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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雲從身上掏出了手機,來回翻了一下打開了一個文檔遞到了我面前。

“范堂就是范星悅的父親,來之前我看過資料了,宋連村大多都姓宋,除了嫁過來的女方姓氏各不一樣,還真多少外姓。”

我們抬腳朝里走。

整條大路兩邊寬,都是田地和樹木高沿。

順着大路往裡走約莫三百米,一條明晃晃的大道出現在了眼前。

大道兩邊是各式各樣的平房和泥瓦房,鄰里之間挨着戶,大門前都是水泥地,有一些雅緻比較高的門前栽的全是花草樹木。

這個點大中午沒什麼人坐在家門口,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圍在一個屋子前說笑。

有村民注意到了我們,招呼着身邊人往我們這邊看。

身後的小警察咳嗽了一聲,很禮貌的對着門口那些人問道:“不好意思,想問一下范堂家在哪裡?”

幾個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回答問題,反而是好奇的反問道。

“你們是幹什麼的?”

“我們是范堂家遠房親戚,今天路過過來看看他們夫妻倆的。”

一個村子裡面的,大家都互相認識,陌生人村子誰家的時候,大多第一反應都不是指出地點,而是詢問要做什麼,什麼人。

“遠房親戚?哪頭的親戚,怎麼沒聽老范家說起過?”

開口說話的人很明顯和范堂比較熟。

小警察語塞了一下。

阮雲接口道:“是女方二大娘的婆婆的婆婆家的。”

女方二大娘的婆婆的婆婆家?

聽完阮雲的話幾個人都愣了,我也跟着驚呆了。

這個輩分已經不是遠方親戚了,這是遠房親戚的遠房親戚,按理說和女方家已經沒什麼太大關係了。

“你們這輩分有夠遠的哈。”幾個人趣笑着伸手給我指路:“往前走右手拐第三家是老范家,家人有人,”

“謝謝師傅。”阮雲鬆了一口氣,道謝。

為什麼不說警察身份,就是怕引起騷動。

馬上小新他們來也是不打警車響,開車直接進來,就是不知道進來那條路好不好走。

往前直走了一圈,沒兩步就走到了他們指的右手拐第三家。

沒到前我就注意到了房屋的走向不是太好。

怎麼說,觸目可見的房屋坐向是坐南朝北有些聚陰不聚陽,戶型是典型的不太好。

不過在農村,也沒有那麼深的講究,倒是無所謂了。

村民所指的右手拐第三家正好在村子的最後一排,正大門所對的地方是放眼可見的田地,這會兒隆冬,田地裡面光禿禿的一片,一眼可見田地對面的高田埂。

房屋四周全是枯樹高田埂,眼帘往上抬一下能發覺這裡就類似於圍在了一個圓圈中間。

風能吹進來但是散不出去,陽光照射進來能射北面射不到南面。

這樣的地方很有意思。

形成了一個周而復始的圓圈論,屬於那種聚陰聚陽又散陰散陽,彼此消漲增減的。

說的再明白一點,陰氣入戶會被陽氣消散,可陽氣消散完陰氣會接着入戶,就這樣一直周而復始,不停反覆。

雖然造不成什麼大影響,但還是會對家庭和人造成輕微的影響。

例如:吵鬧和身體多咳嗽發燒等等。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很簡單,挖去周圍樹木和高田埂,讓氣流通就行了。

等我們找到第三家時,鐵門平房,大門緊閉,說家裡沒人也是信的過的。

“我去敲門,你們等下。”

身後的小警察笑了笑,快步走上前抓着門把手開始敲門。

才敲兩下,院子里就傳來了說話聲。

“誰啊?”

隨之而來的便是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門還沒完全開啟,低頭,我看見裡面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是個小娃娃,看上去應該是六七歲的樣子,這會兒站在門前正一臉呆萌的盯着我們。

“誰啊?”

屋子裡又傳來了說話聲,伴隨着陣陣腳步聲,院子里走出來了兩個人。

一個中年女人一個中年男人,兩個人手裡都拿着筷子,右手拿着饅頭,看樣子剛剛是在吃午飯。

看見我們後,兩人伸手將孩子拉了回去,警惕的打量着我們:“你們是?”

阮雲和兩個小警察掏出了證件:“警察。”

“警察?”

范爸范媽臉色微變。

“警察先生有事兒嗎?是不是村子裡出啥事兒了?”

范媽沒說話,開口講話的是范爸,整個人狀態看上去很正常,也沒有像村子口撞到的那個大爺說的糊塗。

“辰先生說吧。”

阮雲看了我一眼,范星悅這塊是我的專業,讓我表述自然會好過他們說。

范星悅的父母也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您是?”

我吞了吞口水,很禮貌的朝着兩人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受范星悅所託過來向你們說明範星悅和漢陽村村長兒子離婚一事。”

“什麼?”

兩人沒聽明白我的意思。

我聲音稍微加大了一些。

“我是受范星悅所託過來和你們商討一下她和婁村長兒子離婚的事情。”

范爸爸臉色一拉,指着我就高聲道:“你胡扯什麼呢!我家女兒都死了好長時間了!離什麼婚!胡說啥!”

他作勢就要關門,阮雲眼疾手快一把抵住了大門:“范先生,我們的確是受了范星悅所託,不過是范星悅的鬼魂所託。”

范媽媽火了,手上也加了力氣壓住了大門:“什麼鬼魂!我家星悅死那麼長時間,從來沒給我倆託過夢,也沒來看我倆,哪兒來的什麼鬼魂,別在這兒胡說!快走快走!”

村裡人做慣了農活,手上的力氣很大,門一個用勁兒就關上了一半了。

阮玉哎了一聲:“哎,范先生您聽我們說完!”

“不聽,胡說什麼呢!”范媽媽氣急敗壞道。

身後的兩個小警察也快步上前擋住了門,我腳也伸了出去,四個人的力量直接反超了兩個人,大門已經被抵的打開了一半了。

我微微着急,聲音加大了一些:“范先生,您閨女的棺材馬上送過來了!而且灰婆子也在,范先生當初給范星悅還有婁村長家兒子結姻親的時候是灰婆子做的,對吧?”

話一出,范爸爸和范媽媽震驚的看向了我們。

“你說什麼?你們把我家女兒的棺材給送回來了?”

門徹底開了。

我點頭,皺緊了眉頭:“對,范星悅也回來了。范先生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讓范星悅出來見你們。”

我從包里掏出了關着范星悅和那個家 暴男的小瓮。

兩個看到我手裡的瓮,嘩的一下眼圈紅了,還沒看清,兩人的眼裡就裝滿了淚花。

“你是在騙我們吧?我家閨女離開了我們這麼久,狠心的從來沒有回來看過我們夫妻倆,你怎麼可能認識她。”

突入而來的眼淚打亂我的思緒。

我本來以為范星悅的父母是因為錢或是其他的原因給范星悅配的明昏。

可現在倆人現在流淚到無比心疼的樣子,讓我覺的,其中還有隱情。

說不定,范家走上明昏這條道路,還真的有特殊原因。

我聲音放輕了一些:“范星悅在下面日子不好過,你們給她說明昏的那個男鬼經常家 暴她。”

我沒有隱瞞,畢竟咱今個就是來解決問題的。

“家 暴?”范爸雙眼一凝:“怎麼可能,你忽悠我們夫妻倆的吧?”

他倆不相信我說的話是因為他們覺得范星悅已經去世了,死人不會和活人一樣呢。

范媽媽也有點慌神了:“灰婆子說過會讓那個男的對我閨女好的,他怎麼可能會家暴我閨女。”

她手裡拿着筷子,雙手搓來搓去,臉色很不好看,雙眼還一直轉來轉去。

“怎麼會家暴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嘴巴裡面念叨着,眼神飄忽不定。

我繼續道:“我也不想聽到這個詞,但是范星悅的確是被那個男鬼打的很慘。我是碰巧遇上的她,正好牽扯到了灰婆子,才找了過來。實不相瞞,灰婆子已經被抓了。”

“灰婆子被抓了?為什麼?”范爸爸驚呼了一聲問道。

范媽媽抬手拍着剛才開門的小男娃的肩膀着急道:“娃子,你去裡面玩會兒。”

小男娃什麼也沒說,乖巧的點着頭往院子裡面跑。

“你們先進來吧。”

兩人把我們一行四個人請進了院子,搬了凳子拿了水。

我不急不慌的坐下將如何遇到范星悅和處理灰婆子的事情整體說了一遍。

等說完後,范爸氣的將凳子都踢碎了。

他兩眼一睜,指着那西方就罵道:“村長那天跟我說過,說會讓他兒子好好待我閨女!灰婆子也跟我講過,說不會讓村長兒子虧待了我閨女,他們合夥騙我們!狗日的!”

罵著罵著范爸就氣的衝到了廚房裡,沒幾秒手裡拿了一把菜刀出來了:“狗日子,老子現在找那婁村長說理去!什麼狗幾把玩意,居然敢糊弄我!”

范爸氣的眼睛都紅了。

阮雲三個人一看都拿菜刀了,趕緊站起來阻止他。

“范先生,您先別激動!把菜刀放下來,跟我們講講什麼情況,如果真是他們犯事兒了我這個做警察也不是吃素的。您這生氣歸生氣,拿個菜刀出去萬一要是砍着誰,嚇着誰,兩步沒走就要被抓起來了,不合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