中是既驚又喜。

“放下弓箭!快開城門,他是侯府世子!”

城門稍開即閉,楚浩一行順利的進入了邊風城,也見到了卓侯楚雄。

楚雄左臂打着繃帶,顯然是受了傷,當見到楚浩竟然來到了此地,還有祝山跟着,頓時明白過來,怒聲喝道。

“祝山,誰讓你擅自去尋楚浩的?混賬!”

他的兵力已經不足五千,但寧軍卻足有三萬在外圍而不攻。

剛開始,他也以為對方是在耗城中糧草,可半個多月了,對方除了耗着,竟然沒有絲毫其他動作,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聯想到,襄王已經十幾年不曾啟用自己帶兵,再加上楚浩突然出現,他已經明白了什麼。

祝山立即躬身請罪。

“侯爺恕罪,世子乃是南離宗弟子,絕對沒有人敢傷害他,只要他在此,必可保侯爺安慰,屬下這才出此下策。”

楚浩立即說道。

“爺爺,你不要怪罪祝供奉,他說的對,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們楚家才能屹立不倒!”

楚雄嘆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拍了拍楚浩的肩膀,又俯身去扶祝山。

“本候知道,你也是為了我的安慰着想,可是......”

“啪!”

滿臉欣慰的楚雄,話剛剛說到一半,伸出去扶祝山的手,陡然間一掌下去,狠狠的拍在了祝山的額頭。

祝山全身一僵,頭骨碎裂,一抹殷紅的鮮血順流而下,他艱難的抬頭,怨毒的看着滿面狠勵的楚雄。

“我......我好恨。”

“嘭!”

祝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楚雄乃是虛境六重修為,突然出手偷襲,豈是祝山能抵擋得了的!

“爺爺(侯爺)您這是......”

楚浩和另一位供奉蕭隆,獃獃的看着已經氣絕的祝山,完全不明白,如此危機時刻,為什麼還要殘殺自己這方的高手。

單政四人,也全都目瞪口呆。

唯有站在身後的廖醫師,明白了什麼,立即解惑說道。

“祝山已經被人收買,必須除掉!”

沒錯!楚雄已經可以肯定,有人不希望楚家有人成為南離宗弟子,哪怕是外門也不允許。

但祝山卻擅自將楚浩,從南離宗帶來了這裡,若說沒有人指使,他楚雄就算白活了這把年歲。

他看向楚浩,嚴肅的問道。

“娉婷和鄧晨毅呢?他們有沒有跟來?”

聽到鄧晨毅的名字,楚浩心中很是不爽,但現在不是說那個狗奴才的時候。

“爺爺放心,我讓娉婷留在南離宗等消息,這邊風城恐怕是守不住了,爺爺你快跟我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

楚雄一凜,語中帶着自嘲,但心中卻是稍安,他們沒有來就好。

楚浩自信滿滿,充滿豪氣的說道。

“爺爺你放心,我現在已經是南離宗本屆弟子第一人,整個旭陽峰兩萬弟子,無人敢忤逆孫兒的意思,甚至下個月的登雲梯,我就有把握晉陞內門。”

“我們一起走,別說外門區區三萬敵軍,就是三十萬大軍,也沒人敢攔我!”

在離開南離宗之前,他已經成功突破到了凡境八重,他有自豪的資本。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

楚雄等人被此話震驚得目瞪口呆,南離宗旭陽、落日兩峰,他們當然知道,楚浩竟然能登頂旭陽峰?

以前只知道,楚浩在遙雲城,確實是年輕一輩的修鍊天才,但絕對想不到,去了天才多如狗的南離宗,竟然也能脫穎而出?

單政等人立即說道。

“楚老侯爺放心,楚師兄所言句句屬實。”

“沒錯,楚師兄不但沒有說謊,還是謙虛了呢,別說旭陽峰,就是落日峰,也沒有幾人敢與楚師兄相提並論。”

“就是!要不是落日峰的人,比楚師兄先入宗門兩年多,那些所謂的領軍人物,根本連給楚師兄提鞋都不配。”

楚雄的感知力,立即鎖定了楚浩,竟然是凡境八重?這才區區幾個月啊!

廖醫師和蕭隆興奮的抱拳道。

“恭喜侯爺,楚家後繼有人啊!”

楚雄心中雖然老懷大慰,但見楚浩那隱藏在淡然下的自傲與自負,又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個孫子的武道天賦或許高絕,但終究太過年輕,而且想法也不成熟,還需要好好的磨礪才行。

南離宗對王國、勢力鬥爭的態度,楚雄心知肚明。

現在楚浩是以私人身份,參與家族之事,就算死在了戰亂中,南離宗也不可能自打耳光出面乾澀。

而這次的事情,九成九是襄王處心積慮所安排,目的很可能就算為了除掉楚浩和楚娉婷。

現在楚浩在南離宗,表現出了如此高絕的天資,襄王更是要除之而後快,又豈能讓他們平安逃離此地?

如今楚浩來到了邊風城,恐怕距離敵軍總攻也不遠了。

楚雄決定好好教教這個孫子,如何透過表象,去看問題的本質,他讓廖醫師帶着單政幾人,先下去休息,自己帶着楚浩去了書房。

雨下得更大了,而邊風城外再次迎來了五騎快馬,他們正是隨後而來的鄧晨毅五人。

不過,他們並沒有如楚浩那般,以南離宗的身份長驅直入,而是距離寧軍營帳,遠遠的就停了下來。

他們把馬屁拴在一個隱秘之處,冒着夜雨,穿行在密林中。

邊風城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很小,三萬大軍雖然圍了城,但也有密集和薄弱之分。

五人修為最低的王峰和言焉,也已經是凡境五重後期,行進的速度非常迅捷。

沒用多久,他們就找到一處地勢蜿蜒,敵軍稀少之地。

五人藉著夜色漆黑,小心的繞過敵軍營帳,來到了城牆之下。

鄧晨毅讓四人稍候,猛地縱身而起,飄渺邪風步更是運轉到了極致。

城牆上的守衛,沒有半點察覺,鄧晨毅已經出現在一個身穿盔甲,看起來像城防頭領的壯年身旁。

盔甲壯年嚇了一大跳,剛要大聲示警,鄧晨毅已經捂住了他的嘴,並且將自己的身份牌舉到他的眼前。

“別叫!我是南離宗弟子,也是卓侯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