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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破曉。

讓龍都從沉睡中蘇醒。

林泉身穿白色囚服,魂卞、馮渚、趙翼、大農司侍郎站在城外。

趙翼拍了拍林泉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去了邊疆缺啥就給我寫信!等過段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謝了兄弟!”

隨後他掃視了一眼眾人,將目光落在了那白髮蒼蒼的大農司侍郎大人的身上。

“謝謝前輩力保,讓我留了一條命,您的恩情我記在心裡了。”

侍郎笑了笑:“坤蜀前輩對我有恩,這也算是我報答他的恩情吧。”

沒有太多寒暄,林泉帶着枷鎖,便直接在兩個士兵的看守下,踏上了前往北方的道路。

……

宰相府邸。

儀藩坐在床榻邊,用溫熱的毛巾擦去了喜兒頭上的汗珠。

凝視着她蒼白的小臉,溫柔的為她掖好被子,悄悄地走出了廂房。

兩個萬靈府的高手此時正跪在門口,看到儀藩後紛紛抱拳行禮。

儀藩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妖王那邊有答覆了嗎?”

“嗯!妖王來信!旱魃如今已經在魔神山駐紮,五宗集結,蘊養實力。”

那萬靈府修士回答道。

“那我的事呢?”

儀藩一邊沉聲問着,脖頸位置浮現出幾片鱗甲。

“妖王說,大祭司正在處理,可能還需些時日!”

嗡!

儀藩體內的氣息瞬間盪開,面露怒色,隨後他一拂手,兩個萬靈府修士便化作一道虛影離開。

“妖王啊妖王!我為你做了這麼多惡事!你卻一拖再拖!”

……

“腿腳放快一點!就你這速度!我們何時能到北疆?”

押解林泉的士兵王二白了一眼林泉。

顯然對於林泉這般懶散的樣子很是不爽。

張三看着呀搖了搖頭:“總督大人說了,讓我們這一路上好好照顧他,反正日期還早,就隨他吧。”

王二冷哼一聲:“如今他已不是天師,只是一個最下等的囚兵而已,就算是總督大人,到了北疆也是鞭長莫及,還怕他作甚。”

趙三卻是笑着搖了搖頭,跟在林泉的身後,繼續朝前走着。

林泉這一路上,看看山水,吹吹小風,倒也是過的愜意。

哪裡像是一個被革職的人該有的樣子。

兩個士兵也是一臉的無語,這林泉帶着枷鎖,似乎比他們更瀟洒自由一般。

走路了三日,穿過叢林後,兩個士兵水壺都空了,口乾舌燥。

他們來到了一處官道,發現在路邊居然有一個木桌,水果若干,還有兩壇好酒。

頓時走上前,說道:“這裡是哪個村鎮,居然還知道在路上放這些好東西!”

說著,王二拿起一個柑橘,掰開橘皮,將橘子囫圇放入口中,感受着甘甜的果汁在口中爆開,一臉的享受。

張三掃視了一眼周圍:“這裡拜這些東西,我們吃了不會冒犯吧。”然後一伸脖子,乾巴巴的舌頭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看着王二吃的津津有味,吞了一口唾沫。

王二不屑的一笑:“我們可是官兵,管它什麼村鎮,只要是平民見我們都得畏懼三分,吃它幾個果子,他又敢怎麼樣?”

似乎覺得王二的話有道理,張三也拿起酒罈,倒了滿滿一碗酒,然後大口痛飲起來。

看着濁酒順着嘴邊流到衣衫,林泉無奈的一搖頭。

肉體凡胎,才一天沒喝水就這幅狼狽模樣,他走到了一處樹蔭下乘涼,等待兩人吃飽喝足。

王二此時一轉身,對着林泉喊道:“你不來一口?”

但話音未落,他轉身之時,腰間的佩刀旋轉,居然將這木桌直接推翻。

酒罈落地,摔的粉碎,水果也是滾落一地。

此時,遠處的一處樹蔭下,一個老頭聽到了聲音,連忙跑上前,看到一地散亂的貢品,癱軟在地。

王二尷尬一笑,然後看着老頭道:“不就是寫酒水瓜果嘛!能值幾個錢,我賠你便是!”

老頭渾身發顫,他緩了好久,這才看向了王二和張三:“這是給錢大人的貢品!你們不但吃了,還把供桌掀翻!錢大人知道!你們肯定活不過今晚!”

“錢大人!?”

王二和張三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大驚失色。

畢竟他們只是小小的兵卒而已,這錢大人又是什麼人物?他們又怎麼得罪的起?

老頭此時連忙起身,杵着拐杖就朝着村子走去。

而此時,在樹下乘涼的林泉,突然眼神一凝,看向了木桌後的叢林。

居然有兩團煞氣出現,但旋即消散。

兩個士兵連忙將桌子扶起來,將水果都擺好,並且從懷中拿出錢袋,將大半的盤纏都放在了桌邊。

張三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咱們賠錢了,錢大人不會再怪罪我們吧。”

“應……應該不會……”

王二說著,便帶着張三和林泉,朝着村子的方向快速趕去。

不多時,兩人就追到了那個杵着拐杖的老頭。

“大爺!這錢大人是哪位?我們已經賠錢了,都放在桌子上。”

王二焦急的詢問着。

老頭卻是看了一眼王二,蹣跚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你們離我遠一些,我和你們可不是一起的。”

老頭一邊走,一邊還念念有詞,顯然是把兩人當成了瘟神,要不是腿腳不利索,恨不得直接百米衝刺逃離兩人。

就在這時,一個樵夫從叢林中走了出來,他說道:“錢大人是我們土地神,我們每日獻貢才守得一方安寧,得罪錢大人,他晚上會找你們索命。”

“什麼!?”

張三聽到這話,雙腿發軟,連連後退。

他們這種普通人,怎麼敢得罪鬼神?

這錢大人若真是某位大人到還有一線生機,但若是鬼神之流,那他們鐵定是要玩蛋。

王二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沉思幾秒後,說道:“走!連夜趕路!離開這裡!”

“錢大人可以土地神,我們能逃到哪裡去?”

張三一臉死相,心裡早已是在盤算如何處理後事了。

“既然是土地神,肯定只能掌管一片區域,我們只要儘快離開,那他也一定是鞭長莫及。”

王二目光深遠,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