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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後車窗搖下來,我抬頭朝外面看,已經快到黃昏,陰漲陽消的時候了。

火瓦巷周圍開始有東西活躍了。

“師兄,快一點。”我縮回了腦袋,聲音有些涼。

上青玄也意識到了不對,踩着油門就停在了火瓦巷的巷子口。

車子停下來後,守在大門口的師兄弟們就往這邊湊過來。

開門下車,我一刻都沒有等,朝着幾位師兄弟簡單行了道禮就往鋪子裡面跑。

浮塵師兄幾個人站在大門口,看見我們回來了,老遠就開始招手。

“師妹!”

“怎麼了?忽然這麼著急?”禾西跟在我身後步子加快了。

師傅鄧先生和郭老先生看見我回來了,都是站了出來。

“小土。”

我朝着三人行禮,喊着元生師兄他們就道:“先布陣,那些東西過來了。”

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嘩了。

“師妹,誰來了?”浮塵師兄跟着我進了鋪子。

曲無恙和元生師兄也趕緊跑了過來。

我將鋪子里的八卦鏡,紅繩,打妖符,驅鬼符法器啊等等都給搬了出來。

東西有點搬不住,浮塵師兄和元生師兄眼疾手快的跑過來幫我搬。

培元和培丹也跑了過來:“還有啥嗎?我們一起幫忙。”

“沒什麼太多的東西,差不多了,你們先把東西搬出去,我去趟樓上。”

見搬的差不多了,我快步上了樓,換了一身簡單不束手束腳的運動服,將頭髮全部扎了起來,整個人搞得特別利索。

打開了柜子又把裡面所有的手串掏了出來。

一個手串二十六顆珠子,一個珠子一個邪祟,我這一把少說二三十個,不用浪費法器還能用的趁手,確實不錯。

抱着手串跑下了樓,浮塵師兄見我抱了一堆手串下來,趕緊上來接過過去:“師妹,你這是幹嘛啊?行善積德嗎?”

“這麼多手串都開過光?”固原也走了過來,看着那堆手串臉上露出了別樣的意思。

我點頭:“昂,以前沒事兒在鋪子里出不去的時候就拿手串練手,前前後後攢了幾百條吧,這兩年送的送,沒的沒,沒剩多少了。”

“開光幾百條?”他吃驚的看着我。

我點頭。

只要不是給什麼大物件開光,道行一般的一半開光十幾分鐘,長一點的半小時,幾個小時都有。

但是道行到一定程度了,東西拿在手裡,靜氣凝神,開光咒一念,開光就行了。

我手裡的這些珠串,最長的花了八分鐘,最短的只用了三秒。

這是道行從淺變高,越來越得心應手的結果。

“嗯,沒事兒的時候就握一條。”說著我從前台柜子里摸出了一把沒開光的手串,一邊往外走一邊靜氣凝神默念開光咒。

路過固原面前的時候,我看見他嘴巴張的非常大,整個人表情震驚無比。

浮塵師兄跟在我身後,騰出手拍了拍固原的肩膀:“師妹的正常操作,固原吶,你鎮靜一點。”

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手裡的手串已經換到第三個了。

元生師兄他們都站在鋪子門口,看見我出來朝我投來了目光,隨後除了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其他的人都露出了跟固原一樣的表情...

我眉頭皺了起來,這些人怎麼回事兒?

最後一條手串結束,我將手串遞給了青玄師兄:“他們怎麼了?這個表情?”

上青玄接過手串,也很奇怪道:“不知道,跟沒見過世面一樣。”

師傅鄧先生和郭老三個人一直站在一起說話,原本就師傅一個甩手掌柜,現在變三個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耳邊沒了那些東西的跳躍聲。

看着地上的紅繩我道:“麻煩各位師兄將這些紅繩混着硃砂和黑狗血每隔十厘米拴上兩張符,分別是殺妖符和打妖符,二十厘米的位置拴上驅邪符符。然後將這些紅繩圍繞着火瓦巷上方疊三層,確保這些牆上往上約五十厘米的位置沒有空隙!”

這麼做是為了防止那些東西從四周跳牆而入。

“我帶着無恙師弟和培元培丹去。”元生師兄自告奮勇。

我點頭:“好,辛苦幾位師兄。”

將地面上的幾個八卦鏡拿起來,我快速在八卦鏡上畫下了五雷油池火符,隨後對着八卦鏡一點,一道紅光折射而出。

“五雷油池火符。”禾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五雷油池火符在派系中屬於中高級符咒。

我點頭:“麻煩四位師兄將這八面八卦鏡分別懸掛開、休、生、杜、景五門的位置。”

“這不是八門嗎?既然是八門為什麼只掛其中五門?”

禾西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意:“因為死、驚、傷三門是凶門,他們就算是進來了,從這三門也出不去。可剩下的開、休、生三吉門以及杜、景兩中門都有可能出的去,之所以要在這五門擺放八卦五雷油池火,就是我不想讓他們出去!”

儘管他們可能進不來,也用不到這五門,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設的。

幾人看着我的笑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青玄師兄將八卦鏡拿在了手裡,朝着三人就叫道:“趕緊的,找八門。”

浮塵師兄三人人也沒多說什麼,從包里掏羅盤開始找八門。

我將地面上的黃布符攤好,拿了一個拖把,混着硃砂和黑狗血又畫了四張黃布符的三味真火符。

今天晚上敢闖進來的那些東西肯定只是前菜,這還沒到時間他們也不會貿然進來,所以最多就是進來撞撞給我們打個下馬威。

他們既然想挑釁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就這點東西,那些東西今天晚上想進來都要花時間!

最後一筆落下,真火符畫好後我扭身看向了三個甩手掌柜。

三個人正聊天,看見我轉身,都是自顧自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那意思在說:看不見我們!

白了三人一眼,我才朝着外面那些師兄弟招手。

這些師兄弟見我招呼他們,邁着步子就跑過來:“辰土師姐。”

我笑笑將黃布符遞給了他們:“各位師兄,麻煩你們幫我把這四張符掛在四角方位。”

“是,辰土師姐。”

四角就是四個角,四角是陰氣滋生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讓這些東西鑽空子的位置。

我將三味真火符掛在這四角位置就是從根部杜絕邪物的產生,而對外則是可以防止那些東西撞翻牆進來。

我彎腰拿着硃砂黑狗血和大毛筆朝那火瓦巷的巷口去。

火瓦巷的兩側是貼春聯用的,因為還沒到過年所以是空着的,今天趕巧了被我徵用了。

將準備的黃紙貼在了兩側,我用毛筆分別寫下了‘右戶右夜’。

這右戶右夜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但在野記上曾看到過一點,說相當於是夜遊神的名諱,將四字沾硃砂左右寫下,狐妖就得抖一抖看看敢不敢上前。

寫完後,我提手在門欄上畫了一道橫。

結束後,我又用紅繩上下交叉將巷子口封住。

這樣就算是夜遊神不好使,那些狐狸也暫時沖不進來。

我手抓着紅繩,順着上面猛地往下一划,手上鮮血順着浸透了紅繩。

從包里掏出了黃布符趁着血沒幹我又畫了好幾張打妖符拴在紅繩上,為了確保紅繩不會被扯斷,我又加了兩層直接做成了網。

收回手按住了手上的傷口,我扭身將那大拖把拿了起來,順着巷子口的位置就開始畫三味真火符。

一直畫到巷子中間我才落下最後一筆。

連續搞了這些多還用了血有點體力不支,撐着拖把就開始喘氣。

師傅及時給我遞來了水:“緩口氣接着干。”

我斜眼瞥了他接過水:“謝謝。”

“都是一家人,不用謝。”他朝我露出了笑意。

看着他這笑容我多少有點想罵人,可想一想罵他就是罵我自己,我這心裡多少有點憋屈。

喝了水,體力恢復了,我這才開始去找元生師兄和青玄師兄他們。

“師妹,快來幫忙!”還沒到地方,元生師兄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我停住了步子,按照往年來的經驗,一般元生師兄這麼喊我的時候都是沒什麼好事。

“師姐,你快來!”

我才想轉身先去看青玄師兄,曲無恙的聲音也傳來了。

我加快了步子往牆頭那邊去,剛到前就看見元生師兄四個人可憐巴巴的蹲在牆頭上。

“師兄,你們幹嘛呢?”我抬頭看着四個人,滿臉疑問。

紅繩已經拴好了,密密麻麻的沒有任何空隙,就算是風吹過來也沒有任何的改動。

“師妹,梯子被青玄師兄搬走了...我們下不去。”元生師兄委屈的看着我,然後伸手指向了不遠處的牆上。

我扭頭看過去,青玄師兄踩着凳子,往上遞八卦鏡,浮塵師兄趴在屋檐往上拿,而禾西師兄和固原師兄爬到了屋頂,兩個人躡手躡腳的正用羅盤測八門所在方位。

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麼說,感覺每次干大事前都會碰到這樣的囧事,好在元生師兄幾人靠譜一點,至少栓完了。

可為了穩重起見,我還是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才對着四人道:“牆壁不高,你們跳下來吧。”

元生師兄扶着牆瞪着我:“師妹,你在說什麼?跳下去?四米啊!”

我點頭:“我看的見。”

“師妹,會骨折的。”

正常四米的高度,一般人跳下來基本上都會骨折。

我白了他一眼,往青玄師兄那邊走,別人會骨折我不信,但是他們肯定不會:“師兄,趕緊下來,再不下來,天都黑了。”

聽到我說的話,曲無恙才有些幽怨的看向了元生師兄:“我就說辰土師姐肯定不會上當吧?”說完他身子往前一傾,步子往下一跳,輕鬆的在原地轉了一圈下來了。

元生師兄也委屈的癟了嘴,學着曲無恙跟着跳了下來,培元和培丹都是無奈的攤開手,翻身也下來了。

三四米的高度會骨折是針對一般人,像元生師兄他們這個身體素質,再加上平時鍛煉跳上跳下,三四米只要動作到位,跳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像一般部.隊里訓練,都會設置一個高度讓他們學着從上往下跳減少肢體傷害直至沒有問題,這個高度差不多都在三到四米左右。

所以元生師兄讓我搬梯子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在忽悠我。

一個天天上躥下跳的修道人怎麼可能搞不定這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