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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一些人陸陸續續地來了,全都站在朱立強家院子里。

院子本來就不大,有些人不耐煩地問道:“村長,叫我們來做什麼?家裡還有活兒沒幹完呢!”

方馳冷眼看過去,說話的人長得賊眉鼠眼的,搞不好當時的壞事就是他的主意。

果不其然,他一開口,其他人也跟着說話了。

“是啊,村長!家裡女人死了,大活小活都要我們做,孩子還小,管都管不過來,有什麼事情就快說吧!”

“村長,到底叫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啊?”

“朱立強怎麼了?”忽然有人看到了屋子裡躺在地上的朱立強。

“他……沒事,火大,睡一會兒就沒事兒了!”村長順嘴胡謅道。

有幾個人,臉色表情都已經不太對了。

尤其是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方馳三人。

從村長叫人過來,到現在已經快一個小時,最後一個人終於也到了。

村長跟方馳說道:“警察同志,人到齊了,那天就是他們一起去的江城。”

一聽村長這話,那些人立刻就明白過來了,也知道了方馳他們的身份,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村長,這是什麼意思?他們是警察?叫我們來做什麼?家裡老婆死了也沒說出來一二三來,現在又把我們叫來,到底想幹什麼?”

“走了走了!警察破不了案,總找我們問話,有什麼用?走了走了?”

有人起頭,就有人跟風,十來個人轉頭就往外走。

可是到了門口,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大門是開着的,但就是走不出去,好像大門那裡有一道看不見的玻璃擋着似的。

“大白天的鬧鬼了!”有人驚叫道。

這話一出口,頓時引起一片慌亂,那些男人竟然一個個的想要爬牆頭往外跑。

結果,一上牆頭,就看到一個紅臉蛋兒的紙人兒看着他笑,嚇得一屁股摔了下來,坐在地上哆嗦成一團兒,指着牆頭,“鬼……鬼啊……”

方馳這個時候說話了,“現在想跑,晚了吧?”

這些人全都驚恐地朝方馳看來。

“當初做下壞事的時候,怎麼就不害怕呢?”方馳往前邁了一步,那些人就哆嗦一下。

“你們一個個怨氣纏身,可見做的惡事,惹得天怒人怨,先是你們的老婆,下一步,恐怕就要輪到你們了!”

“你們要是肯說,我可以繞你們一命!”

“如果還不肯老實說實話,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了!”

村長也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憤怒地指着一院子的男人,“你們,你們!你們想要把我們一村的人都害死嗎?”

“我們……”

“閉嘴!”又是那個賊眉鼠眼的人,他惡狠狠地讓別人閉嘴,自己卻說道:“你是警察,你可不能冤枉好人,自己破不了案,就想要拿我們頂罪!”

“……對啊!你們自己破不了案,想拿我們頂罪!”

方馳聽着他們這種強弩之末的理由,都被氣笑了。

他仰天呼出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說完,他手掐指決,往他們額頭上彈入一絲聚陰咒。

之後又雙手變換指訣,原地踩着七星步,往屋子裡一指,喝道:“我給你機會伸冤,還不出來?”

眾人驚駭不已,死死盯着屋子裡。

屋內,只有朱立強一個人,忽然就看到他動了,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兩眼滿含怨恨,面容悲戚,就像一個女子一般扶着門框,虛弱地指着外面的人。

“你們,你們,全都該死!”

朱立強的語氣,完全變了,竟然發出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一院子的男人全都嚇傻了,村長也嚇得靠到牆上,出溜到了地上,癱坐了下去。

方馳冷眼掃過那些人,說道:“你是誰?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我叫范玉玲,是徽省人,在江城打工的,原本打算放假回家,結果路上錯過了長途車,就看到一輛中巴車,司機說,這車是到江東村的,我就上來了,想着在江東村住一夜,第二天一早再坐車回家!不料,他們都是衣冠禽獸!在車上就把我……然後又把我拉到了這裡,他們一個個都是禽獸!死有餘辜!”

那些男人一個個臉上都失了血色,呆傻地看着朱立強。

當初他們借了村長的麵包車,結伴去江城,結果回來的路上,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子,頓時色從膽邊生,私下裡一商量,就把人騙上了車。

朱立強膽子大,就在車上,把女子給禍害了,接下來,一直到了江東村,十幾個男人不顧女人的死活,又把人悄悄弄到了村頭的朱立強家裡。

就在外面的堂屋裡,又全都把女人禍害了一遍。

最後,女人身下流出的血,鋪滿了整個地面。

可朱立強的老婆明明聽見了,也出來看到了,卻對着女人求救的眼神,不懈地“呸”了一口,還說了一句:“一看就是個狐狸精,勾引男人,活該!”就回屋睡覺去了。

女人死了,幾個男人慌張地把人往山上一埋,就各自回家去了。

而朱立強,連夜把堂屋的地面,整整鏟掉了一層,凌晨才回屋睡下。

第二天,他老婆起來後,就發瘋了……

女子哭泣着,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最後跟方馳說道:“大人明見!我只想報仇!”

“報仇?”方馳冷笑,“他們作的惡,與他們家人何干?”

“怎麼無關?”女子的聲音忽然變了,凄厲而又沙啞,怨氣衝天,“他們明明都有妻子,卻還要對我做下禽獸不如的事情,可見,他們根本就不配成婚!我自然成全他們!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說完,女子身上煞氣暴漲,朱立強雙眼圓瞪,通紅一片,竟然朝着那些人撲了過去。

“啊……”院子里一片慘叫聲,這些平時看着頂天立地的男人,一個個全都嚇得屁滾尿流,四處逃竄。

可是,院子就這麼大,還怎麼都出不去。

朱立強追上一個人,抱住後,一口咬了下去。

“啊……”男人慘叫着,雙手拍打着,“救命……”

方馳本不想管,這些人都該死,可厲煞傷人,就不得不管。

他足尖兒一點,輕飄飄地落在朱立強身邊,伸手抓着他的脖領子,就把人拉扯開,躺倒在院子里。

朱立強卻又自立而起,不自量力的想要抓咬方馳。

方馳手掐指決,一指點在朱立強的額頭上。

朱立強雙手朝前抓着,雙眼圓瞪,卻一動不能動了。

院子里的人,一個個膽戰心驚地看着,也嚇得一動不敢動。

外面,遠遠地傳來警車的聲音,方馳的電話也響了。

他伸手掏出來,接通,“村子頂頭這家!所有兇手都在!”

過了好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

劉杉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看情形,“好傢夥,兇手還不少!”

一看到有人能從門口進來,賊眉鼠眼的那個人一貓腰就想要往外跑,結果,到了門口就被無形的牆給撞了回來。

這一下撞得不輕,直接滾到了龐奎腳邊。

龐奎抬起一腳踩在他身上,“嘿嘿,想跑啊!”

“不,不……”那人早就嚇得雙腿抖得跟麵條似的了。

陸小小帶着斌子他們從外面走了進來。

“方馳!”陸小小走到方馳面前。

方馳說道:“這些人前些日子在路上劫持了一個女子,徽省人,叫范玉玲!姦殺後,把人埋在了山上!好了,交給你們了!”

斌子聽得氣的不輕,“都給我帶走!”

“等等!”方馳說道,指着龐奎腳底下那人說道:“他應該是那個出主意的,讓他帶你們去挖屍體!”

“走!”斌子一把把人從地上扯了起來,扔給兩個警察,“帶他去找!”

村長這個時候才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站起來,“警察同志,多謝你們了!不然,還不知道村裡要死多少人呢!”

方馳聽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村長,他們這些人敢這麼大膽,恐怕這裡也有你的功勞吧?”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村長臉色一白,眼神兒躲閃,就要往外走,“我回去看看家裡飯做的怎麼樣了,你們過會兒過來吃啊!”

“吃飯就不必了!”陸小小一步跨到村長前面,“他們用的中巴車是你的吧?”

“……是……”

“他們回來還車的時候,你沒看到那個女人?”

“沒……沒看到……”

村長額頭已經見汗。

“沒見到嗎?”陸小小眼睛似刀,盯着村長,“他們沒孝敬你一下?怎麼敢從你家就把人帶走了呢?”

“你……”村長的臉猛然漲紅,“年紀輕輕一個女子,竟然說出這種話,知不知道害羞啊!”

“我說什麼了要害羞啊?”陸小小繼續問道,“還是你自己做過什麼,說出來會讓人害羞?”

“我……我什麼都沒做過!哼!”村長忽然惱羞成怒,一甩袖子就要往外走。

“你老婆都告訴我了!”陸小小忽然說道,“恐怕,你走不了了!飯,留着去監獄吃吧!”

一個村子,死了一半兒的當家主婦,男人全都被抓,就連村長也沒有逃過法律的制裁。

可憐村子裡的那些老弱病殘了。

不過,這些後續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部門接手。

方馳現在,帶着九處的人,站在山上的竹林里,面前一個大坑。

之前那個冤死的女子就是被埋在這裡的。

方馳點燃一張黃紙符,紙灰緩緩落到了地上,說道:“橋歸橋,路歸路,人鬼殊途,你還是早點兒去地府報道吧!”

周圍安靜下來,聲音消失,白霧升起。

遠遠的,眾人耳邊兒似乎傳來一聲無奈的嘆息,還有一句:“多謝!”

周圍恢復了原樣。

“好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方馳說道。

原本他來之前,還以為是什麼厲煞作祟,沒想到,居然真的只是一件活人孽的案子,噬魂都沒用上就解決了。

“方馳,你背着的這個到底是什麼?”劉杉不死心地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