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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惡鬼原本還在笑,可低頭看見我的紅繩又聽到我喊法訣,臉色頓變!

他從鼻子里嗯了一聲,手腕往下一頓,兩隻腳往後一跳,上半身往前一壓,雙手朝着兩側一打,紅繩咻的一下直接斷開了!

我快速收回了手訣,將宮絛一拉再一次將他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我用餘光看他,他的雙眼也對上了我,眼裡有溫怒也有驚訝。

我可不在乎他怎麼看我,他幫灰婆子就相當於和我站對立,趁着現在他沒對我下死手,壓住他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我手指一掐手掌,將剛才劃破手心流出來的鮮血沾到了大拇指上!口中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雙眼一瞪,大拇指使勁兒迅速按在了灰婆子的命宮!

灰婆子雙眼一翻身子開始快速抖動起來!

同時她天靈位置傳來了那老惡鬼愉悅的說話聲:“本王雖初見爾,卻如同見少年時的爾師。與你一鬥不過玩過家家,也罷,誰讓本王與二人緣分深,今日即有緣見,改日再續,爾可放心大膽且處理灰婆子之事,本王便不逗留了先行離去,代吾致爾師安。”

說話聲越來越小。

我抬起眼帘朝着灰婆子的天靈看過去,一道白煙頓出,不肖一秒竟然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那老惡鬼居然沒有被我封在灰婆子體內,反而是輕而易舉跑掉了!

我收回了手,看着那白煙消失的方向,心裡對那老惡鬼臨走前說的事情滿是疑惑!

我在想他到底是不是一直幫襯着灰婆子的那個?

若是不是,為什麼又出現幫灰婆子講話,還讓我不要插手此事?

如果是,他又為什麼不對我下狠手,只是因為和我師傅有段善緣?

若有,那他和師傅的這段善緣絕對結的不淺。

還有就是他剛才說的,今日有緣改日再續是什麼意思?真續的話,續的是善緣還是惡果?

我輕舒了一口氣 ,等下結束後得打電話問問師傅他少年時和這個老惡鬼結的是什麼善緣,居然可以讓他放過我甚至是讓我放心處理灰婆子的事情。

正想着,躺在地上的灰婆子開始悠悠轉醒,嗓子里發出了一陣低低的難受聲。

萍媽她們大口大口喘氣的聲音也跟着響了起來。

“航航,航航。”

封夫人掙脫開了萍媽他們的雙手,手忙腳亂的朝着封航跑過去。

封航剛才被老惡鬼打的那一下不輕,可以說比李艷艷還慘,已經到了形 魂要徹底散掉的地步了。

看着喊着封航喊的撕心裂肺的封夫人,我嘆了一口氣,朝着封航走過去,我還要破明昏不能讓他就這麼散魂了,三下五除二將他形 魂穩定後,從身上掏出了紅繩將他綁了起來。

“你幹什麼!不要綁我兒子,你快鬆手,不要動他!”

封夫人碰不到封航,看着我把她兒子綁起來,手忙腳亂的上來扒拉着我。

付江就站在我身邊,看到封夫人魔怔後,趕緊上前兩三下就將她拉開綁到了另一邊的凳子上。

“你們快放開我!放開我!”

她還掙扎着!

我不耐煩的叫了一嗓子:“封夫人,你再叫信不信我真把封航的三魂七魄全部都打散!”

她一聽我要打散封航的三魂七魄,頓時便閉上了嘴巴不敢再亂叫。

將封航拉到了法壇前,看着這倆母子我坐到了一邊的凳子上。

封航要殺封夫人,封夫人要喊着下去陪封航,這倆母子生前是真有仇,而且仇怨不小。

搖着腦袋,不再去看他們母子倆。

前廳的大門在剛才的打鬥中已經被撞開了,村子外面漆黑一片,遠遠看上去還能看見不少的遊魂野鬼。

但是這些遊魂野鬼不是昨晚墳圈裡的那些,倒像是從其他地方來的。

這會兒一個兩個遊盪着,很快大門口就聚了不少看戲的遊魂野鬼。

周圍陰風陣陣,在這樣寒冷的夜裡顯得更加涼快了...

當我將凳子挪到前廳法壇下時,這些好兄弟看見我都是害怕的退到了幾百米外。

一屋子裡經歷過剛才的事情,誰還喊叫喚?連抬頭都不敢。

萍媽和萍爸更是,站在最拐角,緊張又害怕到目光閃躲。

灰婆子慢慢悠悠的醒了。

一睜眼看到我,慌張的爬起來,咚的一下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

“天師啊,老婆子錯了,老婆子認罪,求天師從輕處罰,千萬不要告訴天庭和地府,老婆子不想永世不得超生啊!”

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就相當於沒有來世沒有轉世,生生世世都要在地府受盡折磨直至靈魂麻木。

慘已經形容不了。

灰婆子剛才是自己請鬼上身的,所以剛才那老惡鬼上了她的身後,說的話做的事她灰婆子都知道。

她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她的大靠山都不幫她了,她能做的除了求饒就是求饒。

畢竟話語權和處理權已經掌握在了我的手裡。

幾個婦人見灰奶奶跪了下來也跟着一起跪了下來,一人一句七嘴八舌的開始給自己求情。

“天師啊,我們什麼也沒幹呀,都是灰奶奶指示我們的!”

“灰奶奶說只要我們幫她找少女配姻親,成一單就有十萬塊,是灰奶奶讓我們乾的呀!”

灰奶奶倒了,一群人開始反着指控,甩鍋給她了。

灰婆子被氣的翻了白眼:“你們這群狗東西!枉費老婆子平時給你們吃給你們穿讓你們衣食無憂還有錢拿,臨到頭了挨個做白眼狼!”

“灰奶奶,話不能亂說,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咱們只是臨時的僱主關係,現在您都這樣了,還想着生氣呢,趕緊跟天師求饒吧!”

“就是,天師這麼厲害,灰奶奶您呢,只會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還有那李艷艷,天師,我跟您講,李艷艷就是灰奶奶指使咱們乾的!我們沒動手,全是她自己乾的!就連後面給李艷艷挖墳也是灰奶奶帶着其她村子裡的人做的!”

“這個俺可以證明!灰奶奶是想把那個李艷艷配給村長他家死了好多年的兄弟!”

臨到頭了,所有人都把做了的壞事推給了灰奶奶這個主凶。

醜惡的嘴臉真讓人反胃。

我沒好氣的冷哼着,從包里將裝有李艷艷的小瓮再一次拿了出來。

“到底是誰幹的,被害的李艷艷最有資格說話。”

她們見我拿出了小瓮,臉色變的毫無血色。

有的人反應比較快,直接站了起來衝著大門外就要逃!

剩下的人見狀也都站起來紛紛尖叫着逃了出去!

那些看戲的兄弟們一看有人出來了,四下散亂,幾隻跟一個,異常的駭人!

看着逃走的幾個婦人,我嘆了一口氣,這些人愚昧無知到了極點。

剛才放出李艷艷的時候,我就注意到,李艷艷雖然掐她們嚇她們,可是無論做哪個都沒有下死手,她要的或許只是一個道歉。

就跟陳雲一樣。

陳雲當時若是真心誠意的向何漢陽夫婦道歉,請求原諒,或許也不會被害死。

這些人跟陳雲一樣,沒有一個人覺的自己錯了,他們開始互相推卸責任,每個人都站出來說不是自己的錯,她們覺的這一切都是灰奶奶的錯,跟她們沒關係,她們只是奉命行事,是無辜,是被迫的。

甚至是抱着僥倖心理,覺的自己可以被放過。

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彼此清楚,不過是卻揣着明白裝糊塗,自己催眠自己。

我拿開了封鬼符,封鬼符一打開,李艷艷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她很虛弱,但是眼裡仍舊還帶着怨氣。

我對着她招手:“去吧,莫要傷及無辜。”

她朝我點頭拱手道謝,身子朝着外面一飄出了前廳。

灰奶奶跪在地上,身子直打哆嗦,看到我望向她,她眼裡有了忌憚和害怕:“天,天師。”

我嗯了一聲整理着法衣,示意她往法壇去:“把楊萍萍家和封航家的婚約解了,奪舍還魂你就做做夢吧。”

她吞了吞口水,一點含糊都沒有,站起來就往法壇去。

慌忙的找了筆墨找了一張紅紙,快速的寫下了婚解貼,當著我的面燒在了火盆里。

本來是想用到小紙人替 婚,沒想到中間出了這一茬子事,正好也省的我動手,坐着歇會兒吧。

灰婆子是陰 媒,從她手上燒婚解貼下去,下面收到,自然就會將婚約解了。

沒有就是我們這些外行人步驟來的那麼複雜。

婚解貼燒完後,只要吧把封航棺材裡楊萍萍的頭髮拿出來,鮮血擦掉,一鬼一人就徹底沒有關係了。

封航以後也不會纏着楊萍萍,最重要的是,他沒機會纏了。

我朝着萍媽和爸抬起了下巴,又對着失神的封夫人道:“明天中午十二點,去封家埋着封航的墳前,挖墳開棺,拿出楊萍萍的頭髮,擦掉滴進去的鮮血就行了。”

萍媽和萍爸哪裡還敢對我叫囂,一個勁兒的點頭算是同意了。

而封夫人卻忽然坐了起來,對着我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不行!我兒子不是要還魂嗎?要是破了親,兒媳婦不給我兒子生娃,我兒子怎麼活過來?不行,不能破!這婚不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