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軒聽後,淡淡地說了一句:“輩分比較高罷了!”
“哦!我說呢,看着他們那麼大年紀了,一聲前輩,還以為你比他們大了多少歲似的!”
霍聞撇撇嘴,“回去好好學習學習吧!滿腦子都不知道都裝着什麼!”
“我……”
“你什麼你!”龐奎的小紙紮人爬上了劉杉的肩頭,一邊兒一個捂上了嘴,“你可閉嘴吧,這一路上就聽你叭叭叭了。”
“呵呵……”車裡傳來一片笑聲。
方馳泡在藥水里,藥水的藥力不斷地滋潤着他破損的經脈。
當著龐奎他們,虛塵和青雲,包括吳痕都沒有說方馳的傷勢究竟如何。
但他們心裡都有數。
方馳現在就像個破爛的娃娃。
渾身經脈全碎了,要不是噬魂在前面擋着,他的丹田可能也碎了。
他現在只能躺在藥水里,一動不能動,經脈修復的痛苦是常人不能忍受的。
而他也只是皺皺眉,基本上都是疼昏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小小他們回到了九處,幾個人坐在桌前,沉默着。
吳軒說道:“不用擔心,方馳只要還有一口氣,他就能恢復過來!他就跟小強似的,想打死他沒那麼容易。”
“可,沒有他的話,我們再遇到什麼事情怎麼辦?”劉杉擔憂地問道。
他可記得太清晰了。
他的大仙兒都差點兒桿兒屁,跟他說那個狐妖太厲害了,最後要不是方馳護了她一下,她可能已經被吞噬了。
到現在,她還蔫了吧唧的。
不過,也有好消息。
狐妖自爆妖丹散發出來的妖氣,被她也吸收了一些,似乎對她很有幫助,這會兒,早就沉睡過去了。
“以前沒有他的時候,九處怎麼做事的?”吳軒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一幫沒精神的下屬。
幾個人臉上都有些悻悻的,別看方馳來了才幾天。
似乎他們都有些依賴他了。
很多情況下,他們出任務,都有吳軒在旁邊輔助,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後來又來了方馳,才發現,單打獨鬥,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如方馳一個人。
現在回想起來,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好了!我去看看有沒有下面報上來的案子吧!”陸小小見大家都有些打蔫,乾脆起身去裡面把電腦搬出來了。
她打開電腦,查看着,忽然說道:“還真有一個!”
幾個人來了精神了,沒有什麼事情,比出去找那些邪祟打一架更好的發泄方式了。
案子是兩個地方同時報上來的,江城和隔壁浙省。
事情發生在兩省交界處。
那裡有一片油菜田,每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會有很多遊客去遊玩拍照。
一來二去的,那邊就成了網紅打卡地。
就在前不久,一對小情侶去那邊玩,夜裡就住在當地的一個民宿。
可是一大早上起來,就發現女的不見了。
男朋友以為她起得早,也沒在意,就正常起床,刷牙。
可是,等到他收拾完後發現,女朋友還是沒見蹤影,早飯都上了桌了,男的才有些慌張,到處去問。
可民宿里的人,包括老闆都沒見到這個女孩子。
四處尋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後,男孩子就報了警。
結果,最後警察在一片油菜地里發現了女孩兒的屍體。
她穿着一身兒碎花長裙,安詳地躺在裡面。
油菜花早就謝了,油菜也都收割完,女孩兒就那麼躺在一片空曠的田野里。
周圍稀稀拉拉乾枯的油菜桿兒,成了她最後的陪襯。
可是,女孩兒的死因成了警方最大的困擾。
因為是在兩省交界的地方,兩邊兒的警察合作,也沒能找出她的死因。
就好像一個人做着美夢就那麼離開了。
這件案子暫時擱置了下來,然後,沒過兩天,又出現了第二個死者。
同樣是一對兒情侶,到這裡拍寫真,第二天早上發現女孩兒不見了。
而發現她的地方,正是發現第一個死者躺着的地方。
別的不說,光是這兩起案子,就搞得當地人和遊客,人心惶惶的。
都說這裡出現了一個專門殺害年輕女孩子的殺人狂。
但是,通過警方的現場勘察,兩個死者周圍只有她一個人的腳印,她是自己走到那裡去的,然後躺下,死去。
詭異的死法,瞬間就讓這件案子變得不普通起來。
因為第二個死者出現,原本打算把第一個死者作為自然意外死亡案件處理的,又被撤了回來,併案調查。
一個月過去了,案件絲毫沒有進展。
直到又出現了第三個死者,兩省警方才發現案件的不正常。
原因是,有人目睹了第三個死者死亡的過程。
那是夜裡,女孩兒從自己的房間出來後,正好被起夜的老闆看到了。
因為這裡死過人,所以他好心提醒她,“這麼晚了,不要出去了,不安全。”
可是,那個女孩子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慢悠悠地走出了大門。
老闆不放心,去敲女孩兒的門,想要喊她男朋友起來去看看。
結果,怎麼敲門都沒有人答應,老闆罵了一句,就自己拿着手電筒跟了上去。
他看着女孩兒沿着外面的油菜田往深處走,心裡升旗一股強烈的不安,讓他直接報了警,然後,他一邊喊着,一邊用手機拍攝着。
女孩兒就像一個幽魂,對周圍所有的聲音渾然不覺,一直走到了發現前三個死者的地方後,居然開始跳舞,最後幸福笑着把雙手抱在胸前,躺了下去。
老闆跑過去後,就發現女孩兒已經死了,嚇得他連滾帶爬地往回跑,就遇到了趕過來的警察。
老闆幸虧拿手機錄了像,但是光線實在是太暗,看不清楚女孩兒周圍有沒有別人。
但是女孩兒的舉動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詭異的舞蹈,詭異的死亡,兩邊警方都感到事情發展,不像是按照他們想象的走,商量後,就上報了。
然後,案子就到了九處。
“就是這樣了!”陸小小說道。
“我第一感覺,就是有狐妖附身兒!”劉杉經過狐妖大戰後現在看什麼都是妖物作祟。
龐奎皺眉,“我感覺像是被什麼控制了!”
霍聞道:“可能是中邪。”
陸小小猜不到,就看向吳軒。
吳軒說:“過去看看再說!”
一輛車,帶着五個人,開到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遊客來的小村子裡。
那個死過三個遊客的民宿老闆,一臉憂愁,一邊帶他們去房間,一邊發牢騷。
“這個時候客人少,出了那檔子事兒後,都沒什麼人來了,你們警察倒是總來,可查來查去的什麼都沒查出來。我這生意都沒法做了!難啊!”
老闆打開房間門,“這間可以住三個人的,旁邊兩間都可以住兩個人,你們自己分吧!有事兒叫我,在這裡吃飯要提前說!”
看着老闆離開的背影,霍聞說道:“老闆被打擊的不輕!”
“換成你,店裡的遊客一連死了三個,你也糟心!”
三間房間,陸小小和吳軒各自一間,霍聞和龐奎、劉杉住一間。
把自己隨身帶的東西放下後,他們就出了民宿。
天還早,先去油菜田看看。
一望無際的油菜田,沒有了春夏的絢爛,只有零星的幾株油菜桿兒隨風晃悠着。
他們沿着中間的田埂,一直往深處走,旁邊的溪流,發出汩汩聲響。
現在這個時候,能稱得上秋高氣爽了。
可是因為死過人的地方,陰氣都比較重,太陽曬在身上的暖意,都被驅散了不少。
“應該就是這裡了!”陸小小帶着大家走到一處地方停了下來。
這裡的田地被翻整過,四四方方的,被警察畫了一個白色的警戒線圈了起來。
吳軒看了看周圍,眉頭微皺。
霍聞沒有發現這裡有什麼邪惡的陣法,而劉杉的大仙兒出去溜達了一圈兒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妖物在周圍。
龐奎的小紙紮人兒在田埂上蹦來蹦去的。
幾個人站在這裡,環顧四周,除了知道這裡死過人外,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
遠處的房屋,煙囪里冒着炊煙,微風吹過,耳邊聽到一些植物的沙沙聲。
“回去吧!晚上再來看看。”吳軒說道。
“這裡到底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那些女孩子都要跑到這裡死了呢?”劉杉問道。
所有人心裡的疑問都一樣,所以就沒有人回答他。
劉杉自己琢磨着,往回走着,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哎?”
“怎麼了?”龐奎停下問道。
“好像……沒什麼,好像看錯了!”劉杉撓撓頭說道。
他回憶了一下,剛才冷不丁回頭的時候,似乎看到空氣扭曲了一下,再仔細看去,卻什麼都沒有,,後面空曠的天地依舊。
晚上,他們就在民宿吃了晚飯,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三扇門同時開了,他們一起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老闆知道他們是警察,所以,看他們這麼晚了要出去,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什麼都沒說,看着他們離開了民宿,往油菜田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來,這麼晚出去,再出事,我這裡就要關門大吉了!”老闆搖頭嘆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夜裡的鄉村,除了天上的星月,再無其他光線。
陸小小拿了一把手電筒,給大家照着地上的小路。
只是,走着走着,她忽然發現前面後面的人都不見了。
“劉杉?”她喊了一聲,拿着手電筒來回照着,尋找着,“龐奎?霍聞?吳處!”
她挨個喊着,可周圍什麼回答都沒有。
她心裡“咯噔”一下,摸了一下口袋裡方馳給的黃紙符,又摸了摸手腕上的五帝錢,心裡稍稍冷靜了一些。
他看了一下前面,就是油菜田裡的小路,就又往前走去。
然後,隱約看到前面不遠處似乎有人,就大着膽子走了過去。
就在油菜田中間,有一個戲台,好些人在下面看着上面兩個人的表演。
以往這種農村戲台都是唱的戲曲,可是這個舞台上卻是有兩個人在跳芭蕾舞。
跳着跳着,下面的人也跟着跳了起來,特別歡樂的氛圍,也感染了陸小小。
她嘴角微微翹起,手也不自覺地抬了起來,隨着那些人,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