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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北絕,當初從倉頡那裡聽到的北絕是一個大智若愚之人,是透過聲音領悟到“鐵斧難開山,水滴能石穿”的睿智之人。

今天親眼見到北絕,確實與假冒的大不一樣。

假冒的北絕雖然與他長相神似,但是滿臉橫肉,雙目獃滯,十分油膩,一副仗着自己會功夫就恃強凌弱的樣子,全無修道之人的風骨;可是真北絕卻十分消瘦,如果不是提前知道靈竅的使用方法,我絕對不會相信這麼一副身軀可以爆發如此巨大的力量。

“北絕,你終於來了!”邵易有些激動地說到。

“主上,老家主讓我前來助陣,我看到您似乎拿出了金算盤,怎麼?有人將您逼到這種地步,需要您親自出手了?”北絕的語氣透露出十分從容和自信,讓我產生了一種邵家五絕最厲害的或許是北絕的想法。

“哈哈哈,不用擔心,清理門戶罷了。”邵易說到。

北絕抬頭看了看,說到:“是中絕么?”

“是的。”邵易說到。

“這種廢物這個叫吞雲文的也收啊,他還真是不嫌臟。”北絕說到。

“北絕!你在說什麼!不許你這樣說大哥!”西絕紅着臉說到。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哥啊,我記得您一直用的是岳武穆的瀝泉槍啊,怎麼改關二爺了?”北絕笑着說到。

眾人看到西絕此時漲紅了的臉,都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有些孫家和吞天派的人也在偷笑。

“你!我本念在你是我們五人中最小的,不想傷你,你自找的!”西絕說完,從身後取出瀝泉槍,隨即挺槍躍進,就要朝北絕刺來。

北絕輕蔑地看了西絕一眼,隨即雙手合攏,說了聲:“忠!”

只見周圍立刻飛沙走石,原本已經恢復晴朗的天空立時有些昏暗,風聲嗚咽,甚至有些可怕。

再看西絕,早已被風吹得睜不開眼,不得不低下頭將眼睛閉起來。

“這就對了,在忠義面前,你是沒有臉的,趕緊把自己藏起來吧。”北絕說到。

“我殺了你!”西絕聽到北絕的話,不顧周圍的飛沙走石,強行睜開眼朝北絕刺來。

“迷!”北絕依舊雙手合十,一動不動地喊道。

這一次風聲逐漸凄厲,甚至偶爾可以聽到利刃刺破空氣的聲音,再看西絕,臉上已經被飛沙走石劃破了數道傷痕,而伴隨着第二聲“迷”,西絕直接飛了出去。

“執迷不悟,不可救藥。”北絕收起了道法,說到。

“哈哈哈,厲害厲害,不愧是從邵家渡口中全身而退的倉頡弟子,北絕。”假北絕說到。

“你就是冒充我的那個冒牌貨?”北絕不屑地說到。

“不錯,在下正是那個假北絕,這麼多年,一直忝在其位,冒充您,希望您不要怪罪於我啊。”假北絕十分客氣,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哼,少來這一套,當年西庭偷襲我,將我重傷,還用易容術將我的臉拓了下來,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敢用自己的臉嗎?”北絕說到。

“好,那我就給你們看看!”假北絕說完,從自己的臉上一把撕下了一層皮,露出了自己本來的面目。

只見假北絕皮膚黝黑,雙眼兇狠而狡猾,十分不友善。

“看來還是我的臉皮比較好看。”北絕輕蔑地說到。

“哈哈哈,北絕啊北絕,這麼多年我一直都想學會你所謂的靈竅,但是嘗試之後,還是覺得我的獅吼功更厲害,這麼多年無論我去哪裡,大家都會吹捧我靈竅多麼厲害,真是讓我不痛快,因此我一直等着這一天,等着跟你的靈竅較量一番,究竟是你的靈竅厲害,還是我的獅吼功厲害,今天終於讓我得償所願了,一時之間我還有些感動。”假北絕說完,竟然鞠了一躬。

“那就來吧!”北絕見狀有些大意,沒想到話音剛落,原本鞠躬的假北絕突然從腰間抽出道符貼在丹田之處,這與先前第一次與邵家五絕交手的情景一樣!

北絕沒有察覺到假北絕的手段,我剛想出言提醒,就見假北絕挺起身子,張嘴吼道:“啊!”

這一聲猶如萬馬奔騰,聲勢浩大,又似群山崩裂,十分攝人心魄,吳邵兩家乃至在場的孫家和吞天派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應,我仗着強勁的道脈還能抵抗。

北絕也沒有做好準備,遭到偷襲,一合之下竟然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北絕!”邵易見到北絕受傷,有些擔心。

“主上勿憂!我沒事,這個混蛋暗算我。”北絕重新聚了聚道脈和靈氣,恢復了正常的身體狀態。

“哈哈哈北絕啊北絕,我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我還沒開始呢,你怎麼就倒下了?”假北絕笑的滿臉橫肉亂顫,令人十分厭惡。

北絕撣了撣身上的土,從地上站了起來,笑着說到:“你裝了半天的孫子,又是鞠躬又是磕頭的,就為了給我來這麼一下啊。”

“怎麼?死到臨頭你還想嘴硬?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會認為我這是陰謀詭計吧?”假北絕說到。

“沒有沒有,你這是絕頂的妙計,在下佩服,佩服。”北絕一邊說,一邊拱手做了個揖。

假北絕見狀十分得意,正想說些什麼,卻見北絕突然從拱手變為合掌,怒目圓睜,張嘴喊道:“賤!”

只見周圍的飛沙走石不再像之前攻擊西絕那樣點到為止,而是大開大合,十分犀利,假北絕此時正在得意,也是全無防備,倉促間遭到如此凌厲的攻擊,根本毫無招架之力,整個人一起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圍牆之上,隨即跌落在地,身上的道符也被吹飛了。

“呸!卑鄙!暗算我!呸!”假北絕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將自己口中的塵土吐出。

“卑鄙?暗算?這難道不是能屈能伸嗎?”北絕笑着說到。

“你!”假北絕欲言又止,這時吞雲文接過了話頭說到:

“哈哈哈,好,厲害厲害,不愧是真正的北絕,快人快語,有仇必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下佩服。”

“你就是吞雲文?”北絕問道。

“正是,我見你道法了得,怎麼樣?想不想加入吞天派,我封你一個北妖怎麼樣?”吞雲文說到。

“北妖兒?怎麼聽着像是燒瓷器的名字?北窯兒?”北絕自言自語到。

“邵兄?這北絕還是個天然呆啊!”我見到北絕有些與傳統道門不一樣,十分感興趣。

“哈哈哈,是的,吳兄有所不知,北絕在自己家中就是老小,在邵家五絕中年齡還是最小,因此他在家中就最受寵,出來闖蕩江湖進了邵家,還是受寵,你也看到了,他從不在言語上饒人,而且有仇就報,這正是因為他從來都不吃虧,不過代價就是容易陷入自己的世界,當年西庭偷襲他,就是他晚上一個人發獃時被暗算了。”邵易說到。

我聽完之後儘力忍着沒有笑,再看此時的北絕,已然開始揣摩如何燒制瓷器。

“如果我要設立一個北窯兒的話,我打算燒青花瓷,不知道行不行,說不定得用北庭大人的地獄之火才行……”北絕開始喃喃自語,不再理會吞雲文。

吞雲文一時有些沒面子,不再說話。

“吞雲文,咋啦?沒面子了?”二叔開始拱火。

“你少廢話!給我把北絕宰了!”吞雲文起了殺心。

此時假北絕也走回了空地之內,得到吞雲文的指令後,雙手一拍丹田,喊道:“啊!”

就在此時,北絕又似乎恢復了意識,隨即雙手合十,也喊道:“啊!”

兩人一起發動道法,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尋常人只以為是在比誰聲音大或者道脈強,其實兩人所用道法完全不同。

假北絕的獅吼功靠的就是剛勁的道脈之力,屬於是上限明顯的道法,可是北絕所用的靈竅,卻是靈氣使然,北絕的思想多深邃,多巧妙,多悠長,威力便有多大。

此時兩人正面對抗,全無退意,眾人都被兩人道法的餘威震傷,甚至有些人都摔倒在地。

我發動了補充道脈護體,看的真真切切,從假北絕身後突然湧現出數十名飛沙形成的手持砍刀的大力士,在空氣中嗚咽着朝北絕砍去。

我正在擔心時,北絕身後也出現了一位飛沙形成的劍士,身穿一襲古衣,手持玉劍,十分瀟洒。

只見這名劍士也順着風朝假北絕刺去,兩方的大力士和劍士一碰面,便糾纏在一起,數十名大力士將手中砍刀舞得虎虎生風,大開大合,每一擊都十分兇猛,再看那名劍士,輾轉騰挪,一把玉劍舞得出神入化,十分寫意。

就這樣,兩方陷入了僵持階段,誰也傷不到誰。

就在此時,北絕的聲音變得十分犀利,原本還十分平和的聲音此時有些恐怖起來。

再看那名劍士,突然披頭散髮,一把玉劍突然十分邪魅,左突右刺,任憑那些大力士如何揮舞砍刀,都傷不到劍士分毫,只一瞬間,那幾十名大力士就隨着風沙灰飛煙滅。

劍士斬盡了大力士,立刻朝假北絕刺去,假北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劍士當胸穿過。

只見假北絕立刻口吐鮮血,跪倒在地。

“怎麼樣冒牌貨?服了嗎?”北絕揚起下巴說到。

“哼,這是你逼我的!”說完,假北絕一躍而起,從腰間取出一枚鈴鐺,舉在手裡。

“攝魂鈴!”三爺爺失聲喊道。